在那唯一的石床上,面对着石墙,看上去有着说不出的凄凉,语寒慢慢走进身前,轻轻蹲下身来,“父亲,寒儿来看你了…”
陆石延慢慢翻过身来,瞪着语寒,重重的哼了一声,虽已没有了那日般的气焰,但仍是露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你还来干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若是不帮我,从此你便不再是我的女儿…”
“父亲,还在生气啊…”语寒有些讨好的上前,打算去握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冷如生铁一般,毫无任何温度,但透着微弱的阳光却看见他的面容有些异样的绯红,不禁惊呼道,“父亲,你还好吗?”
陆石延并不理会她,只是冷冷的闭上眼去,沉沉的吐出重重的气息,语寒不死心的探上他的额头,却发现他的额头滚烫不已,再看了看他身下仅铺有十分淡薄的稻草,而身上也只有一张破旧的薄毯。
继而起身怒喝道,“来人啊…”
门外的牢役听到语寒的声音赶紧走进牢里,跪拜道,“李夫人,您有何吩咐…”
语寒怒瞪着地上的牢役道,“我父亲虽是朝廷要犯,但好歹也是条性命,你们怎可如此对他,现已天气如此严寒,你们怎么也不给他一张棉被,若是到时在牢里出了什么事,你们也不好向朝廷交代吧…”
他们早已听说过,这李夫人曾经一朝盛宠盖过后宫所有人,若是得罪到她,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忙拜身点头应着,“是,是,是…夫人说得是,奴才们未能想得周全,还望夫人赎罪,奴才这就去给他拿床棉被来…”
“不用了,就算你们随意拿床棉被来,也只是敷衍本宫了事,起不来多大作用,你退下吧,以后要好生照顾着,他一天为行刑,你们一天都不能懈怠…”
“是,奴才遵命…”
语寒转身对着一旁的颜说道,“怜儿,你腿脚快些,现在速去本宫宫中取张锦被来,还有将本宫的医药箱也一并带上…”
“是,奴婢这就去…”
颜毕竟是习武之人,来去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很快便又回到了地牢里。
语寒接过药箱,走到陆石延的身边,缓缓说道,“父亲,你应该是受了凉,现在让寒儿给你好好看看吧…”
陆石延似乎并不领她的情,一直闭上的眼也从未睁开过,“你反正也不会帮我,还救我干什么,我已是将死之人,这也是早晚的事,现在又何必假慈悲,简直是多此一举…”
“父亲,现在你病了,我们先不要互相置气了,让寒儿先给你好好看看,你想啊,只有你身体好了,才能做你该做的事啊,若是因和我赌气而让你留下遗憾,那就太划不来了啊…”
陆石延听语寒这样一说,缓缓睁开眼来,对上她真挚而关心的眼神,明显软了下来,缓缓伸出手,放在语寒的身前。
语寒看着陆石延的这一举动,浅笑迎上前去,将手探在他的脉搏之上,医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