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同了,她与金漓汐是平等的,甚至还凌驾于金漓汐之上。金漓汐曾拥有过的一切,她也想要,而且要得比金漓汐还多!
不过,金漓汐的存在还是鄢澜心底里扎的一根刺,总有一天她要彻底拔掉它。
即使他们现在一个使君有妇,一个罗敷有夫,她也不能放松了警惕。
希望他们在苗王寨重逢之后,不会旧情复燃就好。
否则,她定饶不了金漓汐!
鄢澜一双眸子里闪着狠意,她那副狰狞的模样儿,与她满头珠翠,绫罗绸缎装扮出的优雅风范丝毫不和谐。
“公主您不知道,我们苗王寨上下,谁不夸驸马与公主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啊!”机灵的小丫鬟继续恭维道,直夸耀得鄢澜满面春风。
“是么?那我就放心了。我们走,去看看驸马去——”鄢澜收回在金漓汐逡巡的目光,招呼着随从,她现在是多虑了,其实她完全可以不必担心此时的金漓汐对她的威胁力。
过去那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已经不见了,如今的金漓汐浮肿苍白,原先的美丽大打折扣。
金漓汐那么憔悴与悲戚的浮肿样子,男人肯定不会喜欢的。
男人不都喜欢喜庆鲜艳的女人么?
呵呵,可惜了过去那绝代美人啊,鄢澜冷冷一笑,不屑再与金漓汐对话,她带着一行人越过金漓汐,向着苏倦言的住处浩浩荡荡而去。
金漓汐用手抓住围栏,缓缓站起身,阿布想要去扶她,金漓汐摆摆手,勉强站稳身子。
阿布正要开口让金漓汐回房去休息,远处却匆匆来了个人,那人面色苍白,跌跌撞撞地径直朝着金漓汐奔来。
“桑焉?”阿布一见桑焉,立刻松了口气道:“快来帮忙,扶着夫人回去歇着——”
桑焉近得身前,一张美丽的脸上有着掩藏不住的焦急与忧虑,她连忙扶住了金漓汐,轻轻责怪道:“夫人,你怎么自己一人跑出来了?害得桑焉四处寻找不到人,都担心死了——”
金漓汐有些歉然地对桑焉道:“桑焉,让你当心了,我,我在房中待得有点闷,所以就出来走走——”
桑焉没有说话,但脸上的神色却越发焦虑起来。
金漓汐发觉了桑焉的异状,连忙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桑焉?”
桑焉垂着眼帘,想隐瞒些什么,她就怕金漓汐身体虚弱,所以不敢告诉她不好的消息。
金漓汐看着桑焉,敏感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么,桑焉?!”
桑焉终于忍不住了,她向金漓汐禀报道:“夫人,桑焉是有事禀报。苗王与祝酒大人不在府中,眼下又出了这档子事,桑焉不得不请夫人给出个主意了!”
见桑焉面色凝重,脸上充满了忧伤与焦急,金漓汐连忙问道:“你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桑焉再也忍不住了,她低声呜咽道:“前方有探子回来报信,说,说施梓师爷他,他——”
“狮子?阿璞?他们怎么了?!”金漓汐一把抓住了桑焉的衣袖,紧张地问道:“他们出了什么纰漏么?是受伤了么,还是——”金漓汐不敢问下去,一双眼紧紧盯着桑焉,唯恐听到什么噩耗。
她不能接受任何关于阿璞的死讯,她怕自己承受不住,就这么径直倒下去。
桑焉摇摇头,流着泪道,“都不是。有苗兵从川藏茶道上逃回来报信,说施梓师爷他,他带着队伍背叛了苗王,另起炉灶立地为王了!”
金漓汐闻言,如木雕塑般地愣着那里,她颤声道:“怎么会?怎么可能!施梓与远铮不是患难之交么?不是换过生死帖么?他怎会背叛苗王?!”
桑焉哭着道:“桑焉也不相信,但随着苗兵回来的还有被骗去银两与茶叶的藏族买家,现在都围聚着在大厅里,正吵吵嚷嚷着要苗王给做主呢!”
金漓汐单薄的身子颤了一下,她用手拉着桑焉,才能不让自己倒下去。
“怎么办呢,夫人?现在苗王与祝酒大人都不在府上,我们该怎么办?”桑焉问着金漓汐。
金漓汐站稳了身体,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
她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倒下!尤其是远铮不在的情况下。
她是蓝远铮的妻子,他的事也就是她的事,她不能逃避。
金漓汐思索片刻,理清了思绪,对着桑焉道:“桑焉,你现在就去大厅上,先好茶好酒招待那些远道来的客人。叫厨房奉上美食,让他们先用着,他们赶路这么久,也该饿了,先让他们吃饱再好说话。”桑焉连忙点头应了。
金漓汐又转头,对着阿布道:“阿布,你去挑个精明能干的士兵,将这个消息火速送达给苗王与祝酒大人,让他们尽快赶回苗王府中。”
阿布领命正待要走,却又被金漓汐叫住,“阿布,你传命令下去,苗王寨立刻关闭大门,加强各岗哨的守卫,严禁闲杂人等进入,预防有人趁乱混进来生事——”
阿布颔首,拔起身子,飞快地离去。
金漓汐站在原地,凝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神有着彷徨与迷离。
金漓汐咬着唇思忖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身朝着万萌萌房间的方向快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