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的喜悦充溢着蓝远铮的心头,她不是对他没有感觉的。
蓝远铮伸手抬起金漓汐的下巴,坚持不懈地问她,“你也在乎我么?”
金漓汐面色苍白地推开了蓝远铮,不想去回答他的问题,她为自己随着他的引诱与挑逗,竟会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的话语感到羞愧与困惑。
她是怎么了,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金漓汐羞惭地不肯再看蓝远铮,想挣脱开他高大身形的逼迫,她弯下腰,便要再去拾掇着桌上的碗筷。
但却被蓝远铮一把拖住了纤手,“不要再干这些粗活——陪我喝杯酒——”蓝远铮低声对金漓汐说道,他怜惜地看着她只着单薄衣裳的瘦弱身子在夜风中颤抖。
既然她不肯让他用自己胸膛温暖她,那就哄她喝点酒暖暖身子,这样她就不冷了。
“不,我不会喝酒,你找别人吧——”金漓汐挣开蓝远铮的手,毫不给情面地拒绝他。
蓝远铮却不恼,他走上台去,从自己原先坐过的红木桌边端过盛着苗山美酒的玉壶,他挑了个酒杯,倒了一杯乳白色的米酒,然后走下台来,将酒杯递给金漓汐,“喝了它——”
“我不喝——”金漓汐抗拒地转过头去,倔强地闭着嘴。
“是你自己喝呢,还是我喂你?”看着金漓汐,蓝远铮的嘴角又挂起了戏觑而邪邪的微笑。
金漓汐红了脸,之前与蓝远铮唇齿相接的一幕幕火热画面又仿佛出现在她眼前,她退了一步,俏脸含怒,“蓝远铮,你就是喜欢这样强人所难么?!”
蓝远铮微微一笑,好整以暇道:“是!我就喜欢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蓝远铮说着,突然凑近了金漓汐的耳侧,金漓汐的耳边一暖,他离得她很近,她都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脖上。
蓝远铮凝视着金漓汐如白玉般的脖颈,他知道,那是她的敏感地带,他曾无数次攻陷下她顽固的城池,便是从她那洁白柔嫩的颈项开始。
他凝视着她,呼吸已经开始灼热,加重。
金漓汐敏感地向后一缩,耳朵已经红透。她撇开蓝远铮,慌乱中只想离开他,但却被蓝远铮高大的身形拦住了去路,“别走,喝了酒再走——”他低柔的声音如同有种蛊惑人的力量,让她不由停住了脚步。
“只喝一小口——”金漓汐狠狠心,抬眼望着蓝远铮,“我喝一小口,你今晚就放了我,如何?”
“好——”蓝远铮微笑着,将手中的酒杯递过去。金漓汐伸出纤手想接过,蓝远铮却不放手中的酒,他用眼神示意金漓汐就着他的手喝下这杯酒。
金漓汐无奈,只好红着脸,迟疑地抿了一小口蓝远铮手中的酒。
唔,这酒好甜,很醇厚,带着清新的酒香,让人尝过还想尝。金漓汐犹豫着,又喝了一大口,这酒的滋味依旧是那般美好。
“这是米酒,醉不了人的——”蓝远铮低声地对着金漓汐说道,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放松紧绷精神的金漓汐悄然揽在自己的怀抱中。
而他的大手中,犹如变戏法般,一直让那酒杯是满的。
饮不尽的醇香米酒让金漓汐如饮甘泉。
原本忙碌的晚宴之前她就没有吃上什么东西,一个晚上站立许久,又四处奔走,金漓汐已经是饥肠辘辘,疲惫不堪,她单薄的衣杉更难以抵挡夜晚的冷风。
如今有着异香的米酒一下肚,她就喜欢上了这种暖烘烘的感觉,微微的暖从肠胃中洋溢上来,漫溢到她的冰冷的全身,让她的身子不再打颤。
渐渐地,她蜷缩在蓝远铮的怀抱中,如同一只饱餐一顿的小猫一般,惬意地半眯缝着眼,收起了锐利的爪子,温顺地贴伏在主人的怀抱中。
蓝远铮也满足地叹息了一声。他最爱他心爱的女人现在这副模样。他用力抱紧了怀中的女人,几乎要将她压进自己宽阔的胸膛中。
“人都,都走了——”金漓汐迷糊中发出了呓语,“都,都离开了,就,就剩我一个人了——”
“我不走,你还有我呢——”蓝远铮柔声说道,顺势将金漓汐的身体搂抱得更紧,“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他说这话时,并没有发觉自己那张冰冷的俊脸上,无限深情。
酒不醉人,人已自醉。
大厅外,步履匆匆的锦瑟寻苗王而来,却在大厅门口站住了脚,在她面前,宽阔的大堂里,一对璧人正柔情蜜意,细细低语。
锦瑟轻轻一笑,蹑手蹑脚地退了去,并不去打扰相拥中的那对俊男美女。
而就在锦瑟转身退出的刹那间,谁也没有发觉,大厅外同时悄然闪过了一条白色的人影。
只不过,与大厅内的浓情蜜意相比,那条白色背影寂寥而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