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身子在床上弹了一下,因为力道太大,竟然是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她趴在那里半天没起来,刚刚落地的时候手腕传来一声脆响,她不知道是不是骨折或者扭伤了,一阵钻心的痛侵入四肢百骸,发散开来。她咬着牙,此时此刻,竟是没了泪意。
犹记得,很小的时候,脚踝扭过一次,她哭得惊天动地,整个胡同都知道她扭到脚了,那时候哭是因为爸爸妈妈知道了会心疼,会来哄她,就连最不听话的路遥近都会吸着大鼻涕帮她吹吹,全家人都将她捧成了宝贝。
可是现在,她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管她!在这里,她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手腕的巨痛越来越强烈,她趴在那里,想动一动都难,后背嗖嗖的冒着凉气,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你怎么了?”觉察出不对劲来,乔羽摁住了她的肩膀。
“别碰我!”她喊着,再次抬头,脸上的汗水让乔羽一愣,乍一看还以为是泪水,可是仔细一看,竟然全是汗。
他不由分说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遥远再也忍不住叫出声。
“啊!”
“别动!”乔羽看出不对劲来,抱着她躺到了床上,看她一直捂着自己的手腕,乔羽掰开她护着手腕的那只手,一看她的手腕已经肿了。
“可能是扭到了,我打电话给韩风。”乔羽眉头紧皱,表情看起来有一分骇人,一点不像一贯的他,要不阴柔的不似真人,要不冷漠的让人胆寒。此刻的他眼底焦灼了一分莫名的担忧,虽然被阴霾层层遮掩,但是人由心而发的情绪是骗不了人的。
遥远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顶棚上也有那种人造天空,云彩缓缓动着,蓝天白云,柔和的光泽掩映下来,照在她的脸上,却是崩溃绝望。
只是乔羽的电话才刚刚拿出来,门口便有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
紧跟着响起敲门声,“boss,贺爵年来了!就在外面!”
“汤包!”
本来是虚弱疲惫的遥远在听到贺爵年的名字后,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她的举动吓了乔羽一跳。
只是贺爵年怎么来了?他最近不是都跟司霆堃一起找人吗?
“汤包!贺爵年!”
遥远一边喊着一边朝门口跑去,长发随着她的动作飞扬在身后,她终于明白了一个词所代表的心境,小时候记得爸爸经常说她像一见到贺爵年就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了屋子,那时候她埋怨爸爸的夸张,可是此时此刻,她真的是体会到这种心情了。
她的身子几乎是飞了起来,却也被半空中被乔羽紧紧地抱住。
“你给我滚回去?!发什么疯??真想我弄死你,是不是?!”乔羽一时间忘了遥远手腕上的伤口,毕竟,他向来不是那种对女人怜香惜玉的男人。
遥远被甩到床上,手腕再次遭受重创,这一次疼的她趴在那里,连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乔羽懊恼于自己的冲动,他一个人呆惯了,女人对他而言都是满足生理需要发泄的而已,从没想过要考虑什么或者照顾什么。眼看遥远躺在那里已经疼得起不来了,乔羽对门外吼了一声,
“说我没空,不见!”
“boss!这个贺爵年好像是来找茬的,带了很多人!还说要boss交出他的未婚妻!”
门外的保镖不敢离去,实话实说。
未婚妻?
乔羽一怔,贺爵年什么意思,他不是在找路遥远吗?怎么牵扯到未婚妻上了……
他的视线蓦地落在遥远脸上,一瞬滞怔之后,他吐出的话语,几乎低不可闻。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遥远,视线有一瞬凝结。
不会的,不会是心底猜测的那样!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遥远因为手腕处的巨痛,眼底浮现一丝水汽,大脑也昏昏沉沉的,她低声道,“3839。”
“你!”乔羽气结,这个女人总有能力惹得他抛却一贯的冷静沉稳。
“我说的是真实名字!中国名字,懂吗?”不得已,他只能放慢语速降低姿态,本该是快刀斩乱麻的处理结果,却莫名多了一分纠结。
遥远愣了下,忍痛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路遥远。”
“什么?你、”这一瞬,乔羽觉得一切语言都是徒劳,都无法形容她现在的心情,胸口那里像是堵住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怎么也动不了,堵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