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很大,很亮,很圆。
四王府内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府外唢呐声声,锣鼓震天,府内仙乐飘飘,人头攒动,每个人的面上都映着喜庆的神色,当中一人身材高大伟岸,穿着大红喜袍,冷峻的面上掩饰不住的幸福之色,在众人的道贺声中不停的喝下杯中之物。
没有人会注意到,大厅角落一处,有两个俊秀非凡的男人喝着闷酒。
“你贵为太子,居然跑到这角落里来抢我的酒喝?”面容清俊的男人带着一股浓浓的书卷之气,半醉着去夺那原本在自己手中的酒壶,低声咕囔着,灰暗的眸中带着说不出的失意。
“太子又如何,如果早知道……我当初宁可不要这个位置!”被称为太子的男子,一袭紫袍,富贵逼人的面上带着沉重的酸楚,躲过那个带着书卷气男子的争抢,仰头灌下一大口酒,喃喃低语:“她说的不错,那个位置果真不是随便就坐的,果真是高处不胜寒啊,我还没坐上呢,却已经再也不想坐了。如果可能……如果可能……如果可能的话,我宁愿……”
一连三个如果可能,却在哽咽声中再也说不下去,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悄悄滑下,“妈的,这到底是什么烈酒,从来没喝过如此难喝的酒!”仰头又灌下几大口被他骂做烈酒的酒来。
“你醉了!”书卷气男子成功的夺去酒壶,呆呆的凝视着东院的方向,闷头含了一口,细细的在嘴中轻轻的品味着,迟迟的不肯吞下。
“你真他妈的窝囊,你不是号称什么鬼医毒书生吗,怎么不去争,去抢,去夺?真不知你他妈的是怎么混到这个名号的?”紫袍男子从桌上又捞起一把酒壶,喝下几口,愤愤不平的骂道。
“你是第二个质疑我名号的人。”缓慢的咽下口中的酒,毒书生黯淡的眼眸在明月的映衬下渐渐柔和起来,唇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幽幽的说道:“当年,她也曾这般问过我,我那时才知道不知不觉中,我居然混了个这么响亮的名号。”
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他慢慢的收回那几乎遥不可见的凝望,低头看着手中火红的酒壶,艰难的说道:“窝囊就窝囊吧,我只愿看着她幸福,就足够了!”
“是啊,她幸福就足够了,但愿她从此真的一生平安,幸福一生……”低不可闻的叹息声从紫袍男子的口中传出,只是那紧锁的剑眉,彻底背叛了他的话。
“太子殿下,萧兄,多谢你们的诚心祝福,我和小青一定会幸福一生的!”宴会的主角,新郎由紫袍男子的背后踱至二人中间,面带微笑的道谢,只是眼底却不带一毫的笑意,有的只是复杂难懂的意味。
“卫七,你别神气,他日你若对青青不好,我定会卷土重来,不顾一切的带走她!”太子赤红着眼,满嘴酒气,胡言乱语起来,可见醉的不轻。
卫七沉下了脸,眸中瞬间笼罩着一片阴寒。“本王王妃的闺名岂是你叫的?来人,天启的太子殿下喝多了,快扶下去好生的招待。”
“卫七,今日是你的大婚之喜,别让一些微不足道的枝节影响了你的喜气。”毒书生敛了神色,双手揖道:“我亲眼看着你们一路走来,历经不少磨难,希望你以后要多珍惜来之不易的这份感情。大哥祝你们白首到老,永不分离。”十分真诚的语气,仍然难以掩去那十分的惆怅。
卫七一整面容,严肃的说道:“多谢大哥,我会珍惜的!”肃穆的神情,带着发自心底的恭敬,似保证,更似誓言。
东院主屋房内,红烛高燃,桌上摆放着几碟精致糕点,一壶清酒以及一根红丝带系着的两个红玉小杯。
喜床正中,端坐着一人,头顶金丝描凤红盖头,身穿大红龙凤戏珠的华袍,双脚隐在同色裙中。
细看那新娘似有一丝不耐之意,裙下双腿轻微的不断扭动。“天啊,宴会怎么还不结束,卫七这家伙怎么还不来,我都快饿死了!”
也是,自大成亲前夜,新娘就在喜娘的监督之下不能吃一丁点的餐食,为的是凌晨能够穿上这贴身订做的喜服。而从卯时起(早上五点)就开始跟着一大群人参拜当朝皇帝皇后,还有祖宗祠庙,然后接受百官恭贺,一直脚不停蹄的忙到现在,别说一粒米未尽,就是一口冷茶也没喝上一口,现在没饿晕已经很不容易了。
新娘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伸手拽下了盖头,站起身来就要向桌边走去,却被旁边站着的喜娘慌忙拉住,“我的王妃呀,这盖头一定要等王爷亲自来掀才行,否则冲撞了喜气,王爷可是要怪罪的!”
“他敢怪我,叫他试试看!”新娘杏眼一瞪,佯怒道:“他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根本就忘了我一天都没吃没喝的了!”
说完猛地想起这喜娘是卫七的老爹,也就是本朝的皇帝派来的,不禁讪讪说道:“放心,王爷不会怪罪我的。他早就说了,这辈子不会让我吃一丁点的苦,倘若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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