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秋冬。
月下书楼,楚亦潇倚窗迷惘。一手提起酒壶,斟满清冽的冰酒,一杯接着一杯灌入愁肠,他的眼神有丝迷乱,月色流萤在破碎的眸光中斑斑驳驳。
他仰望看不清东南西北的黑暗夜天,举杯邀月,怀着深沉的孤寂嘶喊:“爷爷,爹,娘,华阳妹妹,我们干杯!”
说着,他泼洒一杯清酒,酒水撒到窗外的黑泥里,只闻淡响不见酒湿,再斟满一杯,他仰饮而尽。
雪风灌窗而入,室内冬烛晃晃,细看竟有几分飘渺的沉郁。
石管家推门而入,就看见此番让人叹息的情景,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王爷恍惚得浑然不觉自己骤然出现在书房里,幽幽一叹,敛下眼皮双手有力地握了握带来的香酒,然后才提起嗓子喊道:“王爷,今晚让我们一起来不醉不休吧!”
楚亦潇这才发现室内有人,他甩了甩有点醉沉的脑袋,走得有点晃,他艰难地敛起孤独无助的孩子般的神色,然后醉眼不减沉稳地看向石管家:“石叔说得好,来,喝酒!”
他边说着便已经走回书房内室的歇息炕几上坐下,并摇手招呼着石管家一起。
“王爷,这是老奴亲自酿制的冰窖烈酒,王爷要不要也来试试?”石管家将手中的酒瓶放到中间的案几上,斟一杯,醇香四溢。
“石叔,你这酒好,一闻就牵动肚肠里的酒虫,本王干了!”楚亦潇的眼底点上纯粹的兴奋,这是酒劲的使然。
“王爷,干!”石管家也拿起另外一杯,与王爷碰杯畅饮。
月上中天,远处昏暗的回廊上,一道窈窕的人影移步而来,出了前廊,经过九曲小桥,如入无人之境轻松走进书楼。
内室里,楚亦潇已然醉醺醺,冷峻的脸庞上不知何时染上不同寻常的暗红,他甩了甩沉重的脑袋,努力想要撑开眼皮,只能看到石管家的人影在晃动。
思绪开始浑浊,好像有万马奔腾在脑子里震动,酒气血气冲向脑门,他开始感到浑身不对劲的燥热。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举杯对着石管家邀请:“石叔,来,再陪本王喝一杯。”
“王爷,你醉了,不如让老奴送王爷回去歇息。”石管家站到楚亦潇面前,准备好随时出手避免王爷醉倒,眼睛闪烁地端详着王爷谜样的眼睛夹杂着点点涣散,他知道酒中的药效开始发作。
“我没……醉,放手!本王不用任何人扶!”楚亦潇粗哑地吼道,暗眸里里无意识地掠过一点孤傲的沧桑。
一双纤纤玉手推开房门,嗓音柔柔:“石管家,侍候王爷就寝就由妾身来吧。”
霓儿边说边靠近王爷,娇媚的翦瞳盈盈注视着王爷醉魅人心的俊脸,好艰难才稳住心跳,不胜娇羞地与石管家对上一眼,交换彼此了然的眼色。
石管家看了看王爷,慢慢舒展眉心,笑呵呵地说:“那王爷就有劳霓夫人了。”
“石管家慢走。”霓夫人款款摆动腰身轻点颔首,目送着石管家转身离开内室,顺手带上门,将室外的寒潮隔绝。
月色落落,松针斜影碎了莹白的雪地,摇曳生姿。
寒雪翻来覆去睡不着,往事历历在目缠绕着她的思绪,她睁眼看着窗外一盘银月,在静默的夜里,凄清寂寥。
辗转了许久,她终于耐不住心头的驱动起了身。
着装完毕后,她添上一件红色的披风,便就着皎洁的月光摸索着来到衣柜里,随意翻了翻,她拿出一件黑色的衣裳,伸手轻抚着衣服上的一针一线,她纷乱的水眸里注入丝丝的柔情,莲唇禁不住泛起淡如轻雪的微笑。
她走出大门,剧烈的冷风扑面而来,吹在身上如剔骨一般刺痛着寒冷,她揪紧衣襟,吟然地看着冰雪覆盖的庭院,胸口默然一痛,皑皑的白雪竟让她些茫然,前路……如雪如霜般的锋芒闪耀,似乎荆棘满途。
暗暗吸气,雪嫩出尘的绝丽面容重新恢复平静,她步入霜雪纷纷的夜里世界。
雪,静静地飘落,一抹殷红色的淡影在雪帘中穿梭,转朱阁,绕亭廊……
伫立在玄央院的大院门外,寒雪忽略守院的侍卫惊讶的目光,她知道自己深夜造访很贸然,但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就是如此的心随意动而来了。
“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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