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天古木,疾风扫松稍。
书房门扉紧闭,轻微的,低沉的谈话声忽有忽无隔门外传,听不清真意,却能分辨其紧张的气氛。
楚亦潇迈着沉重的步伐在书房内走来走去,眉头紧锁,以着少有的困恼神情踱来踱去,少顷,他抬头看向悠游自得的柳飘风。
“你确定你所了解的血菩提内伤良药的确存在于世?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楚亦潇难掩猜疑,只因柳说的太玄了。
“不确定。”柳飘风展扇摇了摇,果然见潇瞪过来的眼光。
他站起身,漾起一抹轻风云淡的笑,走至楚亦潇的身边,侧身望他一眼,才接着说道:“世上无奇不有,我查看的那本医术本来就不属于瀚国境内流传,但是那本医术里面记载的医术可是每项都有根有据,丝毫没有弄虚作假,既然它上面提到这种变体通红得透明的血菩提是治疗内伤的绝世良药,那就一定有它的可信之处。”
“但是这种药草就连集全天下奇药的皇宫里都不曾有所听闻,而且连你也没有听说过,更诡异的是它居然以血作为成熟之源,一款药草居然要见血才能作药,这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的东西?”楚亦潇紧蹙着眉,疑惑从未消褪过。
柳飘风自然了解楚亦潇的难以置信,他收起羽扇,慢悠悠地端起一杯温热的酒一饮而尽,“啧啧”称叹几声,才扬了扬眉,笑得有点狂,有点贼,有点不以为然。
“既然世间之事难以摸测,没听过没见过并不代表不存在,我们何不赌一把,赢了就可以斩断石管家的病根,美事一桩,输了……又有什么损失?”
捕捉到柳飘风那抹天塌下来当被盖的神态,楚亦潇会意地自唇角扯起愉悦的弧度,这就是柳的作风,说话似乎总是在无意间,却又一针见血,玩闹之中尽展睿智,要不是柳太追求自由,他敢保证柳得到的名位权势绝对不会比自己逊色。
“好!那我就期待神医你的好消息,需要楚王府做些什么只管开口,我们任凭差遣。”楚亦潇心窍通畅之后,便很爽快地把自己也给允诺下来了,可见他对石管家的重视,更可见他对柳飘风的全然放心。
“差遣?恩……能够差遣鼎鼎大名的楚王爷真是让人兴奋呢。”柳飘风转眸顽皮地别了楚亦潇一眼,抚摸着下巴坏笑。
楚亦潇抚抚额头,连眼皮都懒得再提起望柳飘风一眼,便直接一拳挥过去。
柳飘风笑嘻嘻地伸出羽扇一隔一档,三两下便化开了袭来的攻势,同时运气功回去,语气有点调侃:“啧啧啧,这就是一诺千金的楚王爷所说的任凭差遣?”
两人一来一回之间,始终不曾出过杀招,默契不言而喻……
偏园花众,簇簇拥拥热了这寒冬腊月,尽管人迹罕至,也丝毫不添这红花绿松白雪的寂寞。
寒雪流连于其中,只觉时间尘埃都远离了这片静谧,心中的繁杂之事也暂且忘却了,她慢悠悠地行走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上,有种既来之则安之的顺畅感觉。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方宁静,她抬头望去,讶异地发现哑福正低着头急匆匆地朝着这边走来,他显然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细看不难发现他的脸色不甚好,甚至是紧横着眉梢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情景让寒雪不由地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不同的是此次哑福不是心急慌张,似乎正纠结着什么事,莫非……
她思虑了片刻,便正面朝哑福过去,在哑福注意到自己的同时开口询问:“哑福,你神色这么匆忙,是不是王爷的马儿又出了什么事?”
哑福似乎被眼前的吓了一大跳,他年轻朴实的脸上有些许慌乱,暗暗吸口冷气,努力平复惊吓,黝黑的眼睛闪烁着不看向寒雪,他习惯性地耷拉着脑袋,并鞠了一个大躬表示尊敬,然后伸出手想要比划回答,却停顿了片刻,似乎不知道怎么说,然而停顿的状态很快被打破,他开始用自己的语言来解释。
“雪妃请放心,王爷的马儿很好,奴才只是受人之托,急着去给人传个话。”
“哦,那你去吧,我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寒雪了然地点点头,然后很快地侧身让哑福离开。
然而当她就要往前走的时候,眼梢不经意间看到哑福的手袖似乎染着不同寻常的血色,她凝眸叫住哑福:“哑福,你的手臂受伤了?”
哑福硬生生地刹住脚步,他嘴角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黑眼里掠过一丝亮光,倏尔即逝,他不得不再次转身面对雪妃,脸上保持着小心翼翼的奴才相,“说”道——
“回雪妃,这伤口只是在给战神刷身的时候不小心滑倒,碰到河岸上的石头才留下来的。”
“很严重吗?好像流了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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