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梅庄似乎一切都运作正常,一样的人一样的作息,但是又似乎多了一丝压抑,毕竟梅太老爷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爷爷,寒雪给您端药来了。”寒雪领着婢女端着药碗走进来,却没发现爷爷如往常一样等待在太师椅上的身影,她一惊,连忙走进内屋,急呼——
“爷爷,爷爷?您在哪里?”丫鬟小英也放下药碗,四处找人。
“咳咳咳,小雪,爷爷在这里。”一声微弱苍老的声音从书案下面传来。
“爷爷,您怎么了,不要吓小雪啊!”寒雪忙跑过去,小脸刷白,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与婢女一起合力扶起瘫坐在地上急速喘息的爷爷,然后让他躺于床上,小英伶俐地端来药碗递给她。
“爷爷没事,只是人年纪老了不中用了。”梅爷爷低头喝下孙女勺过来的药,感叹地道,他该怎么跟小雪说,他年少轻狂时候犯的错怎么可以让小雪来承担,看来他要想办法让小雪免于楚亦潇的狼手才行。
“小雪,爷爷有话要单独跟你说。”梅正风抬手制止孙女欲出口接着说,同时摒退小英,然后沉重地看了一眼寒雪,对着冰冷的空气长叹。
寒雪紧紧抓住爷爷的手,她觉得爷爷这阵子总是心事重重,肩膀上好像被压了千斤巨石一般,以往的昂首挺胸也被褴褛垂首取代,叫她看了好心疼,可是爷爷不说,她只能在旁边着急,除了每天抚琴让他放松,她真的想不到好的法子,爷爷生性执拗,她怕问了爷爷反而更加难受。
“小雪,你是爷爷最贴心的宝贝,爷爷也不想瞒你了。咳咳咳……相信你也听说爷爷以前是在朝为官的,后来突然隐退了,那时候正是爷爷如日中天的时候,却也是爷爷这辈子最遗憾的时候,爷爷一生光明磊落,却独独愧对楚家……”
一桩困扰了梅正风二十年的往事在他萧索的语气中娓娓而出,说到悔恨处,他不禁老泪横流,而寒雪早已经泪流满面,抽泣不已。
沉醉在伤心往事的爷孙从头至尾都没有察觉到门外偷听的二夫人,等故事终于说完的时候,她露出了阴狠得意的笑,然后快速离去,儿子,等着,娘很快就会为你除掉这两个碍眼的人了,到时候梅庄就是你当家了!
从爷爷的房中出来,寒雪拭干腮边的泪痕,缓缓地走回梅苑,她现在心很乱,原来梅家跟楚家曾经有着如此的渊源,她该怎么办才能挽救梅家不受到楚王爷的摧残,想到楚家曾经血肉横飞的惨状,幼小的他曾经的遭遇,寒雪顿觉心口宛若被针刺一般,喉间哽住,刚刚收住的泪几乎忍不住又奔出来,此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痛心,为梅家即将的没落?为爷爷的难题?还是为他?抑或为自己?
悠悠地依在回廊的红柱上,寒雪凝望着半空中飘飘洒洒的细雪,像翠花帷幕一般铺盖着庄严的院落,纯净着这个养育她长大的小小世界,慢慢走向积雪厚厚的庭院,穿过株株梅花,表情逐渐坚定,不管如何,她都要守住梅家,守住爷爷的心愿,爷爷总是小心地守护着梅家的祖基,不敢有半点差池,作为梅家的长孙女,这份责任她义不容辞。
来到梅寒絮居住的松院,寒雪敲了敲二弟的房门——
“叩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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