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激-情后,当苏海陵醒来时,身旁早已不见了梅君寒的身影。
真是的……她只能苦笑了,明明昨晚发疯似地要了他这么多次,可一大早他就能跑得无影无踪!看来是做得还不够狠啊……
慢吞吞地起床穿上衣服,直到外面的小侍来催促,她才想起来,现在她是皇帝了,需要日日早朝。
“陛下,丞相大人求见,正在偏殿等候。”小侍轻声道。
“知道了。”苏海陵走了几步,顿了一下,又回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紫馨。”那小侍慌忙答道,稚嫩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受宠若惊的神色。
紫馨……苏海陵没由来地想起如此不知在哪里的紫陌和红尘,微微一叹,也不管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只留下紫馨一人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苏海陵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来到偏殿,深深吸了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这才跨进去。
“参见陛下。”秦相见到她,连忙下跪。
毕竟,一夜之隔,君臣两别。她那样的老狐狸,自然不会在礼节上给人留下任何把柄的。
“丞相大人请起。”苏海陵淡淡一笑道,“秦相也年纪大了,以后私下场合就不必行此大礼了。”
“多谢陛下。”秦相恭敬地道。
“不知丞相有什么事,非得在早朝前就先来见朕呢?”苏海陵问道。
“这本来是先帝留下的事。”秦相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道,“西秦的使者已经在驿馆等候了大半个月了,先帝只是一日日拖着,也没有召见,请问陛下要怎么办?”
“西秦的使者?”苏海陵愣了一下,皱眉道,“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
“这两年中,大雍和西秦的边境屡屡爆发小规模的战争,大约是西秦也吃不消了,所以派人来求和吧。”秦相笑眯眯地道。
苏海陵点了点头,透过海月山庄和玄冥宫的情报网,这些消息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西秦派个使臣怎么还如此隐秘?竟然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西秦使臣已经询问了多次,不知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召见?”秦相问道。
“捡日不如撞日,就请西秦使臣到凤舞殿吧,也别让人笑话我大雍不懂得待客之道。”苏海陵道。
“是,臣遵旨,先行告退。”秦相心头一凛,这位新帝果然不简单,淡淡的几句话依然尽显帝王威严。
苏海陵“嗯”了一声,眼见她慢慢退出去,随即一声轻笑:“好了,出来吧。”
话音未落,房梁上已落下一个人来,正是梅君寒。
“大清早的,你干什么呢?”苏海陵道。
“本来是想走了,不过……”梅君寒撇了撇嘴,不满道,“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消息。”
“有趣的消息?”苏海陵一愣,不过看到他似乎咬牙切齿的表情,似乎……不是那么的“有趣”吧?
“那位西秦的使臣。”梅君寒一把揪住了她胸口的衣襟,低声警告道,“你要是敢答应她的条件,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啊?”苏海陵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什么条件这么严重?再想起秦相那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她的脑子里立即转开了。
“记得我的话,我走了!”梅君寒丢下一句话,松开手扬长而去。
苏海陵哭笑不得地望着他的背影,什么嘛,话也不说清楚。那西秦使臣既然是来求和的,合约上自有很多条条款款,谁知道他说的是哪条?总不能全驳了吧?那边境不立刻爆发大战才怪!
一路思忖着,她有些心不在焉地走进了凤舞殿。
三呼万岁之后,立刻有朝臣开始接二连三地提出问题,毕竟苏雪陵久病缠身,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难得上一次早朝,如今好不容易等到新皇登基,早就有一大堆麻烦等着了。
何况,素来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谁也不愿意让新任女皇觉得自己是个无用的木桩,一个个都拼了命地表现。
苏海陵听得头大如斗,前面那些有关春播、练兵的还算是正事,她也有条不紊地一一作了批示,但那些大臣却越说越不像话,竟然连民宅失火、盗贼越狱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拿到凤舞殿上来讨论?
“咳咳!”秦相似乎也觉得不成样子,干咳了两声。
苏海陵暗自摇了摇头,看来这大雍朝廷还真是需要改革了,这个办事效率在她这个现代人看来,实在是很想让人吐血。
“好了,丞相大人,不是说西秦的使者求见吗?”苏海陵淡淡地道。
“正是。”秦相出列躬身道,“西秦礼部侍郎徐春水正在殿外候旨。”
“宣。”苏海陵道。
“是。”她身后的欧阳珣答应一声,提高了声音道,“陛下有命,宣西秦使臣徐春水进殿!”
话音一落,凤舞殿外一层一层地把命令传递下去,苏海陵不禁有些好笑,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古装剧也就是这个样子的,看来编剧也不是都胡编乱造的啊!
不一会儿工夫,一个浓眉大眼,气宇轩昂的年轻女子昂首挺胸地走进来,抬头看看凤椅上的人,也不跪下,只微微行了一礼,随即不卑不亢地道:“西秦徐春水,见过女皇陛下。”
“大胆!”一边的柳雁忍不住呵斥道,“小小一个使者,见了我皇,为何如此轻慢!”
“春水乃是西秦之臣,自然不跪大雍之君。”徐春水平静地答道。
“罢了。”苏海陵开口阻止了柳雁继续说话。
她现在并没有和西秦立即开战的意思,这个徐春水一看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实在没必要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面子问题上,合约内容才是最主要的,而徐春水言语中也的确没有轻慢大雍的意思。何况,有骨气的人,不论在哪里都是应该值得尊重的。
徐春水仰头望着那个神色淡然的女子,心底微微泛起一丝好感。由于苏雪陵病危,她到大雍京城大半个月也没能朝见,直到新皇登基。那样的气质……很干净,却又让人不知不觉间为之折服。
“先帝久病,有劳贵使久候。”苏海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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