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想拉着小七给她陪葬，这个女人的心真够狠！”

    顿了顿继续道：“你应该成全她！”

    哈哈……欧天辰大笑一声，悲怆凄凉，“好一个应该成全她！凤歌，你是朕认识的这么多人中最理智的一个，或者说，你用情最深。”

    “你走吧！朕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

    “皇上保重！”

    自此，他再也没有见过凤歌，却没想到再见却是七年之后。

    凤歌见到他的也是一愣，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告诉唐亦轩，在她离开飞花楼的时候，他曾经去皇宫找过他，并且知道在那一场大火中他的左脸被烫伤。

    或许，这其中也有一点的私心，但是更多的却是想要好好的保护她，不想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再见，却没想她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了。

    原本开开心心的煜祺似乎也感觉到这其中不寻常的气氛，伸手扯了扯欧天辰的衣襟，然后给他做了一个手势——答应我的事千万不能忘记哦！

    他无声地点点头，肺部痛得像要撕裂一般，无法呼吸的感觉让他简直要昏厥了，身体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一般，左脸上的银色面具越发的诡异起来，深邃的眼底弥漫着数不清的忧伤……

    几人都怔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微微有些尴尬。

    “公子，怎么会是你？”凤歌开口道，打破了这片压抑的气氛。

    “聪明如你，应该早就知道我回来荆钗门找白霜，我只是没有想到七年之后会在这里与你重遇，或许这就是天意吧！”欧天辰淡淡看了凤歌一眼，说道。

    一旁的煜祺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难道他们相互之间都认识吗？真是奇怪，不管了，我还是跟霹雳去玩吧！想到这里，便悄悄地离开了后花园，朝马厩走去。

    “欧天辰，难道在大街上被我羞辱得还不够吗？竟然跑到荆钗门来。”

    她冷笑一声，却依旧掩饰不住眼底的伤痛，“只不过，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买通了祺儿，他竟会带你一起进来。”

    “小七，难道你还恨我吗？”眉宇间一抹至深的忧伤轻轻掠过，左脸颊的银色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芒。

    “恨你？”她冷笑一声，随即变得淡漠，“对不起，我想你是认错人了。”

    “不，我绝对不会认错人的，你就是唐亦轩。”欧天辰紧紧地盯着她，声音有些颤抖起来，黯然失笑，“七年前是我错了，错得如此的离谱，失去之后才知道，原来已经深爱了，却永远也回不过去了。”

    “你是在跟我道歉吗？”

    她嫣然一笑，妩媚至极，却带着毒蛇一般的妖艳，“你是想用苦肉计让我将轩辕王朝的金属矿业和珠宝业还有盐业的经营权交给朝廷吧！那我现在就告诉你，那根本就是一件没有可能的事情，我说过，我会将我所承受的痛苦千百倍地还回去。”

    “为什么要这样？七年前的那场大火我并不知情。”他一脸的苦楚，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折磨着他，若是可以，他宁愿用生命去换回往日的温馨，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即使他放下所有的骄傲，换来的也只是她的嘲讽。

    “请回吧！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下去，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根本就不想见到你。”她冷声道。

    “是因为他吗？”欧天辰指着凤歌，声音里满是忧伤。

    清风拂过，纯白色的杏花铺天盖地地落下来，落在凤歌纯白的衣衫上，落在欧天辰银色的面具是，落在唐亦轩的眉心处……

    时间仿佛定格住了，就在这一刹那，她的心竟然莫名地疼痛起来，身体里像是有一只小虫子在缓慢地蠕动一般，他似乎还是七年前的那个他，那样的寂寞和孤单，深邃的眼神了除了骄傲，便是无尽的落寞。只是七年前，在江山与她之间，他选择了前者，从此，注定会失去她。

    凤歌和欧天辰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她的答案，像是一份永恒的判决书一样。

    她抬眸，看了一眼淡笑着的凤歌，又看了一眼忧伤的欧天辰，心猛然往下坠，仿佛是掉进了一个没有底的深渊。

    “七姐姐。”忽听得凡戈的声音传来。

    她回头望去，一袭雪衣的凡戈如精灵一般朝这边走来，脸上的笑容荡漾着，如天边的云彩般绚烂。

    “凡戈，有事么？这个时候你应该在……”话还未说完，却被凡戈打断了，“七姐姐，我有话跟你说。”

    她微微一愣，低头走了过去，她不想去看他们，更不想做出那样一个抉择。她一直都在想，若是选择的话，一定要选择凤歌，可是真正到了这一刻，却胆怯了。凤歌的爱让她觉得温暖，如春日里的阳光一般暖暖地洒落在她的怀里，欧天辰的爱既有暴风雨又有冬日里的阳光，可是她却受伤了。

    七年来一直都想要忘记，可是却想要忘记，却越是忘不掉。

    “七姐姐，天意是任何人都改不了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希望在这样的旅途中获得更多的幸福和爱，只是，人往往都是贪心的，永远都得不到满足。其实我知道，七姐姐一直都在想着报复，这七年来，我一直都没有组织过七姐姐做任何一件事情，也违背了当初元武大帝让我下凡来戴罪立功的目的，我跟他们一样，都希望七姐姐都过得幸福，只是有时候幸福是要付出代价的。”

    凡戈轻声说着，清幽的眼眸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惆怅，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那一日也就是元武大帝离开千机阁的日子，原本他只要完成了任务，便可以戴罪立功重列仙位，可是如今等待他的却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永远永远地消失在这个宇宙之中。

    什么时候凡戈也变得如此的忧伤？他似乎有很多的心事，却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呢？仔细想一想，这七年来，我似乎也不曾对他说过一句心里话，习惯了将任何事情都藏在心里，却不想，不知不觉中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亲人。

    她静静地望着凡戈，像是要重新认识他一样，“凡戈，这些都是你的心里话吗？”

    凡戈迟疑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点头。

    “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她轻抿菱唇，一抹极淡的笑意在唇边荡漾开去，“凡戈，谢谢你，只是你的这份恩情我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很久以前，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你会留在我身边这么久，到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

    “七姐姐，我不要你跟我说谢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七姐姐报答，不过，若是七姐姐真想要报答的话，我想要……”

    凡戈故意停了下来，看她的眼神似乎换了，有些陌生，陌生的让她极不习惯。

    “我想要亲一下七姐姐。”凡戈鼓起很大的勇气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她微微一愣，七年了，她把凡戈当成是她最爱的亲人，却从来不去想凡戈一直都喜欢她，为了她才擅自留在了人间，即使魂飞魄散也在所不惜。

    “嗯。”她点点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他微凉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她的心头猛然一颤，凡戈已经不再是小孩了。

    “七姐姐，你过去吧！康武大帝是会是一个好皇帝，也会是煜祺的好爹爹。”

    凡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她望着他的背影，一直回想着他最后离开时说的话，康武大帝是会是一个好皇帝，也会是煜祺的好爹爹。

    难道这就是宿命吗？无法改变的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