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白霜开始,我便觉得她眼熟,却一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大哥,她会不会是七年前从龙沙逃走的人啊?似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冲着七年前围剿龙沙的事情来的,表面上她按兵不动,跟任何人都有交易往来,即使是六大门派也不例外,还有朝廷,可是仔细想想,就不难发现,这七年来六大门派之间发生的矛盾和他们内部的矛盾似乎都与她有关系,只是她会是谁呢?”
清秀的脸蛋儿泛着清亮的光泽。
“嫣儿分析的不错,但是七年前能从玲珑山逃走的也就只有龙杀的门主,而且那个时候很少人见过龙杀门主……”他沉凝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前几日沈家堡发生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扬州城,就在那天晚上,秦淮河畔经营了七年的一家叫竹叶青的酒肆也关闭了,据传闻,竹叶青的老板娘七娘也就是龙杀的门主白霜,在此之前,一直有人怀疑竹叶青与荆钗门往来密切,但是却苦于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如今怕也是证据充足,但是她却不用再隐瞒下去,干脆将竹叶青关掉,一门心思打理荆钗门的事情。”
“大哥说的很对,只是我们看不到她的真面目,始终是不能确定心里的想法,不如……”嫣儿神秘地笑了笑,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不如咱们夜探荆钗门?”
“好主意,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荆钗门防卫极好,一般的人根本就进不去,进去之后要想不惊动那些巡逻的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上官凌云沉思了一会,侧过脸淡淡地望着嫣儿,“明天晚上夜探荆钗门,你在客栈等我,若是子时我还未回来,你就先回七星山庄。”
嫣儿一听,心里便有些不高兴,嘟着小嘴道:“大哥,你当嫣儿是怕死的人吗?嫣儿已经不是七年前的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经过这七年的风风雨雨我已经懂得很多了,而且我一直都在练武,武功也有很大的进步。”
“大哥,我不要在客栈里等你,要跟你一起去。”嫣儿撒娇道。
上官凌云想了一会,便答应了。他望了一眼嫣儿,已经二十岁了,早就过了出格的年龄,即使武林中名门正派的弟子踏破了七星山庄的门槛,她就是不愿意嫁人。
他曾问她,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她只是淡淡地笑,并不出声,殊不知,嫣儿一直都记得那一年有一个叫七剑的年轻男子闯入了她的心扉,一直无法忘怀。
初春的晌午依旧有些清冷,淡淡的阳光顺着树冠流淌下来,把荆钗门花园里的盛开的桃花都染成了晶莹的色泽,微风拂过,带着点点的凉意,满园的花瓣飞舞着,飘飘扬扬地在空中打着转儿。
她走在鹅卵石铺成的林荫小道上,路的尽头便是凉亭,他依旧坐在那里,灿烂的阳光被密密麻麻的树叶过滤,漏在他的身上形成一个个圆晕的光圈,整个人虚幻的如冬日里的薄雪。
他似乎感觉到她的到来,暮然回首,朝着她的方向灿烂地笑着。
“过来呀!”他朝她招手,一脸的笑意,如夏日里的青草般绚烂。
她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缓慢地浮现出来,一直蔓延至清澈的眼底,随即消失殆尽,淡淡问道:“有事么?”
他淡然一笑,眉宇之间隐约透着一抹忧伤,却依旧笑着,“没事就不能叫你吗?”
她的微微一愣,随即淡淡地笑了笑,“他们走了,想要我无条件交出荆钗门下东雷国的金属矿业和盐业的几处产业,被我断言拒绝了,以上官凌云的个性,应该不会就此轻易罢休的,说不定会夜探荆钗门。”
“如今东雷国和轩辕王朝的战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双方都是蓄势待发,却都缺乏足够的军饷,已经平静了七年了,七年来,两国都在加强军队的训练,就等着有朝一日统一天下。如今上官凌云来了,看来,用不了多久,他也会来扬州城。”凤歌看她一眼,微微叹息道。
“该来的都会来,躲也躲不掉,不过,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躲。”她冷笑一声,清幽的眼眸快速地掠过一抹忧伤,转瞬即逝。
“若是他亲自向你要回金属矿业、盐业和珠宝业的几处产业,你会给他吗?”他问道。
“我为什么要给他?就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吗?”她冷冷道,幽深的眼底快速地掠过一抹寒意,“如今东雷国虎视眈眈,即使他不出兵攻打东雷国,东雷国的皇帝也会派兵攻打他,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而且青鹰教的教主也早就开始窥视中原的领土,到时候便会牵动整个江湖,谁胜谁败,还是一个未知数。”
“小七,难道你还恨他吗?七年的时间就没有让你心中的仇恨减少一点点?”
他有些惊愕地看着她,如今的她冷得让他有些害怕,似乎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子再也回不来了,即使是他也没有力量阻止她心中的恨。
“凤歌,小七以前在七年前就死了,我是白霜,荆钗门主白霜,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子,所以,你若是有心想要感化我,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她淡淡地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凉亭……
“即使你不想承认你是小七,可是煜祺,你总应该为煜祺想一想,他是当今的皇子,他的身体里留着皇室的血脉,这是不容置疑的,难道你想让他一辈子这样过下去吗?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他自己的身世吗?”
他望着她的背影,毫不客气地指出她心底最深处的痛,也道出了自己心中的痛。
当他第一眼看到煜祺的时候,便觉得眼熟,直到后来,才知道,煜祺跟他竟长的如此的相似,心里更加肯定她就是小七,七年前在玲珑山莫名其妙消失的小七,他寻了七年,心底总是有一个信念,她一定不会就这样死掉。
她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心猛地一怔,千万种委屈涌上心头,她苦苦支撑了七年的信念,却在这一瞬间“轰”的一声崩塌,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煜祺的身体里留着的是皇室的血,他是煜祺的父皇。
“凤歌,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抢走煜祺,除非是煜祺自愿离开的,他是皇帝又怎么样!我白霜偏要与他作对。”
她暮然回首,冷冷地望着凤歌,只是那一眼便让他心痛不已。
“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承认你是小七呢?难道你也忘记了七年前我对你的承诺了吗?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的身边,一直守着你。”
她依旧没有回头,心却痛得无法呼吸,大步朝小路的尽头走去。
一醉解千愁,何不去扬州城的酒楼酒肆喝酒去……
灿烂的阳光柔软地洒落在秦淮河面,微风拂过,岸边的垂柳轻轻晃动着,在水面荡漾出一层层的涟漪,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几艘小船在秦淮河上穿梭而行,一层层的涟漪向前推去,直至堤岸。
欧天辰和温弦坐船入扬州城,在连续赶了几日的路之后,终于安全到达。只见山与湖襟带相连接,桥与水纵横有致,小舟行驶在水中,如一幅瑰丽的油画一般。
他坐在船里,望着这般美好的景致,心情不禁大好起来,“温弦,这扬州城的景色果然是名不虚传,如身在画中一般。”
“是啊!扬州城人杰地灵,不久之后三年一次的武林大会便在扬州城举行,到时候,中原武林豪杰都会齐聚一起。”温弦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