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过很快的,只要等五年就好了。
“据说崆峒派的弟子惩恶扬善,个个都是江湖侠士,不过,我看你倒是一点也不像,大白天的将人打成这样,一看就是土匪行为,哎!这不是丢了崆峒派祖先的脸吗?还是快回家喝奶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唐亦轩望着他嘲讽地笑道。
这就是所谓的半个月之后要讨伐龙沙门的名门正派么?突然,她感觉到有一束冷然的目光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猛然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哥哥,有凡戈在,不要害怕!”凡戈紧紧地握住唐亦轩的玉手,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那胖男人恼羞成怒,一挥手,大喊道:“给我上!奶奶的,我就不信我今天收拾不了你们这两个爱管闲事的小子!”
说着,那一群人便个个拿着刀冲了上来,唐亦轩本身就得了红衣娘子的真传,再加上这段日子自己勤加练习和青弦子的指导,武功快速地提升,虽然还没有达到顶尖的高手,但是对付一个一般的高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唐亦轩飞起来,一脚踢在冲她冲过来的一个精瘦的男人的胸口,那凡戈也不甘示弱,从地上捡起一根竹竿,在手上灵活地转动着,来了一个“排山倒海”将那些个坏人一举推倒在地。
突然,那胖男人趁唐亦轩在与另一个男子纠缠打斗的时候,他从腰间拔出匕首,快速地朝她冲过去,锋利的刀刃在灿烂的阳光下泛着寒冷的光芒。
唐亦轩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去躲了,而凡戈也被几个人拖住,根本脱不开身。
我不能死在这里,一定不能!她的眸子透露着强烈的生存欲望,直望着向她冲过来的胖男人。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穿黑衣衫的男子拔出剑飞快地挡在了胖男人前面,将他的匕首用剑挑开,飞上半空,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冷的寒光,“啪”掉在了地上,紧接着,黑衣男子手中的长剑架在了胖男人的颈子上。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那胖男子整个人都快瘫了,眼睛斜瞅着锋利的剑刃,胖嘟嘟的身子不停地发抖,“大侠饶命啊……”
唐亦轩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呆了,不过,随即她便是露出一副淡淡的笑脸,一脚踢在那胖男人的胸口,狠狠地骂道:“还卑鄙小人,竟然暗箭伤人!真是丢尽了崆峒派的脸!”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凡戈解决掉那几个人,赶紧凑了过来,依旧拉住唐亦轩的玉手,柔声道:“哥哥,你没事吧!都怪凡戈,凡戈说好要保护哥哥的,可是刚才……”
说着,凡戈低下了头,哎!这难得的英雄救美的机会竟然白白让人了,真是气死了!
围观的人群见坏人被打跑,个个都鼓起掌来。
“凡戈,我又没有怪你,你怎么自责起来了。”唐亦轩笑着问道,唇边的梨涡盛满了绚烂的阳光,像是绽放的最艳丽的花朵儿。
旁边的黑衣男子有那么一瞬间,竟然看呆了去,这笑容为什么如此的熟悉?难得自己曾经跟她见过?可是为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像是自己的记忆被什么剪掉了一部分。
怎么会见过呢?他分明是男子,黑衣男子不禁自嘲了笑了笑,那一抹笑意极淡,很快消失在唇边。
“公子,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时,初冬也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样子。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不过,刚才多亏了这位公子相救,若不然……”
她淡然一笑,转身,静静地看着黑衣男子,他就是刚刚进门的时候看到的那位男子,那眼神,只要见过一次,任谁都不会忘记,带着嗜人的蛊惑,更是弥漫着浓郁的忧伤,是天涯同路人么?
初冬见有人救下了唐亦轩,赶紧走上前去,想要感谢他,却被他一记冷然的眼神吓了回去,“公子……”初冬赶紧躲在了唐亦轩的身后,只探出一个脑袋,仔细地观察着令她害怕的黑衣男子。
“这位公子,多谢救命之恩!”她微微一笑,走过去,淡淡地望着全身散发着寒冷气息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微微蹙眉,冷冷地看她一眼,不!他不可能是她!绝对不是她!心里的魔障像是突然成长了起来,内心极其的痛苦,原本漆黑的瞳孔微微变成红色。
“喂!你怎么了?”唐亦轩轻声问道,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她突然有一种负罪感。
“不用你管!”黑衣男子冷声道,用力甩开了她伸过来准备扶他的玉手,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可是没走几步,整个人应声就倒在了地上。
极度自负的男人!唐亦轩看着倒在地上的他,立刻给他下了评语。
“凡戈,初冬,你们两个负责把他抬起来送到客栈去,算是我还他刚才的救命之恩吧!”
她微微叹了口气,转身,朝酒楼后院的客房走去。
淡淡的阳光洒落在古凌镇的每一个角落,微风轻轻地吹拂着树木,带来了一阵新鲜的青草香。庭院里栽种的品种繁多的百花争奇斗艳,娇艳诱人的花瓣上,晶莹的露珠折射着阳光的七彩,让人不舍得移开目光。
客房的布置很简单,家具都是半新的,却显得雅致清新,从窗外望去,是一大片争奇斗艳的百花。
简单的雕花木榻上躺着一位沉睡着的黑衣男子,那浓密的睫毛如蝶翼一般轻轻闪动着,他似乎在挣扎着,俊美的犹如希腊罗浮宫的雕像一般的脸庞却显出很痛苦的样子,全身像一把紧绷的弓箭,一双手紧握着拳头,骨关节几乎发白。
“凡戈,你去请大夫!”唐亦轩吩咐道。
“哥哥,不用请大夫,其实他不是患病了,是他自己内心的魔障在作祟。”凡戈一本正经地说道,与刚才那个油嘴滑舌的小男孩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一脸诧异地望着凡戈,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竟然懂得这么多,若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一定会是天才,诺贝尔的所有奖项他一个人囊括。
“凡戈,你说他身体里有魔障?为什么偏偏这么凑巧现在发作呢?”唐亦轩好奇地问道。
就连初冬也凑了过来,“凡戈,现在是我家公子在考你的学问,你说说看。”
凡戈不屑地瞟了一眼初冬,随即笑吟吟地望着唐亦轩,又恢复了小色鬼的本性,娓娓道来:“这魔障是人的一种痴迷,是人对某件事或者某个人的执着,当他受到刺激的时候,魔障便会在他体内作祟,使得他神智昏迷,这段时间里,他的整个人都会很虚弱,若是他的敌人想要夺取他的性命,简直是轻而易举。”
唐亦轩突然想起一点什么,在她刚走进朝凤酒楼的时候,他就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如此冷傲的男子,应该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是他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自己,莫非他的魔障跟自己有关?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醒?”她问道。
“快则一个时辰,慢则一天一夜,或者更长的时间,这个我也说不定,主要去决定于他自己的毅力和坚持,不过,我看他应该能在一个时辰之内醒来吧!”凡戈信心十足的说道,目光却落在躺在床上的黑衣男子身上,满是疑惑。
“那就好。”唐亦轩淡淡说道。
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推开小轩窗,一阵微风徐徐拂过,夹杂着浓郁的花香味儿,突然,一个红衣女子闯进她的视野,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正巧,那少女抬眸,望见了站在窗前的唐亦轩,不禁一阵羞涩,脸蛋儿飞过一片红晕,转身,离开了院子。
唐亦轩微微诧异,一时半会儿摸不着边,那少女为何见到自己如此羞涩?
“公子,刚才那少女是被公子吸引了!”身后,传来初冬笑嘻嘻的声音。
她也失声而笑,自己现在是男装,而且还是一位俊俏的公子哥儿,被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看上也是极普通的一件。只不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少女会在不久之后救了她。
“初冬,你出去打听一下,明天晚上再七星山庄聚会的都有哪些人?”她吩咐道。
“是,公子!”初冬一溜烟跑了出去。
她把初冬支开,是有事情要问凡戈,从第一眼见到凡戈,她便觉得凡戈不是普通的孩子,那双看似清澈的眸子却隐藏了很多,他的武功根本就在她之上,说不定跟这神秘的黑衣男子不相上下,他对古凌镇的熟悉,他的每一个行为,几乎都照昭显着,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那么简单。
“凡戈。”她轻轻唤道。
“现在没人,我可以叫你姐姐了吧!”某人脸皮极厚地说道,绚烂的笑意把他整个人都简单化了,他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调皮可爱的孩子。
唐亦轩微微蹙眉,竟有些不忍心问下去,这样纯粹的笑容似乎很久没有见到了,她的心微微一怔,转身,望着碧蓝碧蓝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一只蝶儿飞到了窗前,薄如蝉翼的翅轻轻扇动着。
“你不回答,就代表你默认了。”
凡戈一脸欢快的笑容,走到她的身旁,跟她并排站在窗前,轻轻握住她如玉般的小手,侧过脸,静静地望着她,唇边荡漾出一抹极灿烂的笑容,一直蔓延至清澈的眼眸,郑重地说道:“姐姐,我只是凡戈,是你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孩子。”
她淡淡地笑了笑,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侧过身,轻轻抚摸着他如黒缎般柔软的发丝,静静地望着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竟然相信了他,也许是他那抹纯粹得让人心疼的笑容,也许只是她愿意相信他。
“凡戈,我相信你。”
“姐姐……”
他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是那一抹灿烂的笑容愈来愈浓烈。
金陵城。
夜凉如水,柔和的月光轻轻地洒落在金陵城的一处宅院内,粉墙黑瓦皆披上一层银霜。屋舍精美雅致,正堂外绕着一圈朱漆回廊,几盏大红宫灯挂在回廊的两端,隐隐透出昏暗的烛光,给微凉的夜增加了一缕暖意。
回廊外是一弯碧池水,稀疏的星子倒映在池水里,风拂过,荡漾出一层层的涟漪。一位贵公子在池边凭栏而立,黑发如缎,面如冠玉,俊逸似竹,一双亮若星辰的黑眸中弥漫着一层黯淡的颜色。
一个粉衣女子轻轻地走到他身后,将一件狐皮大氅披在他的肩上,柔声道:“天凉,多穿点衣服。”
他回头,淡淡地笑了笑,俊美的脸庞带着微微的歉意,“兮娆,这么晚了,你去休息吧!我没事的。”
兮娆低头沉默着,好几天了,她一直都没有见他真正的笑过。自从十天前,他自作主张从风月楼将她赎出来,便安置着这座宅院里,这里什么都有,可是唯独没有他的一颗心。这也是一直以来,她都不愿意让他为她赎身的原因。
拴不住他的一颗心,还不如身在风月楼,过一个人的生活,不用去牵挂,更不用去想他什么时候才能再来。因为没有承诺,没有奢望,没有渴求,可是现在,却变了些什么,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洒脱了。
即使从一开始,她的心里就有了他,就再也容不下任何的男子,可是她会狠狠地控制住自己,让自己不去想他,不去念他,可是如今,住在他的宅院里,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他的气味,她想躲也躲不了。
“兮娆,你怎么了?”他轻声问道。
“凤歌,你不应该把我从风月楼赎出来的。”她望着他,淡淡地说道,如丝的眼眸里透着数不清的柔情。
他的心微微一怔,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抬眸,望向漆黑的夜空,眼底快速地掠过一抹忧伤。将她从风月楼带出来,他只是想给她找一个好的归宿。他何尝不知道她对他的一颗真挚的心,只是他的心早已经遗落在那个女子的身上,不想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兮娆见他没说话,自嘲了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只不过是风月楼的歌妓而已,一个让人唾弃的身份,虽然你不计较这些将我带了回来,可是我会计较,你知道吗?我会计较这些的。”
她近似有些激动起来,眼前的男子让她不知所措,已经完全找不到以往的洒脱和淡静。
“兮娆,我只希望你过得好。”凤歌淡淡道。
她抬眸,直视着他的眸子,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随即轻快地笑了笑,说道:“其实,那天跟你一起来风月楼的年轻男子是女扮男装,她的确很美,而且她真的很好,跟她在一起,你笑得很开心,是发自内心的笑,你去找她吧!我会很好的照顾自己的,你忘记了吗?前段时间金陵城最富有的男子要我嫁给他,如今,我也可以放心地嫁过去了。”
他猛地一怔,如此聪慧的女子,看透了他的所有。
“兮娆,幸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要为了我伤害自己。”
她抿嘴淡笑,转身,一滴泪珠悄然滑落,顺着脸颊落在地上,“当然不会了,你一向最了解我的,我会去做那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吗?”
声音极轻快,却压抑得他无法呼吸。
“兮娆……”
“放心去找她,我不会有事的。”
夜依旧很凉,他和她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池边,谁都不再说话。
黄昏已近,残阳如血,映红了天边大片大片的云朵,红的如血液一般。
“凡戈,你不是说他一个时辰之内就会醒来吗?可是现在都过了好几个时辰了,他怎么还没醒啊!你是不是你在说瞎话?”初冬忍不住埋怨道。
凡戈不屑地看了一眼初冬,朝她翻翻白眼,淡淡道:“我是说了他一个时辰之内会醒来,可是谁会知道他的魔障如此深呢!而且我又不神仙,哪里算得这么准啊!”
“哼!你分明是在说瞎话。”初冬撅嘴道,随即转向唐亦轩,“公子,以后别相信凡戈,他就喜欢骗人。”
“好了,你们两个难道是前世的冤家?一碰到一起就吵架!”唐亦轩瞪了他们一眼,怒道。
“水,水……”
突然,木榻上的黑衣男子发出梦呓般的声音。
“公子,是他醒了!他醒了!”初冬兴奋地喊道,随即朝想要说话的凡戈狠狠地瞪了一眼,示意他闭嘴。
凡戈无奈地撇撇嘴,跟唐亦轩一起走到木榻前,木榻上的黑衣男子似乎还处于昏迷状态,但是刚才他分明说话了?她疑惑着,侧过头,问道:“初冬,他刚才说什么了?”
“好像说什么……”初冬挠了挠后脑勺,“哦!他是说水,是不是他想喝水啊?”
“赶紧给他倒水。”唐亦轩吩咐道。
小心地将水送到他嘴边,却还是有一大半从他的嘴角淌出,突然,黑衣男子手紧紧地握住她的皓腕,茶杯“啪”地一声,落在地上,一地的碎片泛着白色的光泽。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唐亦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的脸色苍白,用力挣扎,却始终挣脱不了他的手。
黑衣男子紧紧抓住她的皓腕,眼睛紧闭着,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嘴里不停地说着,“青青,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