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样的话,别让我再说第二遍!”霸道强硬的话落下,天悦不再理会月曦。
冷右朝月曦亲切的笑了笑,眼中示意,赶紧坐吧,千万别惹怒少主。
从坐下到开始拿起筷子吃饭,月曦就没抬过头,一味扒着碗里的白饭,要不是冷右好心给夹着菜,她绝不会伸出筷子。这顿饭吃的累人累心,却不得不承认,是她许久许久以来吃的最好的一顿饭。
主仓的房门紧闭,此时真有种三堂汇审的感觉,天悦端坐正位,左右分别坐着冷右跟夜狼,月曦则乖乖的站着。深深喘了口大气,月曦抬起头,眼中绽放着最坚决甚至是绝决的光彩。
“我姓言,名月曦,家父言宗义……”
“言宗义?言家老号的当家人?”冷右突然问道,月曦点了点头,凄苦的笑挂在脸上。
“是言家老号已故的当家人!”
“言老板死了!”冷右惊呼。
“右叔,你认识言宗义?”天悦脸色淡然的问道,冷右赶紧点头应下,不仅他认识,冷左认识,连堡主也认识,言家老号正是冷家堡购盐的老商铺之一,言宗义为商不奸,是生意场上难得一见的讲道义,讲诚信之人,冷家与言家老号打交道的次数最多,也最为顺畅。
听冷右如此说,再看言月曦那满是痛与恨的表情,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竟然沦落到东旭,像个乞丐似的过活,这其中定有因由。
“言老板过世,那言家老号现在是谁在当家?”天悦一针见血的问道。
月曦脸上的恨更加明显,咬牙切齿的回道,“言宗友!”
宗字辈应该是言月曦的叔叔才是,而她这个侄女毫无敬意,有的只有恨,带血的恨。
“他不是我叔叔,他不是,他是鬼,他是害人的鬼!是他害死了我爹,是他强占所有盐号,他还不死心,逼着我娘交出言家所有大商户的帐本,还有言家所有的房契地契,尤其是盐场的官文,我娘抵死不给,他就花钱雇了地痞到家里闹,我娘身体一直不好,有好几次被气的昏死过去。他就是不死心,非把我们母女逼上绝路不可,我娘一个妇道人家哪来的办法,不得不拖着虚弱的身子,找人带话给言宗友,我娘要召集言家所有老少亲戚,希望大家给我们母女做主,给我们母女一条生路,可是那些人当着我爹的灵位,眼睁睁的看着我娘被言宗友辱骂的吐血,没有人肯替我们母女说半句公道话,没有人,没有人!”月曦哭喊着,往日残酷的一幕幕如锋利的刀子,把永远也好不了的伤口,一下下挑开。
狠狠抹去眼中流下的泪水,月曦哽咽道,“我去请大夫,可是一听是给我娘看病,任我出多少钱,也没有一个大夫肯来。我跑去太公家,求太公帮忙给我娘找个大夫,太公却说我娘不守妇道,要将言家家业送给野男人。我跪下发毒誓,证明我娘的清白,可是,没人信,他们咬定我娘要败光言家,只有言宗友才会让他们过上安稳的日子。想要大夫上门,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交出我爹留下的一切!”
“我娘不肯,她宁可咳血而死,绝不会把我爹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交给言宗友……”言至此,月曦停了下来,后面的事即使不说也能猜的到,月曦的娘一定是病死了,而她为了躲避亲叔叔的纠缠,逃出了月夕,躲到了东旭。
原本她是要投靠在东旭的远房舅舅,幸亏她多长了个心眼,在门外徘徊了两天,果然被她撞见言宗义的儿子从她远房舅舅家走出来。
“凭什么我要跟个乞丐似的东躲西藏,为了添饱肚子,我甚至,甚至跟野狗抢食,而真正的坏人言宗友却占着我爹辛苦创下的家业,作威作福,他欠我爹的,欠我娘的,欠我的,他必须还回来!”月曦说的狠,说的硬,更说的绝决。
而天悦却不屑哼笑,“你凭什么去夺?上乘的武功你有吗?歹毒的心计你有吗?”
“我,我有言宗友的罪证,我可以去告官!”月曦理直气壮的话,不但天悦不屑而笑,冷右跟夜狼皆摇了摇头。
“蠢女人,当初不告,现在想起告官了,就算你能走进官府的大府,告不告的下来……哼,不自量力!”
“借我们冷家的面子混回盐号,就为了告官?世道险恶,官场黑暗,你啊,嫌小命活够了,就往官府的大门里迈吧!”冷右似笑非笑的提醒着。
“不如配包毒药,谁害了你,你就毒死他!”夜狼的话让月曦瞪大双眼,要她杀人?
“嘿嘿,这招不错,一了百了!不过,言宗友家的大门你能进得去?小丫头,为何不求求少主呢。”冷右难得好心的提醒,至于真正的心思,他知,夜狼知,天悦又怎会不知。
此话正中月曦下怀,又是扑通一声,月曦跪到了天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