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怕我家主子,要怪您就去怪先皇。上一代的恩怨本不该再拖累无辜的,可是,谁让您是先皇最可心的儿子,更是这雷鸣的皇上呢。主子还是心善,这不让我给您喂些补身子的汤药,来,我喂您喝!”
老女人的一举一动冷烈看的清楚,也因此愤怒的气息越来越重,她还真是尽心的喂药啊,玉勺一味的往皇上嘴中送着汤药,根本不在意那药是否入得皇上口中,即使不看,冷烈也能想像的到,此时皇上的脸上、嘴边、脖子、上身有多狼狈。
“就因为我家主子心善才没让您马上去找先皇,您可别辜负我家主子的一片苦心啊,等醒了定要痛快的拟出让位的旨意,我家王爷才会名正言顺的接掌帝位,您放心好了,有我家主子还有那个宇文启辅佐,我家安王定会是位好皇上,呵呵,等王爷知道了东旭的皇帝是他的哥哥时,到那时啊,雷鸣跟东旭那才是真正的手足兄弟,亲上加亲了呢!”
“您现在这个样子算是因果报应吧,先皇永远不会想到,他怠慢的贵妃会有朝一日如此怠慢他最宝贝的儿子。唉,如果不是大小姐在老爷跟前乱说话,我家二小姐怎会远嫁你们雷鸣,离开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再也不能看着他高高在上的俊逸身影,哪怕是让我家小姐做雷鸣的皇后,那又有何用处。更何况,先皇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家小姐,更不可能将皇后的空位给我家小姐,皇后已经死了,为何要为了个死人保留那个位置,为何要为了个死人而无视我家小姐的好,替那个死皇后照顾着儿子,服侍着男人,到头来怎样,一个贤慧便打发了小姐的苦心。这下您明白为何会有今天这个下场了吧,先皇造下的孽,没还就走了,您只能子还父债了。”
一碗药在老女人罗罗嗦嗦中喂完,至于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到底喝进了多少,又与她何干,她不过奉旨来尽人事,喝与不喝那是床上之人的事,看其脸色,死不了!
药碗往事桌上一放,老女人舒舒服服的坐到了椅子上,从食盒里翻出了绣活,有模有样的缝制着什么。
朝堂之上,澹台万安不过流了些鼻些,宇文启便替其下令散了朝会,急命侍卫将代政王扶去太妃殿,王爷身子金贵,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唉,朝政全压在了王爷一人身上,怎么吃的消啊!”
“确是确是啊,我等定要多替王爷分忧才是!”
“太傅您说呢?”
“嗯?噢,刘大人在跟老夫说话呢,是啊,不易不易!”
“嘶,太傅你?”
“算了算了,我等赶紧回府处理好各自要务,能替王爷分忧才是大事!”
“哼,走!”
一群忠王之人满面担忧,摇头晃脑而去,而被他们抛在后头的,皆是不入流的旧臣。
“大言不惭,朝中那些鸡飞狗跳之事也能累的嗑睡不止?流点血就大惊小怪成那样,以往朝事繁重,皇上又是何番做为?哼!”
“算了越大人,任由他们闹腾吧,我等为今大事是早日见到皇上啊,时间拖的越久,恐夜长梦多啊!”
夜长梦多,他们这些所谓的旧臣哪个心里不清楚,却干着急,不能有所大做为,一来宫中的消息被封的死死的,多方打探,次次都在关口处被掐断,以几位将军的意思,硬闯。这种办法太傅不止一次两次的想过,就算过了宇文启那关,再勉强连安王那关也过了,等到了后宫,面对后宫之主的太贵妃,他们这群擅闯后宫的臣子们又该如何自处。
为了皇上遇刺之事,太贵妃不但大发雷霆,更将不知是否真是主谋的逸王囚禁于王府中,至于宫中之事,早有懿旨摆在众人眼前,皇上休养期间,宫中大小事务她老人家理应替君担当,更要亲自照看皇帝陛下,直到国主康复重返朝堂,如若硬闯,摆明在质疑太贵妃,其中的事只会越闹越大,无法保证十拿九稳的见到皇上,反而会落人把柄。
夜探皇宫的法子,越林早已试过,结果一败涂地,宫中戒备森严,安王的那些劲装侍卫随处可见,只要可疑人等,能杀则当场毙于刀下,能抓则抓住投入大牢,日后再严刑逼供。
时间拖的越久,再沉稳的人也有烦乱焦躁之时,太傅久等那人不归,心中不但怒气翻涌,更会恨恨的骂上几句,那爆狮冷烈就这么没用不成,还是他的冷家堡空有虚名,如此大事,消息早该送到冷烈手中才是,难道归路艰辛,步步被阻?每每想到此,太傅心里似被重石压堵喘息不畅,这些时日让他老人家有生以来过的最沉闷、最煎熬、甚至是最痛苦,双重等待,便是双重折磨。
“秀姑姑,秀姑姑!”
暖阁外,侍卫的大呼小叫让秀萍老宫女收起绣活的同时,脸有不悦的看着跑进屋来的侍卫。
“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不好了不好了,太妃殿那边来人叫您快回去呢!”
“可是太妃出事了?”
“太妃可是慈佛降世怎会有事,是安王啊,太医们都去了,您老快回吧,这里有奴才等盯着呢!”
“好好,这就回!赶紧把食盒替我收好,算了算了,不要了,快走!”
急三火四的侍卫,扶着心急火燎的老宫女,连屋门都忘记掩上便急奔而出,轰轰咔咔的声音再起,冷烈闪身而出,直奔大床。
“冷左,弄水来!”冷烈咬牙切齿的说道,入目皆是黑褐色的药汤沾染的到处都是,冷烈的心在看到澹台方旭如此窘态之时,被狠狠的揪痛,卓尔不凡的九五之尊怎能被这等污物沾染。
“切慢,堡主,打理不得啊,万一那女人再回来呢,忍忍,再忍忍,只需一日便可!”假郎中语重心长的劝慰着。湿棉布在冷烈手中被握的死死的。
以澹台方旭现在的情形,汤药自然喂不进去,若是真心实意的喂药,又怎会出现此时这般惨相。身为医者,何种模样的病患未见过,可是,在假郎中眼前的这位,不是普通人,他是天子,是高高在上受万民仰慕崇敬的皇帝陛下,此时这般模样不但窘迫更显惨烈。
假郎中稍用力扳开澹台方旭的嘴,将入口即化的药丸放入其嘴中。心中默念着,雷鸣皇帝陛下,您也忍忍,再有一日您就可以醒来。可是,醒过来您该如何处置那大逆的太妃,又该如何处罚现今这位代政王爷,在您为自己更为先皇痛心疾首之时,那霸道的药会替您了结一切。
暖阁中静悄悄的,冷烈始终坐在床边守看着澹台方旭,冷左冷右守于主屋房门,警惕着外面的风吹草动。离此两条宫道的太妃殿,热火朝天,女人的怒斥声,此起彼伏。
侍女已端出第三盆血水,太医的手脚更加发软,这鼻血为何就止不住呢。
“废物,全是一群该杀的废物!再止不住血,哀家留着你们何用!”
“还愣着做甚,快用药!”宇文启满脸青黑,大声催促着,正晕晕糊糊的澹台万安躺在床上任由太医们折腾着。
“一群混奴才,怎么给哀家服侍的,丞相,近来朝政可繁杂?”太贵妃冷着脸问道,宇文启的脸随着那一盆盆的血水,越来越严厉黑臭。
近来哪有什么繁重之事,孟古黑山铁矿,自打他大儿子被调回来后,皇上另派他人接手,而今皇上不醒人世,黑山那边的消息也随之而断,朝堂上,太傅之流不但没有过激言词,更不见他们有何举动,一味的默默无闻,各个好似受气包一般天天杵在那儿。太傅之辈不动,他跟王爷就拿不到把柄将其问罪,只能一天天推着过。而那位不知此时身在何处的冷烈,更好似上天入地了一般,派出多方人马,就没有一路有消息禀报的。如此朝堂上哪弄些繁重之事让安王操劳的,莫非色性不分时机的犯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