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接下来,便被男人纠缠着追问鬼戒之事。太过专心,他们到忘了一件事,唐古临死前说过关于春城的话,其意可以理解成,轩辕驰的暗杀只从青林开始,其余的地方根本没动过手,那雇用神府的就可能不是轩辕驰。
当火红娇阳缓缓升起时,整装妥当的车队,已然在官道上尽情奔驰起来,冷烈盼望着快些到达雪炎皇城,轩辕殇的心只会比其更急。小县之地,车队稍做休整,备足所需之物继续赶路。越往前行,离皇城便越来越近,所有侍卫无不聚紧心神,但凡生人根本靠不得车队。
“有马队!”鹰卫中突然有一人大声禀报道。
“可确定?”负责巡查的冷右严肃的追问,那鹰卫已然趴下身来,左耳贴地,闭目静听,周围一干人等哪敢乱动分毫。
待那鹰卫翻身再起时,郑重回复,“属实,是队铁骑,不少于百人!”
冷右瞬间调动人手,摆出迎战之阵,随后迅速向后车禀报。怪不得这许久的时间如此平静,原来大队人马即刻便到。
铁骑奔腾卷起烟尘滚滚,朝此越来越近,果被鹰卫说中,百来人的铁骑气势汹汹而来,马上之人轻一色的黑色劲装,到也有例外,一马当先驾枣红铁骑而来的男子,则身着青灰衣袍。皇家侍卫摆开扇面之势,刀剑横于身前,鹰卫刀剑出鞘护于阵形之内。待到近处,青袍之人迎着眼前出鞘的寒刀冷剑,毫不犹豫,更无所畏惧,未等马停稳,瞬间翻身而起,稳稳着地,朝车队急奔来。假郎中暗赞,好靓的马上功夫。
但见来人,身着青灰衣袍,微泛白迹的头发可能由于一路狂奔,略有凌乱。红润脸膛使此人格外神采奕奕,所乘坐骑很是灵性的在其身后跟随,一把两三尺长的宝剑挂于马鞍一侧。
“虎将军!”姑苏彦双眼发亮惊喜的喊道,脚下的步子迈出不过三步,便即刻锁步,别有深意的看着如同神兵天降的虎跃,这队人马来的甚过于突然。
“陛下可稳妥!”虎跃焦急的问道,那满目的担心让人看不出丝毫假意来。
“将军为何如此问,难不成将军?”姑苏彦瞬间警惕,先前惊喜,因虎跃的话荡然无存,手已抚上腰间配剑。
“行了,姑苏彦,老夫没功夫跟你成与不成的,老夫只关心我主可否安稳。”虎跃不耐烦的轻斥着。
“朕很好,将军无需挂心!”威严霸气的声音,跟随着主子一同到来。
见得龙颜安然无恙,虎跃欣喜之余,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请罪。虎跃得国师命令挑选军中百名精干之人偷偷离京,马不停蹄只为能早些接到陛下,还好赶的及时,龙体无恙,否则虎跃有愧国师之托,更愧对先帝与陛下隆恩。
轩辕殇弯腰,亲自将虎跃扶起,感言将军怎会来的不及时,更向虎跃询问京城之事。
“不好!”虎跃回的直接,却有些犹豫。
“不好?怎么个不好法?”此时的轩辕殇反道还能笑出来。
虎跃的回话中,多在强调着一个乱字,朝堂有些乱,皇城有些乱,人心有些乱。国师与那些忠心耿耿于皇上的臣公们,拼尽全力压制,无不急待皇帝陛下回归。
“是国师算出陛下有难故而派将军前来接应?”姑苏彦已恢复先前心境,对虎跃客气的问道。
一个算字却是姑苏彦与虎跃各自理解之意,在姑苏彦看来,定是国师用他的那个八卦之道算出陛下有难。而虎跃的回答是,朝堂起伏不定的变化,让国师急命他沿陛下归途接应。朝堂之上已分出三大派系,以国师为首的效忠派,以睿亲王轩辕驰为首的正统派,以宝新王轩辕漠为首的中间派。轩辕驰与国师越来越针锋相对,国师大人本以为轩辕驰会趁着皇帝不在朝之时彻底撕破脸,国师也已做好了与轩辕驰在京城一战的准备,未曾料想,轰轰烈烈吵闹不止的朝堂,因轩辕驰莫明其妙的沉默,恢复到了以往的安静,大家无不心中了然那不过假象而已,既然可得到一时安宁,也不会去细究,可是国师何等人物,越是这般风平浪静,其掩藏的越是可怕的巨浪涛天。连夜,国师命人召去了虎跃,令其带上百名精兵,速速接回陛下,沿途不惜一切定要为陛下扫清所有路障,护陛下平安回京,重整朝纲。
“怪不得轩辕殇有恃无恐,闹一气有个国师替他坐阵朝堂!你可见过那位了不起的国师大人?”听过虎跃的禀报,血千叶对身旁男人悄声低语着。
冷烈笑着摇摇头,“只闻其大名,却无缘得见。”见女人一幅竟然没见过的表情,冷烈无奈苦笑,接言道,“你夫君再如何的本事,在国师那般人物看来,毕竟是个摆脱不掉一身铜臭之气的商人,商人加外人,见我何用?到是这个国师,在雪炎无人不晓,是个似乎神般的人物。”
“神仙都这么清高吗?”血千叶调笑道,见轩辕殇带着虎跃朝此而来,冷家夫妻迎了上去。
虎跃精骑的到来,对整个车队来说越发的如虎添翼,唐古死前所说的接连不断的暗杀竟然没有来,不知是虎跃威猛的精骑将其逼退,还是轩辕驰另有打算,积蓄力量等待彻底的爆发。
蔚蓝的天空,被落日余辉装点的富丽堂皇,随着娇阳西沉,天空大地无不在变幻着美妙的色彩,一座座被晚霞镀上红润之光的村落大宅,无不在告诉疲于赶路的人们,皇城近在眼前。
“此地应该是皇城效外!”冷烈对身旁的女人说道,想必出于周全考虑,轩辕殇先入效外别院,待安排妥当再进皇宫。
车队在一处大宅院前停稳,轩辕殇与虎跃先进了侍卫守护森然的别院,余下人等则由姑苏彦亲自引路。
入夜时分,前院来人叫,冷烈与血千叶安排好两个孩子,带着冷右与假郎中跟随来人朝前院大宅而去。夜幕下的浩大皇家别院完全失了白日里的光彩,四周漆黑一片,若不是来人手持一个黄纸糊的灯笼,冷家人只能借助不明月光,还有自己的好眼力向大宅摸去。
此时的血千叶在心中默默唤醒鬼戒,阴暗不明之地,光靠人力无法做得周全。此时的主宅被皇家禁军严密把守,即便是前去传话带路的人,也得与禁军对上口令,才得以被放行。借助鬼戒之力,血千叶能清楚的感觉到,主宅四周,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还隐藏着不下二十多个腰配寒刀之人。
冷烈牵着血千叶的手,夫妻二人齐步迈进大厅,入目的,轩辕殇坐于正首之人,左侧第一把椅子上坐的是姑苏彦,右侧第二把椅子上坐的是虎跃,至于第一把椅子上的人,缓缓转过头,表情清淡的看着推门而入之入。
一接触到那炯炯有神的黑眸,血千叶的身子轻微一顿,由于牵着彼此的手,血千叶这一细微的动作,被冷烈清楚感觉到,手不免收紧,血千叶轻抚了抚男人的手背,言外之意,无事,回去再细谈。忽冷忽热的鬼戒到底意欲告诉它的主子什么?
随着满面亲和笑意的冷烈继续朝厅中人走去,那位白眉白须老人的尊容得以清晰入目,满头银头梳得整整齐齐,只用了根黑玉发箍稳妥束起,流逝的岁月将老者满头乌丝染白,却未在其面色红润的脸上留下过多印记,老者此时正把玩着右手姆指上的碧玉扳指,双眼幽深精亮的看着冷家夫妻,目光多是徘徊在血千叶身上。
“冷堡主夫妻两人均生了幅好面相啊!”国师寒柯淡声说道。
冷烈回以朗笑,血千叶更是娇羞过后将头低下,这一见面不寒暄不问好,开口就先来一卦?血千叶的头可不是白低,那精亮的美眸正在细细打量着寒柯手上的碧玉扳指,那清透的绿丝毫没被屋中的暗淡掩去光彩,相反,借着隐耀的灯光那份绿在缓缓流动着,此时,血千叶手中的鬼戒也好似看到了一般,用淡淡的冷回应着,转瞬又会传出丝丝热度。
“国师,您老是要给我们的客人卜上一卦不成?”轩辕殇饶有兴趣的问道,挥手示意冷烈等人随意落坐。
飘忽轻笑过后,寒柯看向轩辕殇,恭敬的说道,“这世上能让老夫为其占上一卦的可没几人,老夫可有此意,不知冷堡主意下如何?”
“噢?朕也甚是想看国师的妙卦,冷堡主今日也是得了国师的大面子了。”话落,轩辕殇朝冷家夫妻看来,冷烈笑的更加透亮,未答,反而看向身边的女人。
“不会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还得问个女人吧!”姑苏彦取笑道。
“正是!”冷烈竟然回答的很是干脆,看其表情完全是一幅理所应当,他说了不算的架势,这着实让外人大跌眼睛,寒柯的兴质似乎更浓。
“命刻在骨头里,光凭一卦就能算清楚吗?天地之大,变幻无常,如若真是说算就能算明白的话,其不是要天下大乱,还要天意做何。”血千叶的娇言柔语,使得轩辕殇湛蓝双眸中隐含笑意,就在寒柯的笑渐渐收回时,血千叶手上的鬼戒再次发出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