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别以为我是小孩子,就好骗的很,他们是你的人当然相着你说话了,我说是就是,我的侍卫自然听我的,就是你传了那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圣旨,就是你亲口传出的圣旨,要杀了我跟妹妹,还要灭了冷家堡,甚至你们还想杀到雷鸣呢!”这话,被个小儿越说越玄,气得禁军无不吊着口气,更见识了什么才叫大白天没着良心说瞎话,更说得理直气壮,如同铁定的事实般。这冷家养出来的孩子何止是难缠,简直就是个混不论,软的不吃,来硬的他会比你更硬,这都是谁教的啊!
如若这话去问天悦,他定然会给出答复,他的亲亲娘亲言传身授的,跟娘亲比起来,他的道行还小着呢,爹可说了,娘亲的本事硬是能把白天说成乌七吗黑的晚上,更让人心甘情愿的点头附和:没错,堡主夫人说的一点没错。他还小,以后还得好生的学着呢。
“好好,我不跟你个孩子逞口舌之快,先劳烦你这个小爷爷先安静会,等见到了赫家老夫人,你再说话!”
“哼,信你我不就成了傻子,我要是说话了,你不会在我们用的饭菜里下毒,毒哑我吧?”
“你,你,我跟你这个混爷爷没话可说,越跟你说,我越是死罪加死罪。娘的,人怎么还不回来,你,快去给我催太医,还有你,快去看看赫家老太太走哪儿了,走的太慢,就赶紧背过来,快去啊!”
待大医跟赫老夫人来时,天悦看得清楚,那嚣张的禁军好似解脱般,重重的吐了口大气,没等把心顺透了,小儿的话让其再次抓狂。
“喂,你这个小头头听好了,因为你们以前说过要杀我,所以,我不相信你们,你们给了离这门口远点,就,就退到那棵树那儿吧,还有啊,为防你们下毒害死我跟妹妹的小命,从现在开始,我跟妹的所吃所用,必须由我的侍卫从旁监视,你若不同意?哈哈,我可就不会像刚才那么好哄骗了,别以为小孩子就是好欺负的。还不快站到那边去,跟个死人似的看着我干吗!”
堂堂皇宫禁军,那可是天子的人,他们走到哪儿不是耀武扬威,几时受过这般怨气,一天之气简直胜过一辈子,更令他们懊恼的是,竟然被个孩子摆了不下数刀,为了皇上的大计他们忍,待到机会到了,定要亲手掐死眼前嚣张的小崽子。
和悦殿的大门轰然紧闭,天悦的鹰卫把守门外,看着百米远怒气冲天的禁军,鹰卫表情依然冷冽,可心中轻笑之余,感叹连连,小主子不但承袭了堡主的气势,更从夫人那学到了很多有用更不同凡响的本事,了不起的小主子。
“奶奶,我妹妹为何总是哭,是不是真的病了!”天悦担心更急切的问道,此时的天悦只是个关心妹妹,疼爱妹妹的好哥哥,恶兽的那幅小盔甲已然脱了去。
“快放宽心,没事的,太医给细看过了,瑶儿没事,之所以哭闹不止,定是想娘亲了。唉!”赫老夫人安慰道,一声重叹,却道不尽心中所想所念。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奶奶,你跟爷爷能知道我爹娘的消息吗?你们是大人,更是本地人,应该能打听到的啊!”人小鬼大的天悦追问道,赫老夫人展颜而笑,满目赞赏。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虽然奶奶也不清楚,但是奶奶知道你爹娘可都是贵人,定会平安回来,兴许,他们正在往回赶的路上呢,再等等,我们都耐心的等等!”赫老夫人的话,不仅仅是在安慰天悦,也是在宽她自己的心,她的两个儿子,一个孙子也是生死未卜啊!
皇城大门紧闭,飞奔而来的一队铁骑被阻于门外,马匹不停的原地打着转,赫明对着城门楼子高声命令,速将城门打开,大将军回返,更有十万火急之事禀报于皇帝陛下。
“小将军休得再费口舌,我等也是奉了圣旨的,没有皇上的旨意,这城门开不得,除非我们不想要这吃饭的家把式了!”
“该死的,耽误了大事,你们那吃饭的家把式,照样搬家!”赫明恶狠狠的说道。
“你们这些猴崽子,竟敢如此怠慢大将军,还快打开城门,有什么罪过,我跟刘将军替你们顶着。”
“两位将军不是奉命严守城外吗,怎么也跟着将军来此。两位将军还是快些回到守地吧,没有皇上的旨意,这门,我们确实不敢开啊!要不,列位耐心等会儿,我这就派人进宫请示圣意。”
“哼,他们不仅会请来圣意,更会带来大队人马,送我们上路!行了,别费那个力气了,省着点进宫跟端木雄讨理吧,夜狼、冷右、冷左,把你们手里的东西全都绑到一起,把那道破门给我炸开,我就是要让端木雄听听看看,我先炸了他的门,再炸烂他屁股底下的那把椅子!”血千叶阴冷的说道,赫连本想说些什么,却被假郎中扯住了衣袖。
嘴着挂着冷笑的冷烈,叫住了冷左,从袖袋中掏出了分给他的霹雳火,既然要弄出响动了,那就来他个惊天动地。
“喂喂,你们几个到城门下捣什么鬼!大将军,千万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城门楼上好心的提醒着,换来赫连响彻云霄的狂笑声。
“后悔?哈哈,我的确后悔了,简直悔不当初啊。我马不停蹄急奔而回,不过是要禀报皇上宝山变故,却被尔等拒于门外。想我赫连戎马半生,为皇上,为赤烈,我赫连敢拍着胸脯对天明示,赫连是个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赤烈的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汗。赫连一家老小无不在城中等我们父子回家,家门就在眼前,却入不得,赫连心凉,心凉已啊!”
赫连重如洪钟的般的声音里无不渗透凄凉悲切,这让城门楼上哑然失声。赫大将军的威名不光是在赤烈震荡天地,在其他各国也是威名振天。眼下如何,一片忠心烈胆就换来皇上的一道圣旨,无论何人来此,一律不准打开城门,违者腰斩更祸及九族。此道旨意,守城将领怎能猜不透,看不懂,那明明就是有所针对,事到如今,更是清朗明透,皇上是要将战功卓越,为赤烈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将军堵死在城外,这摆明就是针对忠臣良将,摆明就是要将人逼上绝路。何止大将军心凉,他们这些小兵小将也该好好想想,掐死他们对于那上位的人来说,不过挥手之间。
深意能懂,其情更知,奈何奈何,这道不薄不厚的木门,他们却开不得,“大将军!兄弟们对不住您了,这门,我们不是不想开,而是不敢开啊,这道城门不但绑着兄弟们的小命,连同兄弟们家人的命也被捆在了一起啊。大将军,您,您也尽快想办法吧,赫府现在,现在已空无一人,全被皇上请进皇宫了!”
能说出这番话,可见守楼将领并非无情的愚忠之人,赫连对其身后的两位将军点了点头,看来今日真得如同冷家夫人所说,战机无需等,撞上了最好,撞不上,他们这些人还有暗藏在后的那些被调来守城的边军也会创造出战机来,就打他个狗皇帝措手不及。
“主子,好了!”从城门下跑回的冷左禀报着,冷右与夜狼也紧跟了回来。
“动手吧!”冷烈声音极为低沉的回道,双眸冰冷看着那道将来路阻断的城门,他女人要炸烂龙椅,那他就亲自收拾敢动他一双儿女的端木雄,他才不管端木雄是不是皇帝,爆狮的名号可不是白给的。
鹰卫拿出双把精铁打造的弩箭,要将绑成团的霹雳火搭在两支利箭上,借助双弩之力将霹雳射进冷左他们在城门下挖的那个不大不小的坑里。箭上弩架,众人在血千叶的引导下纷纷打马后退到了炸点之外,见赫连带人马后撤,城楼门上的守城之人疑惑之余,无不伸长脖子细看其中端倪。停稳马身,对准城门,鹰卫瞬间按动弩扣,双箭齐鸣带着嘶嘶之声与白烟萦萦,叫嚣而去。
“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东西,快派人查看,快!”
随着轰隆一声震天之响,至于那双箭挂着何物而来,无需再去追究,也追寻不到什么,只有被炸成碎片的城门,只有飞扬的黄土碎石,只有噼叭的烈火,只有响彻云霄的喊杀之声,官道两侧不断涌出的大批人马惊了城中守军的胆,这些边军明明应该守在城外,甚至驻扎在更远些地方,此时此刻好似从地里长出来一般,越涌越多,冲天的喊杀声直扑城门而来,这是要大开杀界吗?这是要手足相残吗?赤烈何时出现过这般惨烈之时,他们真要为了皇上那道无情无义的圣旨,与自家兄弟拔刀相向?同根而生,却在家门口,刀剑相搏,要让赤烈男儿的血将家门染红不成。
城门炸开,冷家堡的人率先打马冲入,此番乱阵自有赫连收场,也是他大将军最拿手之事。假郎中与赫明得赫连指示,紧随冷家人而去,至于大将军连同两位守于城外的将军,统率大军浩荡奔入城来,未急于赶往皇宫,一来安抚受到惊吓的城中百姓,二来,对着城楼上下来的慌乱犹豫的军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进得城来,坐下铁骑撒开欢的朝那红墙金瓦之地而去,鹰卫打马开道,如此冷冽阵势让大街行人打老远的就赶紧退让开来。未等缓过神来,又是一支比先前更壮大的铁骑之队,汹涌而来,百姓看得仔细,一马当先之人正是护国大将军。
“不好了不好了,城门被炸了,被大将军的人马给炸了!”
“当真,你是何来的消息!”
“城门那早就换成大将军的人了,原本守城的官军也归到了大将军旗下。事发太过突然,你们看着好了,用不了多久,这京城就该乱了套了!”
“莫非大将军是回来报仇的,我可听说,皇上把大将军的家人都抓进了大牢了!”
“大军来了,快让开!”
又是一队军士自百姓纷让开来的大街打马奔来,所经之处留下满天飞扬的宣纸。百姓赶紧捡起宣纸,通读了起来,越读越气,越气也明白了今日何来如此突变,今日大将军此举绝对是为了赤烈,为了赤烈千万百姓。
皇宫正门外,刀剑相向,杀戮一触即发。
久等不见宫中有回息传出,这先礼已然做了,余下的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女人狠厉的声音刺破禁军心神,“拦路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