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好似没有尽头,本该破晓之时,天际却阴暗一片。
帐房外的喧杂声渐起,多是在说这鬼变的天气,天明却始终不见娇阳东升,四周无一丝风动,若不是人声四起,这里真的名副其实,陵地也!
“想必外面又有什么异象让他们开眼呢!”男人一边为女人递着锦衣,一边慵懒的说道,帐房中的温情与帐房外的紧张零乱格格不入,更谬以千里。
事到此时,何需紧张,何需急切,一切随天意闹腾吧!绝非他们夫妻消极,而是一夜间放掉了肩上的一切担子,变得轻松,变得无畏,只有这般,他们才能握紧彼此的手,同生共死,为他们更为他们的一双儿女,闯过挡在眼前的所有关卡。一夜间,心意史无前例的相通相融,一夜间,已入心刻骨的情将两人浇铸到了一起,浓的化不开,紧的扯不断。此时,才可谓强强联手,所向披靡。
“呵呵,这老天还真是会做怪,说不好是这宝山之地特殊,老天爷专喜欢在这山明水灵的地界闹怪呢。猜猜看,今天那位雪炎陛下是否会跟我们一同前往,还是会派姑苏彦那个嘴欠的前去探路!”穿好衣服赖床不下的血千叶依在男人的怀里,饶有兴趣的问着。
“你何时跟姑苏彦结了私仇了?嘴欠?嗯,说的到真是贴切!”男人宠溺的说道。
血千叶不屑哼道,“我何止跟那个嘴欠的结了私仇,他的主子最好从现在起给我规矩点,再敢明里暗里的针对我,他也会成为我的仇人,我可是说到做到,这天底下不是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吗。最毒妇人心,他若聪明最好就此收敛!”
听得女人的话,冷烈心情甚好的笑了起来,“看来惹怒了我女人,就算他的脸蛋长得再俊,眼睛再妖,也是于事无补啊!”
女人一记轻拳打来,“去你的,还记着那事呢,欣赏归欣赏,可抵消不了我的私仇,妖男明知道端木雄生不出一子半女来,还在他跟前提及我跟孩子,他这不是成心,是什么?我可记着仇呢,我不急,等攒到时候了,我一并讨回来!”血千叶愤恨的说道。
正待男人要抱其下床时,血千叶突然想到了什么,将冷烈扯了回来。
“怎么了?”冷烈马上问道。
“冷烈,我昨夜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敏感了,总觉得应该做些准备。”
“说来听听!”
“嗯,你说,端木雄会不会发现赫连已有反心?如若他发觉了,却迟迟不动,此次更委以重任,那等赫连离开京城又深入地宫后,端木雄会不会在后面做什么手脚,如若真被我说中了,赫府上上下下近百口子可凶多吉少,还有我们的儿女,也会被殃及,面于皇权,鹰卫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血千叶的话令冷烈在感叹自己女人比发还要细的心思时,戒备之心甚重,神情收紧,轻声问道,“你说的准备可是让赫连派人回去,或是直接让赫明秘密潜回去,以做安排,严防端木雄对赫府对手。”
“聪明,我正是此意,与其派手下的军士回去,不如让赫明担起此等重任,赫连的大将军印虽被收了,但我相信,他在京中定然有不小的力量隐于暗处,还有赫家老爷子,也不简单呢,真若有事凭借赫明再加个赫老爷子,会给我们缓出不少的时间。”
冷烈稍思片刻,果断的点了下头,随即朝帐房外大声叫着冷左,命其速将大将军请来,就说想了个进地宫的法子,不知大将军可觉得稳妥。
当赫连父子连同假郎中进帐后,冷家夫妇将此事一说,立刻与赫连不谋而合,他昨晚一夜未合眼,想着入地宫的方法,想着想着,不知怎地,就想到了皇城,想到了他们父子离开后赫府可会如以往那般安稳,最后脑中直接晃出了端木雄那眯缝的小眼,还有那假亲切实险恶小人的之笑。
经过商议过后,为防在大队人马入地宫后,有人心存不轨贪心侵扰皇陵,赫明则以此为由带人离开地宫去守护皇陵,趁道速回皇城,联系赫连所说的保祖之流。
“记住,这块令牌一定要收好,兵部的文、曲两位大人是我们的人,皇城外的驻军爹也早已安排妥当,至于那些托病在家的忠老之臣,你爷爷知道如何帮你,京城无事便罢,你就躲回府中,一旦有事,令牌便是翻天的凭证。”赫连表情严肃,仔仔细细的叮嘱着,赫明紧握令牌,更重复道,无事便罢,一旦端木雄不仁不义,他不但要护得赫府上下周全,更要护好冷家小姐少爷的周全,保准不让端木雄再以内乱威害赤烈,祸害无辜。
事有千面,就怕无法面面俱到,可是一但想到了,更做了防备,便会收到效果。此为后话,不表。
黑,终于变得浅淡,天空仍有些阴沉,这也算是天明了。最起码,熄灭火堆不会看不到四周景物。中军大帐外集结了各家的,等候着进地宫,搜出宝贝。
“为什么要分两批而入,万一东西被第一批拿去了,我们还进个屁啊!”
“没错,老子才不管第几批,老子就是要第一批进。”
“将军,这方法有些不妥更欠失公平啊!”
“是啊,难不成要抽签,何人先进,何人再等一日吗!”
赫连的方法引来了如此抱怨,就在赫连讲解此法时,赫明得将军令带上其先锋军离开地宫,去守护皇陵,此举虽被人说赫大将军有些小人之心,却无人会去怀疑,小人之心的别样用意。
“凤栖山庄说的在理,将军要如何分配,哪家应该先进,哪家应该等在后面捡漏呢!”姑苏彦嘻笑的问道,那表情、语气,到是一幅很无所谓的样子。
赫连不愧是久经杀场的护国大将军,这点小阵势怎能难得住他,于是,低吼一声,将乱七八糟的声音压倒。
“够了,列位在说那些话时,是否该好好想想,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我可记得在宫宴上,列位意气风发的说是要助我赤烈铲除邪恶,几时变成了现在的进我赤烈地宫夺宝了。敢问列位,你们夺的是何家的宝,你们又将我们这些赤烈人置于何地!”赫连的话越说越重,场上瞬间静了下来,却未多久,不知哪个记性好使的突然想起了宫宴上端木雄的另一句话,“一但地宫有宝,赤烈愿与天下英雄,愿与其他四国共享之。”
“对,对,我也听到了,我等忘记了赤烈国君的话,着实有些大不敬了!”
“将军,你也别在此说些什么了,兄弟进地宫不但要除掉害人的野兽,一但发现了地宫中有宝贝,兄弟们可是会依你们皇帝所说,与我们这些个江湖人共分享之。”
分批而行的方法,未等实施已然成了泡影,可不表示赫连没有余招,冷家的夫人早已给了点化。既然谁家也不想被落下,那就请自便,总有些明理更知厉害的名门大派会显出谦逊来,让着那急渴的人。
最后决定,地宫的两扇石门既然四敞大开,那就是任由生人随意进出的意思,既然如此,各家就谁急谁进,一但遇害了也算是给余下的人做了探路的好人。牵涉到利益尤其是小命之事,有好些人的脚步明显放缘,不如先前那般跃跃欲试,急不可待,反道客气了起来,互相推搪礼让的朝地宫大门而去。
“一切小心,若有丝毫异相速速退出,你对皇上来说,那才是最宝贵的。”澹台逸凡郑重言道,手搭在冷烈的肩上,重重的按了按,言语心意冷烈自然清楚。
“不过,若真有宝贝,不妨弄回来,对雷鸣也是壮国威的好事。”一旁的澹台万安不咸不炎的说道。
“哈哈,既然如此,不如安王爷跟我们一起进吧,到时候发现了宝贝,就由安王爷去拿,那会比冷烈拿更威风,更扬国威!”站在冷烈身旁的血千叶很是乖巧好心的建议着,却让澹台万安嘴角上的笑顿时凝结。
至于雪炎那边,冷烈果然没有说错,轩辕殇自然不会进那凶险横生的地宫,就连姑苏彦也未进入,只派了六个侍卫进地宫打探。不知是轩辕殇不认为这地宫会有宝,还是此次地宫之行根本未入得雪炎皇帝陛下的法眼,认为这不过虚张声势、迷惑人心的小把戏而已。到是那吊着右臂的东旭国舅爷,都那般受罪了还不忘再三叮嘱随行的禁军,定要竭尽全力为他们的皇帝陛下取到宝物。
赫连依血千叶所说,礼让尤佳,暂且让远客先往。
“冷左在此恭候着主子跟夫人,平安回来,一定要平安回来!”冷左近似请求般的说道。
血千叶对其展颜而笑,“那是自然的了,别忘记了,某位神人可算过,我跟你家主子可是多子多孙之人呢,我们若不平安,这天下可是要大乱的!”血千叶的有意调笑,让随行的人,等候的人,无不心中为之一松,一定是这般,此时此刻,从未觉得假郎中的话是那般的美妙,竟然有安心醒神之效。各家准备过后,点齐人数向坡上而去。
所有人集结到了这封闭了不知百年还是千年的地宫石门外,但凡要进入之人纷纷立定,别看在坡下叫嚣的厉害,可真到了地宫之门时,却没有一个人迈出那通向神秘莫测之地的第一步。迟迟不动,伸长了脖子向那黑乎乎的通道看去。
没有人能说清楚神秘的地宫之门是何时打开,是自动而开,还是有人为之。更不知里面是否金碧辉煌,或有千年古物熠熠放光;或是幽暗阴森、恐怖骇人。火把纷纷燃起,各家的办法也依次而上,绳子、刀剑、木棍、铜铃,但凡认为能用得上的,件件不少的拿了出来。
冷家自不会在头前当那个好心的探路人,更不会落在最后,被说成占他家便宜,取个当中,随大流而入。
“等等,你个狗日的急什么,你们可听到了什么声音!”
“哪儿呢,哪儿呢。”
“闭嘴,就算是有,让你这么一叫也听不见了!你手里的绳子可扯紧啊,一旦有事,赶紧把老子拉回来,稍慢一点,我砍了你!”
“你放心好了,稍有风吹草动,我一准把你拖回来,咱们兄弟可捆在一条绳上呢!”
通道侠长、声音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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