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闹的看似解解气,丢了对方的面子,其不知却将自己暴露于外,让人有机可乘,到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算来哪头合适。到底是个浅薄的孩子,若不是其二叔从中破坏,更将此事担下,狗皇帝正愁没理由治赫家呢,这不是引火烧自家大门吗!爷爷斥,爹爹骂,奶奶跟娘虽数落几句,总归是心疼赫明,不免一番好言劝说。看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假郎中的脸上扬逸着血千叶从未见到过的,温暖亲热的笑意。
两日之限不过转瞬,天未亮,后院便忙碌了起来,血千叶将冷右冷左以及夜狼叫到了屋里,打开了个小包裹,六颗黑乎乎的大药丸子稳妥的摆在了里面。
“霹雳火!”夜狼惊呼,将姓冷的男人们,目光全聚到了女人摆在床上的包裹上。
血千叶对夜狼满意的点了点头,得意的说道,“好记性啊,只见过一面,就记住了我的霹雳火!”
“那般强悍霸道,哪敢不记在心里!”夜狼感叹道,冷烈不满的瞪了眼自己的女人,为何夜狼个外人都知道这叫什么霹雳火,而他却根本没见过,如此大的药丸子,至于有何名堂,那更是不得知。
给了自己男人甜美更是安抚的笑,女人随即收起了笑脸认真解释道,“此行必会凶险无常,你们身手故然厉害,可是,一旦遭人陷害或者在我们大家失散后被外人群攻,这霹雳火就会派上大用途,先炸死他们一半,再吓破他们另一半的胆,至于用法,你们给我坚起耳朵听仔细了,到时候别傻了叭叽的把自己害了……”
冷右不停的端祥着手中的两颗苦味十足的药丸子,怎么也无法跟杀人联系在一起,到是夜狼的那双狼眸中,不但信心十足更有些兴奋的将霹雳火稳妥包好,放入袖袋中。
“就这两颗?就能杀人?”冷左自言自语着,随后看了看冷右跟夜狼。
“能,我见过门主用过,炸塌了一半木屋,更引起了大火,其中的铅珠穿透皮肉留在了腿中。”夜狼好心的解释着,血千叶却摇了摇头,得意的说道,“你看到的那是未改良前的,你们手中的这些可是经我细心改良过的,两颗,杀个五六十号人不成问题,行了,千万收好,别没等用,反道把自己伤了。等会假郎中会把我要的追踪粉拿来,到时候你们还有鹰卫身上都带上几筒。”
“追踪粉?又是何种宝贝?”冷右急切的问道,好似看不到他家主子那开始变臭的脸色,这到也是,他们这三个都分到了霹雳火,唯独没给主子,难不成是因为主子功夫高用不上?那也得给个一颗半颗的安慰一下啊!
“追踪粉是我让假郎中格外配的,我还是那句话,一旦进入地宫我们只要顾好自家人就行,至于外人我们就省了那份没用的好心。万一我们这些人也走散了,就根据追踪粉寻人找路,把粉撒在所经之处,黑暗中这混有萤粉的东西会发出淡绿色的萤光,这就是我们的印记,这可比用绳子绑着腰来的更隐密更不易被破坏。”
“妙,甚妙!夫人的宝贝果然厉害,我们这就下去安排!”一向冷硬的冷左竟也如此兴奋起来。
待房门关合,血千叶扭转头来,对上的是一双满是抱怨的黑亮眼睛,女人忍不住娇笑出去,更不忘数落几句,“大男人家的,还不如天悦大方。”
“哼,你也得让我大方的起来啊!你将他们安排的如此稳妥,那我呢,你的男人就不需要稳妥了!”冷烈得理不饶的说道,不待男人有所防备,便被女人叭叽一声亲在了脸上,更好似拖小孩子一般,将男人拉到了床上。
“看看吧,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你总不能让我当着他们的面打开吧,虽然你是我男人,那也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偏心吧!”
冷烈打开眼前的黑色包裹,细细查看着包裹里的物件,那个霹雳火有三枚,两筒好似黄色细沙的东西,还有一块红色的好似骨头一样的东西。忧怨不在,男人学着女人先前的样子,在女人的唇上烙下重重的响吻。
“真是的,看你现在的样子哪像什么天下第一堡的堡主,活脱一个讨不到糖吃生闷气的孩子。”血千叶说完,拿起那红色的骨头就往冷烈脖子上套。
“喂喂,这什么东西!”冷烈有些反感的问道,大掌紧紧握着女人的小手,未弄明白,他个大男人可不是那些个小孩子,要往脖子上挂什么长命百岁锁的。
“你必须给我带上,这是我从假郎中那要来的,驱邪用的,看看,我身上不也挂着一块吗?你要是不戴,我马上出门,亲手给夜狼带脖子上!”血千叶衣服里露出了她戴的那块血骨,更摆明的威胁着自己的男人,冷烈到也不气,笑了笑将手收回,任由女人给他戴上这不知真得能否驱邪避灾的血骨。至于那两筒似黄沙般的东西,就是血千叶先前说的追踪粉,本来她只让假郎中准备了这两筒,后来细想,还是给冷右他们还有随行了鹰卫也备上,以求稳妥,万一大家真的在地宫中失散了,有此物也能派上些许用途。
他们此行,至于何时能回返也没个准时候,故而血千叶格外叮嘱春喜和留守的一队鹰卫,定要保护好两个孩子。虽说在赫府安全的很,还有赫夫人跟赫老夫人帮忙照顾,可是,为娘的总是不放心。
旭日高升之时,赫府大门外随行的侍卫、鹰卫还有血刹门的兄弟们,已整装待发,正待出门时,赫明的打扮让血千叶实在是忍无可忍的笑了起来,赫明大窘却无奈至极,他这身上挂的脚上绑的,可全是他娘亲跟奶奶的一片心意,不过,也确实太显眼了些吧。也怪他二叔多嘴,说什么要给自己的亲侄子多弄些降妖除魔的利器,还有驱魔避邪的法宝,他的娘亲跟奶奶听了那一声,这下到好,他便成了此时这种好似要上街杂耍一般,如果此时他手里再牵只猴,那一准会被人看成是街上的耍猴之人。
“没事没事,我们知道的!”血千叶拍了拍赫明的肩膀以示安慰,这一拍,拍出来笑声一片。
“奶奶,为何我爹跟二叔没有,就给我弄成这般花花绿绿的,让我如何带自己的手下啊!”赫明板着脸极是不满的抱怨道。
赫老夫人也着实被自己孙子现下的打扮逗得笑了起来,当时只顾着跟儿媳妇一味的往这唯一的孙子身上套着绑着,没想到竟然出这般效果,这是有损孙子以往帅气威风的样子。可一想到那地宫险恶,可能真有妖孽存世,老夫人赶紧码下脸来安慰道,“不碍不碍的,我到看着挺好的,媳妇,你说呢!”
“啊?是,婆婆说的极是,明儿,你可不光是给你自己戴的,你爹爹,还有你二叔那份,也全在你身上呢,娘看着甚好,再说了,你二叔都说这些东西是宝呢!”赫夫人也是强忍着笑顺着自己婆婆的话说了下来,赫明重重一哼,既然扭不过,也只好全戴在身上。
本该压抑的气氛,因赫明的一身装妆有了调节,众人也可谓嘻笑着出发,不求嘻笑而回,只求平安便好。
皇城的外城广场上,各路人马集结的越来越多,澹台逸凡跟澹台万安也在列,他们不会亲自进入地宫,却会在山下营地中等候,所带禁军也好随时给冷烈搭把手。东旭的那位国舅爷自然带着东旭的侍卫,当初的协议达不成了,他老人家也只能乖乖的在山下等着,他的老命也高贵着呢,总不能因个不知有无的宝贝,亲自入得地宫喂了怪物。轩辕殇仍跟姑苏彦一起,至于两人会一起入得地宫,还是只让姑苏彦去探路,只有到时候再说了。
牛角号沉闷的声音久久回荡于外城这片天地中,集结起来近千号的人马,好似要出征的大军般,伴随着战鼓声声,人声随之沸腾。得大将军令,大队人马没规矩的开拔,直奔宝山皇陵。
虽不是一路欢歌,也相差无几,那些个江湖中人兴奋的就差没唱起来,可是,好景不长,随着咒骂声接连而起,车队不得不停了下来,未等将前路看明白,已有臭气扑面而来。引路的先锋军,非但不气反道在心里大笑了起来,老百姓明面上打不过那些江湖混蛋,可不表示就不能暗中做些小手脚,发泄下心中怒气。怪不得赫明手下的两个兄弟此次不让赫明引路,他们自告奋勇呢,原来明堂在此啊。
大路通天,却陷井不断,里面没有利器,更不见捕猎用铁铗暗钩,里面竟然全是人屎狗粪,还有好长一段路被臭气熏天的夜香之物所盖。那些江湖人若规规矩矩的跟着大队走,怎会走上屎运。
“唉呀,未到宝山先踩上狗屎,这可不是吉照啊!”一道虽是嘻笑,却很响亮的声音,自车队中幽幽传出,更渐渐传来。
“娘的,老子才不信那个邪,该死的赤烈小老百姓,要让爷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做的坏,老子非撕了他不可!”
“那就等你有命回来再说吧!”先锋军中一员小将讽刺道。
“行了,吉时耽误不得,绕过去!”赫连大声命令着,车轮的滚滚声随之又起。
路在脚下一点点向后飞跑着,随着时间的流逝,宝山越来越近,可是,大白天的,路上竟然升腾起了一片轻柔的雾霭,路两旁的绿树、农田、山峦被蒙上一层乳白色的薄纱,越往前行,白皑皑的雾色越发浓重,把天地间的一切都渲染得朦胧更有些诡异。
赫连急命大队人马放缓速度,大家伙别在雾中走散了,可是,还是能听到有车子陷进路边的农田里,或是掉到路坑中。
“唉呀,这是何种征兆啊,莫非是警告?我说大将军,这赤烈时常会有这种突来大雾避日的反常天气吗?”假郎中冲着阵前大喊着,不久便传来了赫连大将军的话,他也甚是不解,这宝山皇陵他也去过数次,从未遇到过如今日这般怪异的天气啊,话刚说完,又接连传来数声惨叫,又不知是哪家的车马翻沟里了?还是什么人踩到了什么?
车队在迷雾中艰难前行了许久,待雾气渐渐稀薄时,车队终于走出这白雾之围,众人本想喘口大气,再细点点失了几辆车,损了多少马时。突然天际狂风大作,空中阴云翻滚,路上飞沙走石,黄尘滚滚,搅动得天地瞬间变得昏暗无光,狂风中似有尖厉的悲鸣,更好似鬼哭神嚎般叫嚣着。如此突变异相,惊了人心,更惊得马匹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