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浮在半空中

不动。

    老头手一挥一道白色人形虚影出现在半空中。

    白色虚影怒吼道：“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要欺骗他。”

    老头瞬间变成一个俊美非凡的白衣男子，他站在山顶上眺望远方，嘴角扯着若有若无的笑容。但是笑容里没一丝暖意，只有无尽的冷意。

    几秒后才道：“吾何曾欺骗过他？

    就算吾真的欺骗他也是他自己不想活着，有时候生无可恋的活着还不如死去……”

    白色虚影怒吼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白衣俊美男子转身望向白色虚影才放道：“不想做什么，无聊罢了，有一天你会感谢吾的，能回到过去重活一世多好……”。

    白衣男子突然手一挥，一道黑色的光芒淹没白色虚影。

    一道白色的火焰落在倒在地上早已经死去的黑衣俊美男子身上，男子和棺木全部被燃烧怠尽。

    一道白色的人形虚影落在白衣俊美男子身前。

    老头手一挥收起黑色虚影，他伸出双手一挥，空间震碎，一条乌黑的可怕长河飞来。

    白衣男子把两道白色人形虚影丢进长河中，看着黑水把两道虚影吞没，他这才道：“你若不是吾族的……若不是相貌和性子有几分像她……吾也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滥好人……”。

    白衣男子把两团白光取出来，他冷着脸道：“给你们将功赎罪的机会，这一次好好守护好吾的第一将军，她若再出意外，吾让你们尝尝灵魂破碎堕入时间长河不断沉浮的滋味。”

    两团白光颤抖着，男子挥了一道白光进入两团白光里，这才把两团白光扔进乌黑的长河里。

    男子随手一挥，乌黑长河化为虚无消失不见，下一秒男子也消失不见。

    而小小的星球颤抖很久后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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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春

    灿烂的阳光照耀着大地

    一座宽大还有些旧旧的瓦房里

    肤色黑黄还清瘦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的女子步履沉重，手扶着后腰挺着大得出奇的大肚子走进房间，来到坐在床边正收拾衣服的矮小黑瘦的男人身边。

    黄玉芬在床边坐下后小声问道：“孩子他爸，我不能跟你去丽水茶厂吗？那边不是分配水田农田给职工种吗？能种水稻和玉米够吃够养活咱们一家吧，就算地的出产不够还能开荒，你每个月还有一百多块的工资足够了吧。”

    唉……

    矮小黑瘦的男人叹息一声后才道：“玉芬，你怀的是双胎，身子重也经不起汽车的长途劳顿，等生下孩子，孩子大些再过去吧。

    而且茶厂那边的房子太小等孩子出来就太挤了，上次你去也看到了，十平米都不到的小单间。

    而且你过去了咱妈怎么办？丢她一个人在家不成？那边这样小咱妈过去也住不下，妈也不会同意你过去的。”

    黄玉芬捂着鼻子和嘴巴小声的哭着，眼泪汪汪的望着自家的男人。

    顾海生揉了揉太阳穴后接着道：“那里现在正在建新的楼房，以我的资历和十四年工龄肯定会分个大一点的房子，那时候再来接你和孩子，委屈你暂时在家照顾咱妈。

    妈要是说什么不中听的你且忍着些，我给小弟电话了，他说下个月肯定回来。等他结婚了就会分家，妈说了要跟着小弟过的。

    谁家日子不是这样，你且忍忍就过去了。

    妮儿我带去茶厂你也轻松些，等你快生再给我电话，到时候我一定赶回来。”

    顾海生打开箱子把十几件小小的衣服放进布袋里，犹豫了一下把几件成色比较新的拿出来放下。

    “这几件比较好的你改小点留给孩子们穿，给你的钱好好收着，该吃就吃该花就花别省着。

    只是别让妈和姐姐们知道是我给的，他们问起就说是你妈给的。等咱们自己单独出去就好些，再忍忍一两年吧。”顾海生拍了拍黄玉芬的肩膀后把行李袋拉好。

    想了一下顾海生伸手进怀里掏了掏，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旧布袋，打开布袋后取出一大叠一块、两块、五块、十块面值的钱，留下三分之一又塞进黄玉芬的手里。

    “钱你拿着，我回去很快就发工资，那边家里还有米和玉米，红薯土豆也存了很多，我用钱的地方不多。

    你肚子痛就叫玉真、玉琼或者隔壁黄姐和黄哥送你去医院，我拜托过他们了。在家里生的危险太大，可不能学何莲家的。你和孩子健康平安就好，钱我能挣回来”。

    “我知道，就是这胎不是儿子怎么办，再生孩子你工作都要没的……”黄玉芬抽抽噎噎道，眼泪落得更多。

    “两个孩子里总有一个儿子吧，没有就算了。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咱们是少数民族，头胎是女儿才能生二胎，比人家一个孩子都好。人家一个女儿都没什么，咱们可不止一个呢，知足常乐……”顾海生边说边牵过黄玉芬的手拍了拍，眼里满是无奈。

    黄玉芬擦掉眼泪后低声沙哑道：“瑶婆说是女儿，她可没看错过。上一胎瑶婆说是儿子，结果去医院b超何叔他说的是女儿……这一次妈怎么逼我都不能再打掉了，孩子在我肚子都会动了……”

    黄玉芬的眼泪落得更加多，心中难过无比。

    “好好……都听你的，不打掉……无论是儿是女都好，上一胎我同意打掉也不是因为何叔说是女儿，而是何叔说孩子的手看不到呀，谁知道打掉的孩子是健康完好的。”顾海生耐心哄道，眼里的无奈更甚。

    “我去咱妈家接妮儿，你在家等着，中午的车晚了可不行，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呢。”

    “好”

    顾海生站起快步走出近五十平米的房间，穿过中堂后走出屋子，穿过铺满碎石子的院子，打开木质大门快步走去。

    黄玉芬站在正屋的大门边望着远去的矮小背影。

    “哭哭哭……一天天就知道哭，生不出个带把的要你做什么，我家的门楣娶了个不会生带把的，倒了八辈子霉……”苍老嘶哑的老妇人声音响起。

    黄玉芬擦干净眼泪转身走进屋里，直走穿过中堂来到后院，拿过一个大竹篮走进菜地里，小心蹲下摘了一大堆青菜、菠菜和西红柿。

    摘满一篮菜后走回院子里，在井边放下篮子，用力压了压水井的把手几下。

    波波

    几声奇异的声响后大量的清水从水井里流出，流进水井旁边铝制大盆子里。

    快速洗干净所有菜，黄玉芬把菜切好后又拿了一条风干的腊肉切好，麻利的生火炒菜，无视还絮絮叨叨不停的叫骂声。

    黄玉芬刚炒好菜，顾海生抱着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大女儿顾映甜出现在门口的小路上。

    “……真乖……”顾海生边走边逗弄着大女儿。

    嘶哑的叫骂声瞬间停止。

    回到家里，顾海生放下大女儿后走去院子右边矮小的厨房里端菜，把菜端进中堂放在一个老旧的方桌子上。

    “甜甜，去叫奶奶来吃饭。”顾海生说完转身走去厨房接着端菜。

    一家四口安静的吃饭。

    顾海生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亲妈李桂花几眼后才道：“妈，玉芬身子重还是双胎，您看着点帮着点成吗？”

    六、七十岁肤色微黄满脸皱纹的李桂花放下筷子，她闭着眼睛拍了拍大腿又拍胸口嚎道：“我没帮吗？这家里里里外外都是你媳妇一个人收拾的？真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顾海生忍不住皱眉，望着捶胸顿足撒泼的亲妈说不出话来。

    等李桂花安静下来顾海生才道：“您是我亲妈，玉芬肚子里孩子也都叫您奶奶，是儿是女都是命，断没有打掉的道理，再生孩子儿子的工作丢了可没养老钱给您，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小弟回来您给他好好找个媳妇，分家的事也随您吧，咱们整天为这些吵吵嚷嚷没的丢人现眼让人家看笑话。”

    “嗯，我知道，你省点钱给你弟找个好媳妇就成……”李桂花不甘心道，转头恶狠狠瞪着黄玉芬和顾映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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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映晚望着眼前的一切迷茫，这是她的梦境吧，否则她怎么会漂浮在半空中呢……

    三十二岁只有初中文凭的她努力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在省城繁华的市中心买下一个大门面，卖她努力学来的热干面，生意兴隆步入正轨。

    有一个交往快两年已经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她只是睡了一觉，为什么醒来会浮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年青版的父母、年幼的姐姐和没什么记忆还早已经过世的奶奶更让她一阵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