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信,除了沈金泽没别人会给他写信。李欢略带娇羞地慢慢打开信。
信上写着:“师妹李欢:好久不见,有些怀念校园时光。初入部队,每天训练强度很大,部队吃的伙食很好,有红烧肉,鸡腿…………”
沈金泽在信里只说了些初入部队的日常训练跟生活,没有半句暧昧之词,但字理行间可以感觉到,想让李欢知道他在部队的一切。
史媛媛的这封信也是沈金泽写给他的,但这封不同,信上写着:“胖师妹媛媛:辛苦你照看李欢,我在部队训练到不能坚持时,最想念的人给我力量,最初也曾有一夜想念到心痛流泪,男人需要成长才能更好的保护喜欢的人和未来的家,希望你能替我看好我的女神。待我归来定要重谢于你。帮我扫清她身边的狂蜂浪蝶,别让她受到伤害。回头我介绍我的站友给你……。”这封信虽然是写给史媛媛的但表达的都是对李欢的爱意。这就是沈金泽性格,默默地爱和保护,因为他自己总感觉自己不够强大,不够强大将来能给李欢一个家,所以目前他还不敢承诺。
转眼到了毕业典礼这天,这天是同学们在这个学校的最后一天,郑翊路过传达室,他问道:“大爷有史媛媛和李欢的信吗,她让我看看帮她拿一下?”
传达室大爷说:“有,给这个就是。”传达室大爷把信递给郑翊。
郑翊拿了信之后,大概十几分钟又还到了传达室说:“我这会儿有事还是,让她们自己来取吧。”
“行,放桌子上吧?”正在整理报纸的传达室大爷说。
郑翊把两封信放到了桌子上。
郑翊刚走,史媛媛过来取信:“大爷有我的信吗?”
“在桌上呢,你自己看看。”还在整理报纸的传达室大爷回答史媛媛。
史媛媛拿过来信,给了朝她走过来的李欢,两人去了学校的操场栏杆旁,倚着栏杆打开信。
微风吹着李欢额头的几缕秀发,低头看信的她眼神漏出一些失落,转而又泛起泪花,但内心要强的李欢并没有流下眼泪,手一松,信随着微风飘落在地上。
“沈金泽这个王八蛋,他想攀高枝了,在部队还喜欢人家女教官了,见一个爱一个,我鄙视你!”史媛媛看过自己手中的信,狠狠地摔在地上。
李欢这时神情有些恍惚,愣了好久。
“李欢,李欢!”史媛媛看李欢有些愣神,叫了她两声。
“哦~”李欢回过神,捡起地上的信,然后浅笑着说:“人家从来也没给我表示过什么,我们只是同学,校友而已,现在人家有了仰慕的人,肯定是少跟异性来往,以免产生误会,以后从此不联系也好,毕业了,我也要重新开始我的人生。”
史媛媛为李欢打抱不平说:“怪不得有人说男人靠的住,母猪会上树呢,还是靠我这个闺蜜靠谱,跟我说以后换了新部队了,以后就不再互通书信了,我去,连我也断交了,这不是卸磨杀驴吗?”史媛媛好像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不对,马上说:“呸呸呸,把我给气的,把自己比成驴了,走我们明天就一起去看看哪里有合适的工作。”
两个好同学,好闺蜜肩并肩走出操场,李欢默默地把这封“分手信”收了起来。不,不应该说“分手信”,因为他们从未牵过手,沈金泽也从未明确表示过喜欢李欢,希望与她交往,他们的通信也从未有过暧昧字词,算不得“分手”,只是好朋友以后不见面不来往而已,没什么。
而另一边在沈金泽的部队,上午训练结束,沈金泽就跑到部队大院的传达室拿他期待的信,拿到信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站友们都去食堂吃饭了,沈金泽直接回到了宿舍坐在下铺床边,迫不急待地打开信,沈金泽没看两行脸上的幸福笑骤然消失,看完信后沈金泽愣在了原地,信从手中滑落到地上,不知愣了多久。
“金泽~,金泽~”宿舍进来一位站友把他叫醒,站友说:“没见你去吃饭啊。”站友看到地上有封信,就要去捡。
沈金泽迅速弯腰捡了起来,把信装进信封收了起来。
“又是女朋友的信吧,饭都顾不上吃,真是。”站友边笑着边摇头,表示对他这种为了看信顾不上吃饭的做法不认同。
透过宿舍的窗外看着微微开始下起了小雨,不一会儿雨点开始慢慢连成了线。
哨声响起:“紧急集合了,紧急集合了。”这吃完饭的站友陆续进宿舍还没到半个小时,就听见了紧急集合的哨声。站友们都赶快整理,全副武装跑步到训练场。
雨越下越大,教官在雨中指挥:“打仗,敌我双方不可能刚好挑个风和日丽的天气,越是恶劣的天气,越考验我们的站斗力!”
战士们在各种障碍,训练项目设备上摸爬滚打,满身是泥,在走独木桥这个项目时,沈金泽眼前一黑,从桥上摔了下来,平时士兵们这样摔一下基本都不会受什么伤的,立刻也会再站起来继续训练,但今天不知怎么的,沈金泽摔下去就躺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了。
教官认为这一般摔不出什么伤于是喊:“沈金泽起来,继续。”见沈金泽没有反应就又喊了一遍:“沈金泽!起来!继续!”
沈金泽还是没动弹,这时沈金泽的室友看过来说:“报告教官,沈金泽中午好像没吃饭!”
“没吃饭!没吃一顿饭也不该这样啊,这还没开野外生存呢,开了他就占死亡指标了!”教官严肃地说。但接着又说:“彭海,罗洋,你们俩把他送医务室,其他人继续!”
雨还在继续下着,战友彭海罗洋一人架着沈金泽一条胳膊,拖着他去医务室,雨水打在沈金泽消瘦的五官上,冲洗掉了泥水,军营的一年生活,本是皮肤白皙的他,已变成经过日晒风霜的古铜色,比起之前的青涩略显风霜了些。他是沉睡过去了,不愿睁开眼睛面对那封李欢寄来的“绝交信。”
到了医务室,战友把他放在床上,医生给他做了全面检查。医生跟身边的彭海,罗洋说:“没啥问题啊,可能是没吃午饭,血糖低,胳膊有些擦伤,给他处理了。”
罗洋走到沈金泽旁边:“这小子,中午我回去就看他在看信,信还扔在了地上,在那里发愣,莫非跟女朋友闹别扭了?真弄不懂。”说完罗洋伸手去摸了一下沈金泽的额头说:“医生,你看看他是不是有点发烧?我摸这额头有些烫。”
医生拿了温度计走过来,摸了一下额头,把温度计递给罗洋说:“好像是有点烧,你帮他量个体温。”
过了几分钟,彭海说:“时间差不多了吧。”
医生在一旁的医务室办公边坐着,转身看向沈金泽说:“可以了,拿出来吧,我看看。”说着起身走到病床边接过体温计,看了看说:“39度,发烧了,我先开点药让他退烧,这两天就别参加训练了,我给他开个假条。”说着医生回到了办公桌前开起了单子。
看完单子,拿了药,沈金泽慢慢睁开了眼,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罗洋看他醒了说:“你这平时壮的跟头牛似的,这今天是怎么了,没吃一顿饭,淋点雨就倒下了,真是。”
彭海在一边说:“怎么样,能走吗?”
沈金泽慢慢坐起下床,罗洋去扶他一边说:“你这可是因货得福啊,这两天不用训练了,我也好想病一场啊!”
彭海看着罗洋说:“得了吧,你就好好训练吧,金泽歇别说歇两天,就算歇一个月,你多练一个月,这比拼训练项目,你也不不上。”
罗洋说:“得,得,这儿女情长不能要啊,一伤到就英雄气短了!”
这时外面的雨已渐停,彭海,罗洋一路扶着沈金泽走向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