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看向玉珠和海嬷嬷,“你们主子的身子不好,你们几个作奴才的便得上心些,怎的今儿还由着若弗走过来,也不坐辇?”
皇后虽然心里不喜若弗,可是面子上总得过得去,况且若弗的身子她也在意,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不能去和亲,总不能又把自个儿女儿填上去罢。
海嬷嬷和玉珠忙跪下说不敢,“奴婢今后一定当心!”
可此时,海嬷嬷已然看出若弗的打算,她赶忙又补了一句,“皇后娘娘,老奴自知没照顾好公主的身子,心中有愧,不如让老奴与容琪嬷嬷同去请太医罢。”
“请个太医哪儿用得着两个人,嬷嬷,”若弗看向她,“这天寒地冻的,您老寒腿,便不要出去走动了!”
若弗的声口始终带着点儿糯糯的小姑娘感觉,话一出口便让人觉着是小辈关怀晚辈,绝没有旁的意思,皇后也没看出什么不妥,于是便道:“你今后多留心伺候你主子便是,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海嬷嬷只得应是起了身,站回若弗身后。
若弗继续若无其事地抿茶,她几乎能听得见身后两个奴婢咚咚的心跳声,不必说,她们眼下一定怕极了!
若弗继续若无其事地抿茶,她几乎能听得见身后两个奴婢咚咚的心跳声,不必说,她们眼下一定怕极了!
接着陆陆续续过来几个妃嫔,向皇后请了安便坐在大殿中喝茶。大约一刻钟后,卢太医匆匆赶来,身上还冒着寒气,朝皇后和诸位妃嫔行礼。
若弗看过去,上回隔着帘子没瞧清楚,今儿看清楚了,此人一袭玄色绣鹤韵松风的夹棉袍,目光沉稳温和,行走间挺然如松,一看便是个正派人。
若弗这便与卢太医随着容琪嬷嬷去了右梢间,彩月托着吉服上前来。
容琪嬷嬷伺候若弗往云头榻上去,还预备放下北海真珠帘子,若弗摆手说不忙,示意彩月将吉服呈送过去,道:“太医,您先瞧瞧这衣裳可有古怪。”
卢太医先拱手道了一句失礼,随即便扯了衣裳的一角,放在鼻尖深嗅,随后又扯了贴身的中衣,愈嗅眉头愈蹙,渐渐的,最后他拱手道:“公主,此吉服熏了三种香料,一是龙脑,二是月皊香,三则是苏辛香,此香由千叶红汁酿制而成,香味儿极浓,可致人身起红疹,疼痒难耐,敢问公主可有不适?”
若弗这便将自己身起红疹之事一一告知了,随即开了方子。
容琪嬷嬷也是跟在皇后身边多年的老人,渐渐看出不对劲儿,这便出殿去禀报皇后。皇后略略一忖便猜到了七八分,她故意按了按额角,假作头疼,前来请安的妃嫔们都识趣地起身告退道:“请皇后娘娘保重身子,臣妾便不叨扰了。”
于是,一群莺莺燕燕散了场,皇后立即过去右梢间,只见海嬷嬷和玉珠跪在地上,若弗指着二人道:“原来你们合起伙儿来骗我,昨儿给我瞧病的太医呢?他不是说吉服好好的,怎的同卢太医说的不一样!还有玉珠你,你说昨儿太医院的人都来了慈明殿,怎的同卢太医说得不一样,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