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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然却拉住她,抬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叶清璇,喃喃道:“清璇……带她……一起走。”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清璇,她绝不,绝不让她再受苦。
青衣虽感到奇怪,但公子的命令她从来不会置疑,她正欲起身之进,却突然转了个方向,扑在了沈然的身上。
“青……衣……”温热的血喷洒到沈然的面具上,沈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似要将她的容貌深深地刻印在脑海里。
沈然接住她有如落叶飘落的身子,触摸到她背上的凸出,那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本应是插在身上却由青衣的承受的小刀。
“公子……青衣没用……只能保护你……到这里……”青衣艰难地说道,带着沉沉的无奈。
月姨为救她,挡在面前,为她而死的景像与青衣相叠,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又似乎回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要为她而死?她到底要连累多少人才够?
“不……”沈然低喃,悲痛入骨。
“公子……公子不必为……为青衣……难过……青衣……罪有应得……请公子……原谅青衣……当年的一念之差,求公子不要……不要将青衣……逐出师门。”
“你永远是夏令营的人。”沈然朝着她轻笑,是她错了,她不该怀疑青衣的忠诚,如果她没有将青衣逐出山庄的话,青衣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不会为她而死。
“谢谢,谢谢公子。”青衣含笑着闭上眼睛,在死之前,为能公子做最后一件事,她很满足,能死在公子怀里,是她的幸福。所有人都以为她爱的宸王,没有人知道其实她更爱的是公子,她想嫁给宸王,其实只是为了能永远永远和公子在一起,她知道这是一段禁忌之恋,公子不可能会接受她的,她只想找个理由光明正大地留在公子身边,却没想到会伤害了公子,而今她终于有机会赎罪了,她死得其所。
青衣,你安息吧。公子会为你报仇的!沈然仇恨的眼光看向正站她面前,以高高在上的神态睥睨着她的黑衣人,果然是那个她在皇宫里遇到的黑衣人,她早该知道她与他的纠缠不会终结地皇宫那匆匆一瞥上。
就是这个人,是他杀死了青衣,清璇的痛苦也是拜他所赐,青衣于她的意义绝不仅仅是一个属下,她曾手把手地教她弹琴,教她习字,她们之间的那份情谊早已超越了主仆名份。清璇更是她两世挚友好友,她在乎的两个人却都为他而死,为他而伤。
她恨他!
如果她此次不死,她绝不会放过他!这是沈然陷入昏迷之时,唯一的想法。
碧落轩内,柳情对铜镜细细地梳着头发,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这张脸,却又必须依靠着这张脸存活,依靠着它才能得到这一切。
唉,人生真是充满矛盾。
再插上一支镂空飞凤金步摇,头移动间,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雍容华贵,美不可言。
是了,她就是要以最美的姿态迎接皇上回宫,那个英伟不凡的男子,那个集天下尊贵于一身的帝王,若能得他倾心相爱,就是让她背叛主人,她也愿意!
他对她的宠爱,让后宫所有女人嫉妒眼红,让全天下的人都羡慕她,她喜欢别人的掌声带给她的虚荣感,更喜欢享受着高高在上的感觉,那种手握权势,别人的生死在她的一念之间,那种感觉美极了。
她真是迫不及待想见到慕容羿宸!她一转头,竟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后,急忙欣喜地迎上去。
“皇上,您回来了?怎么都没出声,吓死臣妾了。”柳情风情万种地将身子倚了过去。
慕容羿宸却一个转身,巧妙地避开她,眼神发冷。
“皇上,你怎么了?差点害臣妾摔倒耶。”柳情没想到他会避开,一个站不稳,撞到了门框上,娇嗔地埋怨道。
慕容羿宸不理会,径自走进去,当他看清了屋里的摆设之后,不由得怒火上升,蓦然转身,瞪向跟在他身后的柳情,指着空空荡荡的墙壁,沉声道:“画呢?”
这墙壁上原本是挂着一幅画,是然儿亲手画的,画中的男主角是他,然儿棋琴书画皆通,当中以琴技最为厉害,画技却很是一般。当初然儿死活不肯帮他画一幅画,是他软磨硬泡,才让她勉勉强强画了这么一幅,虽然画得不是很好,跟现实中的他根本没得比,但他依然觉得可爱得紧。这幅画代表着他们美好的回忆,可是现在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