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羿宸二话不说就丢掉奏折,无奈而宠溺地说道。
“我们来对对联吧。”自恋一点来说,她在古代也算是个顶哇哇的才女,就不信慕容羿宸这个整天玩弄权术,忙于公务还能赢了她。
“你确定?”慕容羿宸挑眉道,很嚣张,很自信。
“确定。”她绝对相信慕容羿宸脑袋里装得不是草包,但也绝对不会是风花雪月。她沈然就算不是博古通今,至少也博学多才吧,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你先出题吧。”慕容羿宸非常有‘女士优先’的自觉。
“那我就不可客气了,嗯,山石岩下古木枯,此木为柴。”
慕容羿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邪气一笑,毫不犹豫地说道:“白水泉边女子好,少女更妙。”
一朵小小的红云飘上了沈然的脸颊,沈然不禁有些羞怒:“月朗星稀,今夜断然不雨。”‘不雨’即为‘不与’,好端端地跟他对对联,居然‘调戏’她,太过份了。
慕容羿宸思考了一下,邪气不减,反而更添几缕暧昧:“天寒地冻,明朝必定成霜。”他也极为聪明得运用双关法,成霜,犹言‘成双’,不雨与成双,工整完美,让沈然挑不出一点错处,只是太露骨了一点吧。别看他平时正经八百的样子,其实就是一色胚。
沈然脸上的红云染得更大,娇嗔道:“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慕容羿宸嘻嘻一笑,迷惑众生啊:“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沈然咬咬牙,可恶,居然难不倒他,她还真倒小瞧了他,她还真就跟他杠上了呢:“一马陷足污泥里,老畜牲怎能出蹄?”
“好啊,你居然敢骂我老畜牲,是不是想找死啊?”慕容羿宸绕过长桌,从后面抱住挑衅的沈然的腰,怒瞪着她,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问沈然会不会怕,答应是——当然不会。
“我哪有,我在说是老马,王爷切匆对号入座哦,王爷不会是对不出来吧?”终于扳回一城了,yes,要是输了,她这才女之名往哪摆。
“那如果我对得出来呢?”不趁这个机会捞点好处那就是笨蛋了。
“那就不必‘明朝成霜’了。”沈然娇笑道,她知道这是慕容羿宸死穴。
果然一听,慕容羿宸眼睛直发亮,忙说道:“那你可得听好,不许耍赖,二猿截木于山中,小猴子焉能对锯。”慕容羿宸真是口头上也不服输,非要损回去。
沈然拍拍掌,叹道:“宸王爷好才华。”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原来她老公也是才子一枚,真是真人不露相哦。
“你以为随便夸两句就行了,今晚本王会早点来。”慕容羿宸暧昧地凑近她的耳边,轻吻她的耳垂。
沈然嘻嘻地笑了下,下一秒却像是一条滑不溜揪的小泥鳅一样滑出了他的怀抱,无辜地说道:“王爷,我说不必‘明朝成霜’的意思是明天王爷也可以不必来的意思。”
“你……”慕容羿宸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貌似的确可以这样解释,他怎么就忘了他的妻子可是‘攻于心计’的好手啊,失策失策。
看着慕容羿宸吃瘪的样子,沈然飞速地跳到跑开,留下银铃般的笑声,而慕容羿宸只能看着她跑走的背影,又气又好笑地‘捶足顿胸’……
想到这里,沈然嘴角不禁逸出一丝微笑,当初的他们真的很开心,很幸福。至今她都没想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其实对于慕容羿宸的负心绝情,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就算他当初是有苦衷的又如何,他不信任她是事实,他背叛了对她的承诺,跟……跟青衣在一起也是事实。
轻叹了一口气,沈然把纸张放下,视线不经意落在了另一张桌子摆放着古琴上。
这把琴,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绕梁’,她弹给某人听,弹过了无数次,也曾两人一起弹过,羡煞旁人!
慕容羿宸虽然在文采方面还可以跟她势均力敌,但论起琴艺,嘻嘻,不是说他不会弹,而比她来就差得远了,让她着实得意了好久了。
她记得这把琴应该是已经被她摔坏了,怎么还好生生在这里?带着好奇的心理,沈然轻轻地拨了一下琴弦,果然,还是有一些瑕疵了,虽然修补得极好,在外行人听来也许没什么两样,但对她来说,却很容易便可辨别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