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竹看不到紫蝶的脸,只感到她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来,一边拍着紫蝶的肩膀,一边用微颤的声音呵护:“蝶儿,别哭了,别哭了……”
待紫蝶止住哭声抬起头来,荆华才发现紫蝶苍白憔悴的脸色,他的声音也微微颤抖:“蝶儿,发生了什么事?”
听见爸爸的声音有异,紫蝶才猛然惊醒,她不想爸爸再受什么刺激,继而抹干脸上的泪痕,回头对爸爸微微一笑:“噢,没什么事,只是想您们了……”说着就一手拉着付竹,一手拉着爸爸向外走:“我们吃饭去吧!我现在好饿的。”
桌上很快就摆满了菜,有兰椒炒牛肉、糖醋鱿鱼卷、粉蒸排骨、姜汁蒜泥拌藕片、上汤豆苗和鸡汤,每一道菜都是紫蝶的最爱,看着这满桌的菜肴,紫蝶没有胃口,她面无表情地托着脑袋出神,神色呆滞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待付姨上完菜坐到她身边也没察觉,直到付姨装好饭送到她面前才有所反应,她端起饭碗说了声谢谢就再也没有说话了。
荆华故意提高声音说:“今天的菜真香!”
紫蝶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一双筷子只是不停地扒着白饭往口里送。
荆华把碗筷一放,似乎想说些什么,付竹给他使了个别说话的眼色,他也端起碗扒起白饭来,满桌的菜肴都没有动过一筷子,每个人都自顾自地扒着碗里的白饭,食不知味的咀嚼声响得每个人的心都快碎了。
晚餐后,紫蝶把自已关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那张憔悴的脸,精致的五官上残留着怎么也洗不去的阴影,随着水流的哗哗声,她的心就一阵阵紧缩起来,仿佛又看到了溪水边那残忍的一幕,机械而麻木地反复搓洗着全身,在里面折腾了许久才出来,带着满身清香和满身僵硬直直地向房间走去。
收拾好碗筷,付竹为荆华递上一杯热茶,并挨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看着紫蝶出来,本想招呼她过来坐坐,吃点水果什么的,手势已举起,正欲招呼的她发现紫蝶神情呆滞,直直地走进房去,她只好放下举起的手,叹息一声。
荆华喝了口茶,然后双手捧着茶杯凝视着紫蝶已关上的房门:“这孩子怎么回事?一向嘻嘻哈哈的怎么变成这样?”然后放下茶杯,用手揽住付竹的肩:“孩子大了是不是有什么心思?你进去看看,回来都没跟我们好好聊上几句,她的性格不是这样的,怎么一下就变成这样?”
“女孩的心思可不好猜,她这样的神情让我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付竹说。
“你不是女人吗?女人最懂女人的,你看她是不是失恋了?”荆华问。
“说不准,她的样子比失恋还严重,那神情犹如失失去了整个世界!”说到这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惊叫一声:“难道是因为雅儿?”然后又自言自语:“对,一定是因为这样,在亲情和爱情的两难择决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