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绿草扔掉铜佛像,拖起五福就往楼下冲:“他这种人,死了最好!什么时候了,你还婆婆妈妈的!快走!”一不做二不休,不杀都杀了,只能豁出去了。
五福脚步虚浮,恍恍惚惚间只知道随着绿草的手而行,穿过小巷子,在园子间曲曲折折地穿行。红霞已经散尽,月亮还没有上来,夜色浮起,花树摇曳。
“不行,绿草,没人知道他受伤,没人救他会死的!”五福忽然甩开绿草的手,转身往回跑。绿草要喊,听见园子深处传来人语响,赶紧躲了起来。
五福跑回楼上,见李岳襄依旧昏倒在地,连忙抱起他,撕下衣襟给他包裹头上的伤口,喊着:“喂,你怎样?”李岳襄软软的,毫无动静。
房间内突然大亮,灯火如日。五福茫然转过脸去,望着涌进来密密麻麻的人,目光最后停留在一个人脸上:“舅、舅老爷——”
“你!你竟将他杀了!”李桓怒容满面,目光中充满了难言的悲哀。这个儿子虽然惹出天大的祸事来,却没有想到他竟死在这里。
李桓之所以在这里出现,乃是奉皇命而来。
怀德郡主景无双胆大包天,受了李岳襄的指使,竟指使小太监冒充皇命,将童峥骗进宫里御花园中去。童峥在园子中呆了一盏茶功夫,眼见月上中天,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打雁的人居然给雁啄了眼。
他暗叫不好,心知五福霍子琳他们危险了,便不顾生死,直闯皇上寝宫,跪倒在宫门前,只求见皇上一面。
皇上景炅最近忽然对李贵妃产生了兴趣,三夜倒有两夜召李贵妃侍寝的。那李贵妃与昔日婉顺柔弱的李皇后颇为不同,娇憨异常,活泼灵动,经常说些孩子气的话语,引得景炅满心欢喜。霍皇后贵为六宫之主,不多说一句,反而对李贵妃分外照顾,吩咐御厨房里多送上补品。
虽然夜深,景炅还在与李贵妃品茶,说说笑笑。李贵妃忽然扑哧一笑,道:“皇上,别人都奇怪,最近为何皇上特别宠幸臣妾呢。”
“哦?那爱妃倒说说看,朕最近为何特别宠幸爱妃呢?”景炅慢慢的又倒出一杯茶来,送到李贵妃跟前。
“臣妾年小,如何能妄测天意?只怕说出来,惹皇上取笑了。”这句话,李贵妃说得结结巴巴的,明显一边说一边搜索着昔日家人的嘱咐来回答。
景炅手一摆,道:“朕赐你无罪,有什么直说吧。”
李贵妃嘴角春风,两颊晕红,俏皮地道:“君无戏言,皇上金口玉言,自不会哄臣妾玩。臣妾觉得,皇上过来,就是为了好玩。”
景炅哈哈大笑,连连颔首,道:“后宫多少人盼朕一面而不可得,爱妃居然觉得好玩。”他爱怜地抱过她,置于膝上,轻轻摇晃着。
最近霍李两家闹得不可开交,面和心不和,今日殿堂之上,霍僧达竟为东北军费咆哮起来,仿佛天底下只得他一个忠臣,那老匹夫!
“皇上——”李贵妃娇羞万分,身子绵软,娇滴滴道:“臣妾觉得皇上抱我,好像我抱小猫呢。”
景炅附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悄悄说了一句话,李贵妃一声娇叹,将脸埋入了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