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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人请说。”
……
翌日,缙云晨会,依旧由大长老主持。鉴于缙云崇昨日之言,族中讨论了一整晚,还是决定由大长老亲自前去空山试探黎氏的态度后再做打算。
尽量不起争端,否则扶光或素魄很有可能会借此机会乘虚而入。
这时,外头便风风火火闯进来一名小弟子,惊慌失措地喊道:“大长老,不好了。今晨前去空山附近巡逻的人方才来报,说是在空山脚下发现了玉卿的尸身,乃剑伤致死。而且不知为何,大小姐与黎氏私相往来之事在坊间传开了。”
大长老拍案而起,大喝一声:“什么?”一阵晕眩袭来,他差点当场栽倒下去。
好在一旁的小弟子将他稳稳搀住,才不至于让他在众人面前不省人事。
大长老强压下心口处传来的剧烈疼痛,下令封锁消息,并将空山边界全部封控。散播谣言之人恐怕是捉不到了,眼下只能想尽办法控制舆情。
而外头闹得满城风雨时,身处后院深闺的女子们还懵然不知。
圆满奉缙云岚之命,跟随大夫前去医馆取药。
见圆满欲出门,一名脸生的丫头紧跟了上来,亲热地道:“圆满姐,去哪儿?我陪你一道去吧。”
圆满方要拒绝,缙云岚向她安然地点了下头。她明白过来,这人大抵是专门派来监视她们的。
反正此次出行也并非秘密行动,让她跟着也无妨。
两人出了缙云府邸,上了街。
洛城街上的小摊与从前相比少了许多,门店也关了好几间,街道也不如以往热闹。
她路过一家仍在营业的酒楼,还未进门便听见里头的食客谈及了她家小姐。
只听食客甲说:“缙云大小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私自上空山,与黎氏勾结。整日与他们嬉戏玩耍,犹如亲人朋友一般亲密无间。完全不将缙云族法放在眼里,简直无法无天。”
食客乙连连点头:“那不就相当于官兵进牢,与罪犯同乐嘛。听说黎氏偷偷修了通往外界的地道。你没看见,就因为这事儿,今儿好几家店都没敢开门。老钱还跟我抱怨要去别处另谋生路了。”
食客甲怪道:“那老钱不杀猪的嘛,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鬼见了他都得跪下,求他放一条生路。他还怕什么?”
食客乙说:“你不知道。老钱那是出了名儿的斧子大,胆子小。再说了,那黎氏是谁,身如猛兽,音若猿啼,活脱脱就一巨兽。你我不过凡人,怎能与野兽抗衡。咱们啊,还是自求多福吧。”说罢,他安慰一般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食客甲狠狠叹了口气:“你说这缙云大小姐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淌这趟混水?难不成是她自己议亲不顺,遭受非议多了就恼了,拉我们一块儿下水。弄得满城风雨,民不聊生。她这下可高兴了。”
食客乙饮了一杯酒说:“所以说这女人就该本本分分地在家做做女红刺绣,练练琴棋书画。成天如男儿一般在外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怪不得没人敢娶她呢,谁敢要这兴风作浪的瘟神进门。”
食客甲举着油汪汪的筷子点了点:“要我说啊,这女人连读书都多余。就算她们满腹经纶又有个什么用,还轮得到她们去报效国家,打天下吗。反倒叫诗书道理乱了心性,真以为自己可与男人比肩。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伺候公婆,那才是正经女人该干的事儿。”
食客乙抚掌大笑,与他不断碰杯:“不错不错。英雄所见略同!”
两人正乐着,隔壁桌食客丙闻言,凑上来与他们神神秘秘地道:“二位兄台还不知道吧。今早在空山脚下发现了一具尸体,全身上下满是抓痕,血肉模糊的,别提多瘆人了。”
食客甲听他描述有些犯恶心:“你诚心的吧,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食客乙却煞有介事地道:“尸体满身抓痕,难道是猛兽作案?你别是道听途说的吧。这洛城附近又无森林,何来野兽。”
食客丙道:“真的!山脚附近都封锁起来了,岂能有假。”
食客甲面色发青:“你说事发在空山附近,难不成是黎氏下山犯案了?”他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一下丢了筷子,“那我们的处境岂非很危险?各位兄台,在下这便告辞了。”说完,他风似的跑了。
食客乙也没了吃饭的兴致,痛骂道:“我也该想想新的去处了。还留在洛城那不等死吗?该死的黎氏!”他狠拍了一下桌面,震得碗筷叮当作响。
门外的圆满听到这些言论,只觉得眼前一黑,头晕目眩。她双腿发软地在饭庄门前像个无头苍蝇一般转了几圈,本想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向医馆进发,可走了几步后她陡然转身,并唤那同行的婢女跟随大夫前去抓药。自己则即刻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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