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愕,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他跃至她身侧,迅猛封住她的几处穴道,阻止她再次力量暴走。他将她带回祠堂,趁着她失去意识,无法反抗,对她施以封印之术,将她九成力量全部锁住。以防万一,他在她体内另上了七七四十九条枷锁。
此招一出,她力量全失,与废人无异。
大长老临走时,天已大亮。他狼狈地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从祠堂内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助手玉卿连忙上前将他稳稳搀扶住,满脸担忧地问道:“云沉,我来晚了,你没事吧?”
大长老紧紧抓住他的手,疲惫不堪的面容艰难地挤出一点令人安心的笑容:“没事。”
众弟子头一回见识到大长老如此狼狈的模样,也是初次从他脸上见到笑容这种东西,纷纷向他投去好奇的目光。
大长老感受到这些不庄重的眼神,顿时板下脸来,厉声嘱咐众人将祠堂严防死守,绝不许她迈出一步。
与此同时,被关押在红莲烈狱中的倚湘眼睁睁看着钳制自己左脚的锁链从中断开,她的笑容又鲜明了几分。她喃喃自语道:“还有三次,再有三次,我便能从这鬼地方逃出去了。”她狂笑起来,尖锐的笑声起先如人鱼的歌声般嘹亮,可随着她愈发癫狂的情绪,优美的嗓音变得犹如厉鬼恶嚎。
缙云岚此事一出,在族内掀起轩然大波。族长作为父亲,教子不善,纵容过度,一时间受到了族中上下许多批驳。他作为生父在此事上需得避嫌,故而族中一致决定,关乎缙云岚的一切事宜由大长老全权处理。
大长老连着三日开会不断。从缙云岚口中得知关乎黎氏的情报他尤其重视。黎栀的存在令他们倍感不安。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黎氏中残留的强大力量总有一天会成为极大的威胁,甚至威胁到缙云的命脉。
缙云崇闻之暗喜。他从未打过如此漂亮的战役。内心的得意令他按捺不住,在缙云岚被关押在祠堂的第三晚,他便假借大长老的名义,前去探望了他的长姐。
而此时,空山之上,黎栀坐在门口掰着手指,做着算术。自从与缙云岚上次见面后,已过去大半月。原本约好月初相见,如今已过三日,却不见她一丝人影。
在这夜深人静时,他心中总会升起一股暗暗的期待。总觉得她会如以往一般,破开昏沉的夜色,携带一身清新,或哭或笑地冲他跑来。
他方转过这个念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从侧边传来。他惊喜地转过头去,见到的却是他哥的面孔,一张脸顿时黯了下去。
黎棠见他反应,不大高兴了,“喂喂喂,你这什么意思啊?见到我就这么不乐意?”
黎栀懒得搭理他,起身就要回房。黎棠却快步上前拦住了他,“小栀,我……”他欲言又止。
“什么事?”黎栀反问。
“那你得保证,听了这事儿不许激动。”黎棠铺垫道。
黎栀有种不详的预感,他转过身正视他,“你说。”
黎棠挠了挠额角的汗湿,嗫嚅道:“缙云岚被关进缙云祠堂了。”
黎栀瞳孔皱缩,镇定在迅速流失,“为什么?”
“你说呢?自然与我们脱不了干系。能被关入祠堂,断然是犯了大错了。”
黎棠话音方落,黎栀立即大掌一挥,屋内的灯火顿时被熄灭。
“小栀,你要做什么?”黎棠焦急地拉住他。
黎栀也不跟他废话,闪身便消失在他眼前。
“啧,说好了不激动的呢。”黎棠来不及扼腕后悔,迅速跟上他仓促的步伐,与他一道火速下山。
两人飞快地穿越夜深人静的洛城,连月色也无法记住他们一闪而过的身影。
洛城的大街小巷他们并非十分熟悉,应当说相当陌生,但此时此刻他们却知道最快抵达缙云祠堂的路径是哪一条。
黎栀边赶路,边问:“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黎棠回答:“她的侍女来通风报信。”
“今日?”
“……不,是三天前。”
黎栀怒目圆睁地扭过头地瞪了他哥一眼。
黎棠悻悻解释:“我就是怕你和现在一样激动,我才忍着没说。”
“你若是不说,这兄弟也没得做了。”他恶狠狠地道。
黎棠在后嘟囔:“我便是知道你会这样想,我才没能忍住不告诉你。”
黎栀不声不响地在祠堂侧方的屋顶上落脚,稳稳地踮在了一片轻薄的瓦片上。黎棠却因为落地时没有站住,打了个趔趄,踩碎了一片新瓦,发出了细碎的迸裂声。他脑袋上当即流下来一滴汗。
在万籁俱寂的深夜这点小动静足够在戒备森严的缙云祠堂引来大批的围堵。
果不其然,守在门口的弟子听见了顶上的动静,扭头看了过来。恰巧此时有人要从正门进来。大门开启时发出的“轰隆”声暂且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转而趴在房顶上,一动不动地将自己的气息和身型与这黑夜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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