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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也要参加秋试?她不是向来对此不屑一顾嘛。”
“跟女人打可没什么意思,再者说她可是宗室女,打坏了谁负责。”
原本热火朝天的氛围因为缙云岚的参与顿时冷却了许多,密集的人群外围开始零零散散地溃散离开。
这时,人群中举起一只手,嗓音冷峻地道:“缙云一族,缙云崇,报名秋试。”
此话一出,众人的口风又有了新的变化。
“缙云大少爷也一起报名。姐弟俩打擂台,看来今年秋天免不了要见证一场手足相残的戏码了。”
“缙云大小姐虽然实力高强。可大少爷最近也进步神速,剑术课与术法课的师傅都对他称赞有加。谁赢谁输还真说不准呢。”
缙云岚发觉了缙云崇向她投来的挑战的目光。她心下觉得不是滋味。倒并非说是矫情,不愿意与亲弟弟动粗相争,只是这般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他二人之间愈演愈烈,她觉得痛心。
他们之间的关系何时已经糟糕到这般地步了。
可再怎么痛心疾首,她也绝不会为了姐弟之情,在此退缩,将优胜拱手让人。
她昂首挺胸地回应他的视线,走至他面前,目光炯炯,口气坚定地道:“期待与你交手,我必当全力以赴。”
缙云崇勾起唇角,指腹兴奋地摩挲着剑鞘,语气危险地说:“长姐可要小心。大意的话,可是会丢掉性命的。”
缙云岚神色微动,但仍旧竭力维持镇定。
上午她先后上了一堂术法课与剑术课。小虫子的剑法与术法确实大有长进,比年前进步了许多,连她都感叹于他惊人的成长速度,一时心中有些焦躁。这样下去,秋试的优胜恐难以稳操胜券了。
小虫子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若是他成为缙云族长,那黎氏一族恐怕永无出头之日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赢得第一,打赢这第一场战役。
她需得找个比她更强的人做她的对手。
可惜父亲忙于族中事宜,无暇分身。族中长老更是铁面无私,绝不会徇私帮忙。
她亲大伯,族中大长老乃是缙云最强之人,若是能得他指导,必然事半功倍,只是他一向不喜欢她,见了面也是满口教诲。他貌似更看重小虫子。小虫子自小得他亲传,暗地里学了不少本事。
不过听父亲说,大长老外出巡查去了,没个三两月怕是回不来。
她苦恼叹息,一筹莫展。
下午她马不停蹄地去族会领事,慰问空巢老人。
李老太太有一片瓜田正需要人打理。缙云岚撸起袖子和裤管,在地里热火朝天干了一下午。老太太见她闷头干活也不抱怨,觉得是块好苗子,拉着她的手,直问她愿不愿意嫁给她在外务工的孙子。
缙云岚干笑两声给婉拒了。
傍晚的时候,老太太给她剖了个西瓜,拉着她坐在门口小板凳上跟隔壁邻居东拉西扯。
临走前,老太太又从树上摘下几串荔枝送给了她,希望她农忙的时候再来给她帮忙。
这精明的老太太打得一手好算盘。
不过看在这些荔枝盈润可口的份上,她还是软下心肠答应了她。
“知道啦,奶奶。”
暮色降临时,街上已经冷清许多,饭馆倒正是火热的时候,喧闹的人声以及碗碟酒杯碰撞的声响一阵一阵地从里头传出来。
缙云岚原是打算径直回家,走了几步,忽而脚步一转,直朝着城外的山头奔去。
由于结界的封闭,空山山脉形若虚无。一旦夜深,很难察觉它的存在。她穿越密道,迅速飞上山头,落在密林前。
密林深处的人家有炊烟升起。她总是对他们怀揣着一种莫名的亲密,故而不由自主地接近,怜悯。
她随手捡起一片竹叶,合在掌心中,默念术语。
她松开双手,竹叶自她手心朝竹林那头飘去,进了黎栀家中。它跳上黎栀的右肩,蹦了两下。黎栀有所察觉,扭过头去寻,它随即调皮地躲到他身后,伺机再跃上他左肩,以叶尖搔弄他的耳廓。
黎栀不动声色,只是眼珠迅速左移,余光瞥见一抹细长的翠影。他倏地出手去抓,不想那竹叶异常灵巧,贴着他的掌纹便滑出他手心。
它与他分开些许距离,当着他的面,不断地前后弯折自己柔软的身躯,好似一个人插着腰正笑得前仰后合。
活像某个人。
黎栀眼眸微敛,方要再次捉拿。那竹叶便从他眼前飘了出去。他并未立即跟上,那竹叶便滞留空中,一直候着他。僵持许久,他无奈起身,循着那片调皮的竹叶一路来至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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