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应着,再抬头时,飞舟早已消失在了雪中,不禁目露艳羡,转身往山下走去。
“这事宋少爷管了,老爷应该不会怪我。”
……
“咚咚咚!”
“谁啊,今夜不看病。”
“救人。”
“这……来了。”本和老婆吃着年夜饭的老郎中不禁胡子一颤,起身拉开门栓,风雪贯进来,让他一个哆嗦,借着烛光看清了门外站立的身影,顿时堆起笑脸:
“原来是宋少爷,她?”
“救人!”宋观脸被冻得发红,紧着眉。
“噢噢噢,将他放到床上。”老郎中连忙错开身子,引着宋观到了堂内的一处木床,等宋观放下怀里的人后连忙查看起来。
“是腿上的外伤,挺深的,不过还好在雪里冻住,抑制住了出血。我这就拿外药,不过看样子还需要缝针。”
“嗯。”宋观点头,起身坐到一旁,怔怔地看着大夫跑前跑后,心里起伏不定,她算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了吧……
摇晃着的烛光在眼中渐渐错开,斑斓放大。
“他是这么说的?”宋府正堂早已摆好菜肴,只等宋观回来的几人却只等来赵府下人捎来的口信,宋征不禁颤眉开口。
“是的,老爷。”
“多谢,你去吧,领些赏钱。”
“谢谢老爷。”那捎了口信的男人接过下人送的钱袋,连忙退了出去。
正堂里陷入寂静,想说点什么的吴伶见老爷绷着脸,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心里骂了宋观两句,“这个不懂事的。”
倒是一旁的秦裳轻轻蹙眉,目光里映着刚刚来报信的下人脸上的浅浅血痕,还有鞋上粘着的血渍,思绪多了些。
“别管他,我们先吃吧!”终于,宋征微微收了收脸上的难看,拿起筷子示意,捻起一筷子饭塞进嘴里,干巴巴地嚼着。
宋府这年夜饭是少了味道了,那老郎中一家的饭更是吃不上,忙碌了半个时辰才总算将伤口处理好。
“少爷你看,若不嫌弃就陪我与贱内一起吃吧?”那早就发饿的郎中咽了咽口水,看向床边的宋观干瞪眼。
“噢!”宋观回神,面露抱歉,“打扰你们了,你们快去吃吧,不用管我。”
“这……”郎中迟疑,又见宋观笑起来:
“快去快去,我可不想陪一个糟老头子。”
“呵呵。”老郎中也笑了笑,走了出去,同他老婆子吃起了年夜饭。
宋观吐气,垂眸看向床上的身影,她的脸与自己二分相似,睫毛修长,嘴巴却稍大,鼻梁挺翘,皮肤深棕,倒是多些野性。
“狼……”宋观看到她就会联想到狼,估计以后看到狼就会联想到她了。只是,自己该怎么做呢?一个被挖掘出的人,会招致宋府分崩离析的人。
那被埋在雪里的“女儿”二字,现在想来,竟让他难以呼吸。是非是非,孰是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