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到周遇吉的话,黄得功在马上挺了挺身子,顺着周遇吉的视线看了过去。“呵呵。对对。没那个老谭的后勤营盯着,军士们连饭都吃不饱,说他娘什么都是假的。”黄得功说到这忽然贼眉鼠眼的向四周望了一圈,就见在小山之上只有自己三个人,亲兵侍卫们都在山下警戒。
黄得功在马上扭了扭身子,咽了口口水低声说道:“说起老谭,我可记着那家伙应该还藏着两坛好酒,要不。。。。。。今天扎营之后,咱们去。。。。。。啊?”黄得功挤眉弄眼的对着周遇吉说着。
听到黄得功的话,周遇吉先是感到有些可笑,随即抬头看了一眼身前的孙应元。就见孙应元紧皱着眉头,两只眼睛盯着面前的队伍似乎根本就没听见两人的对话。
周遇吉下意思的抿了抿嘴,神情古怪的转头看向黄得功。
“怎么了?”黄得功眨了眨硕大的眼睛,“怕什么?那只小狼也没在边上?再者说,为了那个好些酒挨几军棍也值。。。。。。呵呵。”
黄得功的笑声未落,跨马立在两人身前的孙应元,突然低低的哼了一声。随后声音阴冷的说道:“光会行军就能打仗了?还差得远了!”说完转头盯了黄得功一眼,猛地一催胯下的战马,头也不回从小丘上冲了下去。
黄得功与周遇吉相互看了一眼,连忙驱马跟在孙应元的身后。
孙应元此时的心情异常的复杂。就像刚刚黄得功说的那样,只有真正将队伍从军营中带出来,才能看到队伍全部。就在短短这几天的行军之中,孙应元不仅看到了勇卫营士卒远超大明一般军队的组织性和纪律性,同时也深深的感到了郎严,谭恩以及那个赖秀才在军中的重要性。作为这支军队的主将,孙应元发现自己以前在军中耳濡目染所得到的大部分经验,竟好似大部分都失去了作用。虽然自己一直都在努力去适应,但是心底却总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不踏实。有时他甚至在想,如果管理军法的郎严同谭恩、赖秀才联合在了一处,会不会很轻易就将自己这个主将架空?
这段时间以来,一总有一个问题在他的心中盘旋--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勇卫营主将,在营中到底是一个什么位置?孙应元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也不敢将这个想法表现出来。
今天,当他听到自己的两个副将,对那三个人作用十分的认可时,不禁在心中暗暗一阵感叹。然而,当听到想要违规饮酒的兄弟,竟然不怕自己这个主将而是害怕那个郎严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忽然从心底窜了出来。孙应元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只觉胸口处有了一阵毫无来由的憋闷。
放马跑下小丘的孙应元,对着向自己行军礼的亲兵们一挥手,大声说道:“上马,归队。”
“是。”随着一声整齐的回答。亲兵们飞身跳上马鞍,随着已跑下小丘的黄得功周遇吉,追在孙应元的身后,汇合到行进在驿道之上的大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