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第二天一早,云九就早早起来研磨准备写诏书,既然林筝对自己有好感,就封个妃给他好了。都落下笔了,云九还是把笔放回了笔架。
林筝给她的感觉好像有点儿与众不同……虽然对她有好感是真的,但是人家也没有说愿意做她的嫔妃,万一人家只想做个在外面自由自在唱歌的歌者呢。作为民主文明社会出来的人,还是先询问一下人家的意见吧,同意了再封妃。
差人去请林筝,却没想到林筝已经一大早辞了皇后,出了宫了,说是要回去准备明天的演出了。
这跑的还真够快的……
林筝是真的用跑的,出了宫带着帷帽,就撒丫子跑了起来,一口气跑到烟雨楼。
到屋里就催着福叔赶快收拾东西,要跑路。这把福叔给吓着了,颤着嗓子问自家公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林筝被宫里的人接走,福叔是知道的。来人虽然没有亮明身份,但是穿着打扮,以及来接的马车里面明黄的布置,已经说明了一切。
明黄的颜色,可不是谁想用就能用的。看来昨天遇到的那位大富大贵的人,就是九五之尊的陛下了。自家公子被宫里的人接走,意思很明显了,怕是被那位给看上了。
然而公子今儿一早就回来了,神色是从未有过的仓皇,这可把他福贵给吓着了,莫不是冲撞了陛下?要赶着逃命,这可不妙啊!
福叔安慰林筝让他先冷静下来,跟他说说发生什么事儿了。
林筝把收拾了一半儿的包袱往塌上一扔,带着哭腔道:“陛下……陛下他……他亲我了!”
说着捂着脸,噗通一声在塌上坐了下来。
福叔转惊恐为欣喜,笑道:“哎呦我的公子呦,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儿。公子等着瞧吧,不出今儿,最晚明天,铁定有圣旨下来封您为妃呢……”
“不要!”林筝仍旧捂着脸,声音哽咽。
福叔以为他是害羞,耍小孩子脾气:“公子……老奴是看着公子长大的,说句逾越的话,老奴是把公子当成自家孩子来疼的。公子今儿得了陛下青眼,那可是祖上积下的天大的福气,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公子得了此等福报,老奴打心眼儿里替公子高兴……
老奴也知道公子这是害羞,但是作为男子,总是要走这么一遭的。成家立业生女育儿才是男子一生的本分……公子虽是人中翘楚,难道还要唱一辈子的歌儿不成?再大些,嗓子不那么动听了,怎么办?人心易散,到时公子大了些,没了这好嗓子了,那些现在粘牙糖一样粘着公子的人,不用赶,早就跑得没影儿了。到时公子明日黄花,只剩得个凄凉……
老奴再说句糟心的话,咱们歌者的这个身份,也就比艺伎那些高贵了一点儿。也就是公子唱的实在出色,才得了他们的尊重。寻常的歌者,世人也都不甚搭理的。如今陛下既然肯对公子青眼有加,也定是极珍重公子,这才不顾及咱们的这个歌者身份。
公子入了宫,来年再生个一女半儿的,就更是坐牢了名分,一生荣华富贵,再不用这般辛苦劳碌各个地方跑唱了……”
林筝放下了手,抿了抿眼角的泪光,鼻子有些塞:“福叔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想嫁人……”
福叔笑道:“说公子是小孩儿脾气,公子还真是小孩儿脾气。男子哪儿有不嫁人的?嫁人有嫁人的好处……况且当今陛下英明,正在提倡女男平等,能提出这个谏议的人,定也不会亏待公子的。公子只管放心的嫁吧……”
福叔又劝慰了几句,笑嘻嘻地去了,只当是林筝小孩子脾性,乍然要嫁人,有点儿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