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魏介的大花脸,心里一阵鄙夷,丑死了。
魏介过去坐下,“谁?”
“郑伦。”
“郑伦?”魏介一愣,笑容没了,还紧张上了,“他通过你找我?”
“我的人还在入神院山下盯着你,谁都可以通过我找你。”韦誉一开始也纳闷,一度怀疑自己和魏介的关系暴露了。
魏介又呵呵笑了起来,“你看我都忘了这事了,呵呵。”
这不能怪韦誉和魏介,要怪就怪这事做的太假了,假到两个当事人都没当回事,而谢湛非要韦誉这么做,由此可见,谢湛自欺欺人到了什么地步。
“郑伦要你进宫一趟,说,太子妃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你。”韦誉说道。
太子妃,能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魏介奇了怪了。
“禁宫不是被谢湛封闭了么,我进不去啊。”
韦誉摸出了一个玉质腰牌扔给了魏介,嘴里说道:“这个腰牌多半是谢湛给他的,郑伦来找我,必然也是受了他的指使。”
“谢湛?”魏介又紧张了,还想起了不愉快的过往,“他要找我,为什么不通过你?”
韦誉瞄了魏介一眼,他脸涂成鬼脸样,让人不好观察他的表情了,“显然他不想让你知道是他要找你了。”
“你在暗示我这是一个圈套?”魏介盯着手里的腰牌,玉质上品,雕工细腻,当然,和自己的手艺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咳。
韦誉一开始也觉得这是个圈套,但这圈套也太儿戏了,假手于郑伦,却给他领军将军才能授予的腰牌,欺负魏介这都不知道?
就算魏介不知道腰牌的来路,他难道还不知道你谢湛之前封锁禁宫,如今突然找他一人入宫,不是圈套是什么?
谢湛棋艺一流,不可能出此昏招。
韦誉再一细想,就想到了:
太尉在前方打了败仗,肯定需要补充兵力,那京都有两万人马,但以谢衡谢湛的为人,不先把山中的宋国奸细干掉,他们不敢把这两万人马派给前方。
那他们只要争取到魏介帮忙,就能轻松解决心头大患。
而之前韦誉和谢湛提过,谢湛拒绝了,这种打脸的事情,谢湛自然不好意思找韦誉了,于是,就出了一记“昏招”。
“只要山里有宋国人,他们就不会把你怎么样。”韦誉如是说。
魏介呵呵笑了,他也这么想,最近王希怀他们在山里修路,还真是人有正事干了,就没功夫打架斗殴了,希望他们一直留在山里,干到天荒地老……
“咳,对了,前方到底什么情况啊?”
“我也不太清楚,谢家人秘而不宣,我猜,太尉一定在外面给谢家丢脸了。”
魏介抬头,挺胸,非常之得意,“哼哼,你们现在知道世事难料了吧,用不了几年,你们就会庆幸当初登上了我的船。”
韦誉不置可否。
魏介收好了腰牌,问道:“还有其他事么?”
“没了。”
……
紧接着,魏介又出现在了秀色会馆的另一间房里,和朱一鸣见面了。
“朱先生,有事赶紧说,我还有事。”魏介太忙了,忙着赶下一场,好久没见太子妃,如今终于拿到了进宫的牌子,急不可耐啊。
朱一鸣连连应承,赶紧说道:“两天前,我军已经在攻打神鼎镇了,而且,神鼎镇中没有谢亮的旗号,我需要你把这一消息告诉王希怀……”
“没有谢亮的旗号,是什么意思?”魏介抓住了朱一鸣话里的重点。
朱一鸣呵呵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了一口又乱又黄的牙齿,“就是有可能谢亮兵败被俘了。”
“真的假的?”
魏介难以置信,但他希望是真的,如此一来,放眼京都,没人治得了他了。
“我还没有收到我大宋境内的战况,只是根据神鼎镇的情况,推测。”朱一鸣说是推测,语气却异常坚定。
“神鼎镇?”
“赵国的神鼎镇相当于我大宋的天平关,只要攻下了神鼎镇,我军便可长驱直入,一路打到京都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你们还想打下京都城啊?”魏介扫了一眼朱一鸣的水缸腰,感觉好像又粗了一圈。
朱一鸣笑着反问道:“谢亮起初不也想打下我大宋的天保城么?”
“你们最好谨慎一点,千万不要重蹈他的覆辙。”魏介一心只想谢家完蛋,完全没有立场。
朱一鸣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阴险起来,“赵国之精兵猛将都在北方,不过,他们无法全力支援神鼎镇。”
“你们还联络了草原人?”魏介倒吸一口凉气。
朱一鸣晃动了下肥大的身躯,呵呵笑着说道:“草原人每年都会南下,只不过今年骑兵会多一些,呵呵。”
魏介眯起了眼睛,盯着了笑呵呵的朱一鸣,人不可貌相啊,人看着像一头蠢笨的肥猪,其实精明的很哪,谢亮这次出兵被人家当作了螳螂。
他突然意识到太子妃找他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了,于是,起身告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