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邕韦誉亲启”。
“谁送来的?”
“一个小乞丐。”
这个时候,韦邕韦誉相视一眼,赶紧回到书房,拆开看了,信上说,邀请二位下午到秀色会馆一叙,届时为二位排忧解惑,落款是,“你们知道我是谁。”
“大哥,我们不能去,他摆明了是要拉我们下水!”韦誉态度强硬,他生平最恨被人胁迫了。
韦邕盯着落款,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不去,他就会把这事捅破。”
“那我们就把韦七,全家交出去啊!”
“通敌的罪名,他韦七全家顶得了么?”
韦誉哑口无言,他如何也没想到宋国人竟能潜入京都,还在一夜之间,杀了护军府几百人,更没想到魏介胆敢勾结宋国人,还将他们“请入”了天青山,躲避中军府的搜捕。
二弟没想到,韦邕也没想到,但他想到了魏介为什么敢这么干。
魏介一个来路不明的宦官,不受任何人的牵连,他做的事情,可以全推给陈图陈家庄园的人,而朝廷一旦追究,所有的人都会躲进天青山里,什么事也没有。
陈图通敌,和魏介有什么关系?
太尉说有关系,司徒必定会说没关系,那要证据,太尉再厉害,也进不了天青山,抓到陈图,证明和魏介有关系。
韦家就不一样了,韦家跟着韦七进去天青山的人多了去了,他们全在外面,一个也跑不了,而韦邕韦誉和韦七同族,灭几族取决于这次事件对前方战事的影响有多大。
司徒不会为韦家说话,还会死咬着韦家不放,因为京都被宋国人袭击这事,太丢脸了。
就算太尉顾念亲情,网开一面,以太尉之精明强干,肯定会查到韦邕韦誉在背后指使韦七,那他们兄弟就算最后能够保住一命,前程肯定没了。
唉——
但这事只要魏介不说,没人知道,而且他想以此事和韦家兄弟做交易,不然他也不会写这封信了。
“去,看他怎么说。”
……
秀色会馆,一间上房。
魏介钓了这么长时间的鱼,终于在宋国人的帮助下,见到了韦邕韦誉兄弟,而且是以胜利者的姿态,不过为了拉二人上船,姿态还是要放低一点。
“久仰久仰……”
“原来你是齐国人。”韦邕冷哼一声,接着瞄了二弟一眼,眼中有责怪之意。
韦誉根本没注意过魏介的口音,但经大哥一提点,他明白这事从一开始就不简单,可惜已经没法回头了。
魏介有点崩溃,他才说了四个字,不,两个字,就被韦邕听出来他是齐国人了,开玩笑,人家京兆韦氏可是地地道道的京都人,说着最标准的普通话。
“咳,齐国人赵国人没什么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我们不做通敌卖国的事情。”韦邕心里有气,说话强硬的很。
魏介遇强则强,提高语调说道:“我也不做啊,无论是在齐国,还是在赵国,通敌卖国都是要灭族啊!”
韦邕没话说了,韦誉接过了大哥手中的话筒,“你到底想要我们干什么,直说。”
“这取决于你们想要什么,比如,你们只是要钱,就很简单了,我们做做生意,你们不是在并州有马场么,有多少,我要多少,一百匹,两倍的价格,一千匹,五倍的价格,你们要是有一万匹,我出十倍的价格。”魏介如今财大气粗,暴发户的范儿十足。
这口气当然把韦邕和韦誉给惊到了,一万匹,他要这么多马干什么?联想山里的那伙人,不难想到要干什么,难道他要直接跟太尉干!?
韦邕心乱如麻,嘴里推脱道:“我们没有那么多马。”
“既然你们养马,那肯定认识很多养马的人,找他们买。”魏介盯着韦邕,上前一步。
韦邕继续往后缩,“马是武备,我们买太多,会被官府怀疑。”
“那你就动动脑子,想想办法,不让官府怀疑。”魏介咄咄逼人。
韦邕又不说话了,韦誉这次也不开口了,两兄弟以无声反抗魏介,魏介知道,他二人迫于太尉的淫威,轻易不敢上他的船,那就得打消二人的顾虑。
“胜败乃兵家常事,太尉赢了一仗,未必下一仗还能赢,他只要输一仗,就有可能身败名裂,就像项羽最后输了一仗,即自刎乌江。”
韦邕面无表情,没反应,韦誉的表情极为不屑,显然,在他们心里,太尉不是项羽。
魏介发现了这一点,略尴尬,换话题,“好,我们不说太尉,就说眼前发生的事,宋国的奸细也就千把人,却攻破了京都,杀了好几百人,负责防守京都的是谢亮的儿子谢澄,对吧,我说他把赵国人的脸都丢尽了,你们不会反对吧?”
韦邕依然没反应,韦誉偏了下头,何止是丢脸,简直是奇耻大辱,司徒的人一直在攻击谢澄,要治他的罪,而谢家的人使劲拖着,先抓到宋国奸细再说。
魏介看在眼里,昂起头,继续往下说道:“我说谢家一代不如一代,你们不会反对吧?然后,我说你们韦家一代不如一代,你们也不会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