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恬带着小凤念在余记大快朵颐,专门挑了最贵最精致最好吃的点心来吃,吃得小凤念满嘴飘香,乐不思蜀,反正不用他自己花银子,而且说起来,他可是跟风玉痕这个扶风过的四皇子有仇怨的。
吃到最后,他发现依然最喜欢千层酥,而当端木恬得知他的这个想法之后,在离开前又打包了好大一包的千层酥,带走离开。
如此行迹,直看得风四皇子连连侧目,既为自己的银子深感心疼,并还在心里大骂这两个人太也不知好歹,别人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他们倒好,吃饱了之后竟还不忘要兜着走!
可他既然都请客了,此时此刻除了跟在后头付银子之外也真是做不了别的什么了,不然难免端木恬这女人又尖酸刻薄,他觉得他的小心肝肯定承受不住她的蹂躏。
似不经意间,他的目光又从小凤念的身上扫过,微微闪烁了下,若有所思。
恰逢此时凤念也转头来看他,两人目光相对,凤念依然沉静,看他一眼就很快转回了头,风玉痕却忍不住的手痒痒,暗暗磨了磨牙,这小子如此讨喜,真让他想出手将他给摧残了啊!
小小年纪便已如此出色,长大后怕又是一个凤楼,专找他扶风的不痛快。
“小念,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才刚踏出余记的大门,就听到从身侧传来女子惊讶的声音,几人转头,见凤老王妃站在那儿,脸上几分诧异,一点惊喜。
“祖母!”凤念当即走了过去,对她行礼。
凤老王妃忙一把拉起了他,喜爱的摸摸他的头,这才抬头看到了端木恬,笑着说道:“原来是跟恬恬一起过来的,怎么,那两个人呢?只顾着自个儿玩耍,都没工夫陪你吗?”
老王妃,您可真了解那两只。
端木恬扶着腰走了过去,说道:“没想到竟能在此遇到老王妃,您老最近身子可是好些了?”
“不过是老毛病,并无大碍,倒是恬恬你,带着这么大个身子还要劳累陪小念出来游玩,真让老身过意不去。”
“老王妃言重了,我也很是喜欢小念,说起来,今日出门还是我拉了小念的呢。祖母也说,平常多走走路,对身体好。不知老王妃到这边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这不是好几日没有见着小念了,怪想念的,就想带点小念喜欢的点心去看看他,可巧竟在这里见到了。”
凤老王妃的态度真是有点奇怪的,对于凤念被留在了端木家的这件事似乎并没有十分激动,这闹腾,也一直都只是凤楼在闹腾这而已。
端木恬略一想,便似乎想明白了老王妃的打算。
想来,她对端木宸也是满意的,只是真想不明白,凤楼到底是如何想的,时至今日为何还会这般抗拒?先前的时候,她与端木宸之间不相处得挺融洽的吗?那气氛,有时好得别人根本就插入不进去。
凤老王妃摸着小念的脑袋,叹息着说道:“那两个人,吵吵嚷嚷了这么多年,也该是时候有个结果了,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啊,小念也该有个安稳的家,身边有父母陪伴。”
“老王妃所言甚是。”
这边两人相谈甚欢,刚才连赶都赶不走的风玉痕,却不知何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凤老王妃显然是没有想要趁机将凤念带回去的意思,反而和端木恬一起去尧王府坐了会儿,跟端木恬聊聊天,也跟小念聊聊天,倒是颇为和乐,只是若被凤楼看到此间场景,不知是否会因此而受到了刺激。
送走凤老王妃,也派人送了小凤念回端木王府,端木恬终于又能坐下来好好折腾研究她的小鞋子了。
最近的这一段日子清闲得很,她已经给肚子里的小宝贝弄出了大量的舒适又精致的小衣服小裤子小鞋子小袜子,连小帽子都不缺。
她的手艺冠绝天下,所亲手缝制的衣服等皆都精致得像是艺术品。
君修染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个最新消息:太后娘娘和淑妃闹腾开来了。
端木恬闻言不禁挑眉,问道:“母妃在宫里,是否会受到她们的为难?”
这是显而易见的,毕竟那是太后,皇上的生身母亲,即便皇上现在当真是十分宠爱贤妃,一旦被太后盯上,怕也会过得很艰难。
然而君修染不过眯了眯眼,摇头冷笑着说道:“那也得看她们是否有那个本事。”
“我今天遇到风玉痕了。”
他一怔,风玉痕?那小子怎么又跑到恬恬面前去了?
“你说,他这次来大炎,是干什么来的?”
“母妃重出冷宫,前来恭贺,也是带来了扶风皇帝,也是母妃皇兄的关切慰问。”
“那他恭贺,关切慰问完了吗?”怎么还留在咱大炎的京城啊?
君修染听她这话,不禁莞尔,贴到她的脸上亲了亲,说道:“他说想观赏下大炎的风景,总不能将他给赶了出去。而且看他最近,也并没有做出格之事,都不能将他给抓了起来撵送出大炎。”
“给他制造一个?”
“……”
就在夫妻两这般说着的时候,皇宫御花园内,贤妃携两宫女游园赏花,与不知是凑巧还是听闻她在此而特意赶来的太后和淑妃等人遭遇了。
一场争斗蓄势待发,太后慈眉善目,贤妃温雅和煦,淑妃横眉冷对。
“母后。”贤妃对着太后盈盈屈身行礼,并不等她免礼就自己先站了起来,视线从淑妃的身上一扫而过,说道,“我若是母后,此时就应该安静的待在寝宫之中,并约束淑妃姐姐也安静不要做些什么出格之事,不然的话,臣妾真担心左相府会步了御史缪家的后尘。”
如此不客气的直言,顿时让太后脸色一变,原本已经是想好的客套话也当即僵在了嘴边,看着贤妃的目光刹那阴沉。
这女人就是个祸害,连带着她生出的儿子也是个祸害!
而且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挑衅还是威胁?且如此嚣张模样,真正是半点也不将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不过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她似乎真不用太将太后放到眼里去。
贤妃还在笑着,笑得温柔而优雅,轻声说道:“你们看,皇后姐姐就很聪明,即便是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也是不声不响,默然忍受,因为她知道无论她再大声,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还会将她自己给置于更危难的境地。当然,母后跟皇后姐姐显然是不一样的,毕竟,您可是母后呢。”
御书房内,君皇帝懒洋洋的坐在龙椅之上,对着眼前的人问道:“你说,太后带着淑妃,和贤妃又在御花园里闹起来了?”
“回皇上的话,是的!”
“哦,还不消停?”他目光微凉,沉吟了下,又说道,“听说崇耀文那小子在书院里打伤了蔡国公家的小公子,你去将此事禀告给太后娘娘知晓,并请她定夺。”
下面的人一怔,却不敢抬头看皇上的脸色。
随之他又听皇上说道:“你就跟她说,说这是朕如此命令你去请她定夺的。”
他又一怔,然后俯身下拜,道:“是!”
领了命令便退出御书房,君皇帝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龙椅上,目光微散,显然是想到了别的什么事情。
半饷,忽听他幽幽叹了口气,喃喃说着:“凤楼那混账究竟是如何想的,竟是连朕也猜人不透。话说,也是老大不小了,小宸那小子虽比她小了几岁,但当初种都借了孩子也生了她似乎也并非对那小子无情,怎么还在那儿磨叽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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