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呢!我不过是在她背后多讲了几句话,我说的哪句不是实情嘛!嗬,倒这样来记恨我呢!!回头啊,这要是不知哪里又惹到了她,恐怕连命都丢了呢!!况且,还没嫁进来就这样搬弄是非、黑白颠倒,我真是担心你啊!”
“好了,你别在这里缠我了,你朋友恐怕等急了。”允宁的好心情顷刻间被这番话吹散了,忍不住下了逐客令。
何意珠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便走了。
“吃好了吗?”允宁看了眼手表,问道。
紫柔放下刀叉,拿起餐巾布擦了擦嘴,点了点头。
“走吧。”
看到允宁二人走出了餐厅,三姨太便问道:“那就是陈家大少爷吗?”
“可不是嘛!哼,我这个表哥从小就听女人的话,耳朵软,骨头也软!如今同唐家的大小姐正谈着婚事呢,我看啊,就是自己搭了命朝火坑里跳呢!”
“福小姐我是见过的,脾气是傲了些,性情倒是还好的。不过……”三姨太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道:“我听太爷的意思,好像也不那么喜欢这两家联姻。”
“是吗?这又怎么说?”何意珠一下子来了精神,急着问道。
“嗨,这都是男人们的事情,我哪里知道什么,就是偶尔听太爷说过那么几句。”
“这是第几个了?”谢老太爷看着眼前大着肚子哭的女子皱紧了眉头,问道。
“回太爷,今年这是第六个了!”身旁的官家连忙回道。
“唉!不成器!把那个孽子给我叫过来!”谢老太爷砸着拐杖叹道。
少顷,谢家大少爷谢云玺便被架了过来,依然是烂醉如泥的状态。
“把他给我喊醒了!”
下人听到老太爷的吩咐,熟练地端了盆水,朝谢云*的脸上泼了过去。
谢云玺立刻便被激醒了。
“孽畜!!”老太爷不由分说抡起拐棍便朝云玺身上打去。
“爷爷,爷爷……别打……”谢云玺疼得连躲带闪,连翻了几个跟头。
“看看这个女子,她肚子里的,是不是你的种?”
谢云玺听闻,弯了腰,看了看跪着的女子,想了想,不耐烦地答道:“就这事啊,是就是吧!我养就是了!”
谢老太爷气得浑身发抖,叹道:“唉!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老田,你去告诉各房,就说我已经找好了英国的信托银行,以后每房每年只有十万块钱,钱不够花自己想法子,以后啊,账房谁要是敢给赊账,这窟窿就让谁给补上!”
“是,太爷。小的这就去告诉去。”管家老田擦了擦额头的汗连连答应着。
“去把老六给我喊过来!”谢老太爷又吩咐道。
“爷爷,您找我。”谢云莹听到太爷召唤,连忙赶到书房里。
看到云莹,老太爷气消了一半,收整了下表情,方才转过身来,笑呵呵地说道:“我这么多子子孙孙里,只有你最争气,事办得好,脑子也灵光,只是如今你年龄也不小了,婚事也得上上心了!”
“是……”云莹听得有些糊涂,却又不好明问,便道:“爷爷,孙儿愚钝,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能看得上孙儿呢?”
紫柔只买了《仙后》的其中几折唱段,巴洛克的风格明媚轻快,她顶喜欢这种浮夸的梦境一般的世界。
If love's a sweet passion, why does it torment?
If a bitter, oh tell me whence comes my content?
Since I suffer with pleasure, why should I complain,
Or grieve at my Fate, when I know 'tis in vain?①
(如果爱是甜蜜的激情,为何它又令人倍感折磨?
如果它本就是苦涩难忍,谁又能告诉我如何从中满足?
如果我情愿在此苦中找寻欣喜,尽管早已心知一切都不过是场徒劳,
我又为何抱怨人生,甚至是哀怨起命运?)②
这折唱段着实让允宁触景生情,他静静地靠在椅背上,想着恺福,想着金光灿灿的阳光里飞舞着的往事。
这时,他忽然发觉,原来他从来只拥有过自负,没有拥有过爱情。
戏剧很快便结束了,二人各怀心事走出了剧院,允宁刚想开口,却听见漫天都是报童的呼喊声:“号外号外,惊天消息,豪门大小姐为爱痴狂为情人两肋插刀倾囊相助!”
允宁心里忍不住咯噔一跳,连忙拉住报童,买了份报纸,果不其然,头条新闻上的照片不是恺福是谁?虽未指名道姓,只是这照片和描述,岂会不清楚?从夜探医院开始,到安排进宅院,再到大办婚宴,事无巨细,一一讲明。允宁脑子里“轰”地一声,心想:“这是谁搞的鬼?”
注:
①出自:亨利·珀塞尔《仙后》
②不如乘月归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