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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的行人欢笑依旧,视线笔直落于前方,偶尔几双视线不小心落了上来,不是面不改色的移开就是脸惊恐嫌恶,似是看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遭了晦气,大骂几声快快离去。少少的几人,看上去面善的,脸露同情,口中喃喃几句,可怜啊可怜。
在这,落水的娃儿,大家见的多。
比更骇人的比比皆是,穷人家活活饿死的小孩子,墙角满身脓疮病死的乞丐,更有的养不活孩子,在孩子出生的时候看是个女娃,半夜趁着没人的时候抱着孩子来到秦淮边,活生生初生婴儿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就这么再次投胎了。
没人会去说那些父母狠心,怪就怪在个“穷”字。
所以怪不得旁人心硬,连父母都可如此了,又何况是外人?
凡是,见的多了,在软的心也变的硬了,再多波澜也平了。
美妇柳眉轻皱,视线直直落在不远处的画舫,莲步毫不迟疑的落下。四人面面相觑,看着已经走远的美妇赶紧跟上。
原本没有丝气息的人儿动了,虽然很轻,却还是动了,发出痛苦的低吟。
“不,不要……”很低很轻的声音,浮肿的手拼命挣扎的,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啊——”声惊呼,四名轿夫看向出声的丫鬟,四张脸刷的下变的苍白。
啊啊啊!那‘死人’竟然抓住了夫人的腿,这,这,这……
“放开,放开。”旁的丫鬟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赶紧蹲下身子想要拽开那只手,边偷眼看自家夫人的脸色。
都青了。
小小的手,紧紧的拽着,任凭怎么拉扯也拉不开。
看着那双浮肿的小手,丫鬟们恨不得昏过去。
自家夫人平日里最爱干净的,哪受得了这份罪啊。
回头她们也别想好过。
“君家请你们来是发呆的吗?”冰冷的声音传来,原本还呆愣的轿夫立刻慌了手脚。
“夫人受罪,夫人受罪。”
四人小心的陪这罪,看着地上脏乱不堪的小小身影,脚踢去。
害人的东西。
在君家,夫人是出了名的严厉,无人不知,可是君家福利好,谁想丢了金饭碗。
都是这害人的东西。
轿夫神色变狠,脚下的力道也变的更加卖力了,很快的,原本臃肿的身子上布满青青紫紫,口鲜血喷出,浮肿难堪的手终于松了,整个身子缩成团,痛苦扭动。
泛黄的发丝滑落,露出张小巧的脸,同样的浮肿,看不清原貌,却依旧可以看出,那双眼,正紧紧闭着。
原来并没有醒来,只是意识不清。
美妇低眸看向自己紫色罗裙,上面巴掌大的褶皱污渍清晰可见,柳眉皱起。
看此,旁的轿夫和丫鬟脸色苍白,赶紧低下头。
地上,小小的身子依旧紧缩,痛苦的颤抖,白的发紫的唇轻轻蠕动。
“娘……救……君儿……”
美妇原本紧皱的眉松开,惊愕的看向地上的人儿。
“君?”
切以君家利益为优先的夫人,心微微松动。
她的生活就是围绕着个‘君’字而转动,只要和‘君’有关的,她都会慎重。
美妇细细的打量着地上的人儿:“寒儿和墨儿多大呢?”
句低喃不转动是对谁说的。
旁的丫鬟耳尖的听见,立刻开口:“夫人,大少爷十岁,少爷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