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到的时候张氏已经被扶进暖阁躺在榻上,此刻她脸色苍白,弯曲着身子,一手用力按着小腹,一手紧紧拽着被单,模样很是痛苦,妆容也跟着全花了。
“大夫,怎么样?”
见大夫收了手,秋之衡赶紧上前询问。
哪知大夫却摇了摇头,摆摆手,叹气道:“在下已经尽力了,侯爷,夫人怀胎不到三月,最是需要注意,可她却误食大量红花,导致小产,若不是在下赶得及时,怕是连夫人的命,都难以保住。”
这府医也是见惯了大户人家的斗争,对于这种事情,他已经见怪不怪,是以心态很好。
然则张氏听了,立刻不淡定起来,强撑着身子便要下榻,却被初雪给拉住了。
“夫人……”
张氏闻言一记狠戾的眼神射去,惊得初雪立刻住了嘴,还不得不伸手将她扶下榻。
来到大夫面前,张氏目光十分凶狠,“你说本夫人食用了大量红花?”
见她似是要发怒,大夫只能小心翼翼地回是。
张氏听后猛地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秋水菀,厉声质问,“是你,是你害了本夫人的骨肉,他究竟与你有社么仇,你要这样残害他?”
她就是敢肯定是秋水菀所为,可她没有证据,失去腹中胎儿也就意味着她再次失去秋之衡的宠爱,她受不了那些冷冷清清的日子,那会让她发狂。
秋水菀眼里快速闪过笑意,而后佯装委屈,“母亲,这好端端的,菀儿怎会害你?再说,母亲与菀儿又没有什么仇恨,那肚子里的弟弟就与菀儿更没有仇恨了!”
张氏,我就不信你敢当着爹的面承认你与我有杀母大仇!
“你……你不过就是为了报复这些年……”
张氏想说为了报复她这些年对秋水菀不好,可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她可不能在秋之衡面前失了温婉贤良的形象,可她又哪里知道,她早已经没了形象。
失去孩子对秋之衡的打击还是挺大,如今他心情烦躁却偏偏张氏还在那里闹腾,顿时也顾不得她是否才刚小产,沉着声音便吼了过去,“够了,自己不小心误食了红花,现在却要将这责任推在菀儿的身上,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些年张氏对菀儿的不好他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明确说出来而已。今日这场小产,她难道还要借故来陷害菀儿?
没了孩子做护身符,张氏能够明显感觉出秋之衡对她的态度变化,当即心下就慌了,可她的孩子一定是秋水菀害的,她有这个直觉,她不能放她逍遥快活。
奈何她如今没有证据,聪明如张氏,自然知道暂时将这一切放下,免得到时候惹怒秋之衡,孩子也没有了,宠爱也没有了,那就是得不偿失。
秋水菀瞧她安静了下来,嘴角不经意勾起一抹嘲笑。
张氏,这孩子是不是我秋水菀害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借此除掉海姨娘,还有你!
这般想着,秋水菀移步向前,假意安慰张氏,却不过是想将某些话说给秋之衡听罢了。
“母亲,你别生气,对身子不好。菀儿知道你失去弟弟心里难过,可是母亲也不要责怪菀儿,菀儿确实没有什么道理要去残害我那未出世的弟弟,但是母亲也请想想,好好的鸡汤里面怎么会有红花呢?这肯定是有人要故意害母亲的。”
她一口一个弟弟,便是要激发张氏的怒意,在这个时代,生儿子与生女儿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这话一出,张氏果然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她始终认为是秋水菀害的,便没有怀疑到海姨娘的身上,但是秋之衡却不这样想,如今管家的是海姨娘,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动手脚的也是海姨娘,是以他才会恶狠狠看着海姨娘,似是要将她看透。
在听得秋水菀的话时海姨娘便觉得心惊胆战,如今瞧见秋之衡以这样的眼神看她,心里自然发起毛来,便立刻出言解释,“侯爷息怒,妾身不过一名小小的姨娘,哪里敢做出这等事情来,还请侯爷明察!”
她也很奇怪为何这好端端的鸡汤里面会有大量的红花,若是她确实要害张氏,需要做出这么明显的事情吗?是了,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她,一定是!
这人会是谁?海姨娘暗中转动着眼珠,将屋子里的人扫了个遍,心里开始猜测着。
是张氏?可是她怎么敢以腹中胎儿为赌注,就为了害她就此失宠?她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若是她生下儿子,侯爷一高兴,定当再次重用她,她根本没必要这样做。
是秋水菀?可是怎么会?她素来与她毫无恩怨,她怎么可能陷害自己,再说,那件事情她根本不知道,就算要害,她也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害张氏吧?
那么……是秋景墨?他哪里来的心计,虽说懂得防备别人,可却不懂得算计别人,这大少爷的性子,她太了解了。
那么会是谁?究竟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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