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诸葛卧龙当真有些怀疑自己扶龙身旁的宁采臣到底是对是错了。
同为读书人,诸葛卧龙自然知晓,在这礼崩乐坏的世道之中,能够修出浩然正气,是怎样的成就。
当初的自己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是那特例,但最后的结论是只有推翻这世道,才能再现正气浩然。
自己选择了认命,但人家呢,看面相不到而立之年,怕不是才弱冠之龄,就逆大势而成就浩然正气,这明晃晃的浩然正气啊,简直是指着自己鼻子在骂自己读的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
在这乱世之中,对儒道而言,他是天选,也是唯一,正气再起,那直通天穹的正气天柱,已成雏形。
再看看身边这魂不守舍的老好人......怎么比啊怎么比。
坐守监牢十年的诸葛老前辈泪流满面,你这个宁采臣不讲规矩,欺负我这个老同志,为什么偏偏在我选定人之后,才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还不算,那劫持书生宁采臣的女子听到这个名字,居然真将长剑收起,惊喜道:“宁大家?是传道九州的宁大家吗?
我父亲在被抓走之前,经常提起您,说您是真正的儒生,有大儒之资,多次向至尊请旨,希望能封您为官。
只可惜,直到家父构陷被抓,至尊都没有同意。
若是您被至尊接见了,说不定能为父亲斡旋两句,不,父亲说了,若是您与他同殿为臣,定能扫清寰宇,荡平乱世。”
书生宁采臣笑了笑:“果然是傅天仇傅老尚书的家人,虽然甚憾不能与老尚书同殿为臣,但在下这次前来,正是为了解救老尚书而来。”
傅天仇?
诸葛卧龙认识这个人,当初他还没有生出王朝无救,揭竿而起的念头,也还没有改名诸葛卧龙的时候,也曾做过那力挽狂澜的裱糊匠,他在先帝在位期间,搅动风云之时,傅天仇还只是一个士子罢了。
只可惜,先帝比起当今至尊也没好到哪去,重用阉党,挑动党争,自己便是那时心中开始有了王朝无望的种子的。
后来听说傅天仇坐上了礼部尚书之位置,算是个难得的好官,当初只能仰望他的小小士子,也走上了他一开始的道路,其中说不得有他几分功劳。
却不曾想,如今他刚刚走出监牢,就听到了傅天仇被抓的消息。
若是能救下傅天仇,那诸葛卧龙再出山的名头就算打出去了。
诸葛卧龙在转眼看向还在失神的宁采臣,心中直叹气,看看人家,都不用诸葛卧龙的名头,走遍九州,大儒之资,名声连闺房女子都知晓,再看看你。
早上还跟我说对那女鬼可交托性命,晚上就对着别人流口水。
虽然那女子的确美的不可方物,那你也不能一直盯着人家看吧。
呸,下贱。
诸葛卧龙叹了口气,自己选的人,自己含着泪也要扶下去,他终究还是站了出来,咳嗽道:“傅天仇?似乎是我家先生的旧友。”
放下刀剑不再对峙的两伙人转过头来,望向此处,另一个揭下面具的女子歪了歪头,疑惑道:“父亲可没和我们说过他还有什么旧友?不知你家先生是谁?”
“真是孤陋寡闻。”
那被人装鬼骗过,导致一身本事无处施展,又被大胡子燕赤霞否认妙真道线索显得闷闷不乐的知秋一叶当即站了出来,为自己的偶像站台:“这位乃是大名鼎鼎的通天博学士,诸葛卧龙。
我跟你们说,他今天骑过我的马,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荣幸。”
“诸葛卧龙?”
那方才出声的女子惊讶的捂住樱桃小嘴。
也许是方才那位劫持书生宁采臣的女子太过惊艳,让人忽略了她,但如今细细看去,却发觉她的容貌竟丝毫不逊。
如果说劫持女子的美是勾人心魄,非鬼即狐。
那她就是一眼惊艳,眉眼无双,人间极致,虽然如今仍显稚嫩,但已然可以看出绝代之资。
“晚辈失礼了。”
那挟持书生宁采臣的女子闻言走了过来,看到了宁采臣腰间的卧龙令,当即面色激动,拱手道:“见到前辈就有救了,在下傅清风,这位是舍妹傅月池。
我等乃是忠良之后,此次埋伏正气山庄,正是为了营救家父,虽不知前辈何时与家父有旧,但想前辈来此,必是为了家父而来,还望前辈指点迷津。”
比起书生宁采臣,成名多年,传闻甚至扶持过潜龙的诸葛卧龙当然显得更加值得信任。
倒不是说傅清风歧视书生宁采臣,只是营救自家父亲,总不能指望书生宁采臣撸着袖子去和人家讲道理吧。
相比之下,号称料尽天机的诸葛卧龙,无疑更能派的上用场。
而另一边,随着傅清风的靠近,宁采臣更加心神摇曳,如果说远观还可能是看走了眼,如今傅清风与他不过咫尺之间,再细细观察,竟还是与那记忆之中的人一般无二,眉眼之间,毫无差别。
一时之间,宁采臣竟有些痴了,柔声开口,却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