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将你身份泄露出去,你失的就不仅仅是月里的信任,还有那白露的一往情深,你可要掂量好了……”
自月里晌午抢了画扇的新茶过过嘴瘾之后,一下午都自觉脑袋昏沉,于是晚间早早的就睡下了。
画扇面色慌张,几欲上前侍候却还是被斑般拦下,说他去照顾便好让画扇也早些休息。
月里再睁开眼的时候,忽觉自己正置身一片茫茫白雾之中。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扭身看去,正撞见一头身长丈高、虎身鹰翼的凶兽朝着自己的方向徐徐靠近。
“是穷奇!”月里低呼一声,压根来不及多想,这明明早该在万年前断头在她的七尺玉衡下的凶兽,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月里下意识欲用仙泽护体,却猛然发觉自己竟调转不了体内灵力。
就在那穷奇的巨掌将将要踏上月里的颅顶之时,一道剑芒袭来砍伤了那凶兽,随着凶兽的倒下,随之整片白雾世界轰隆隆的坍塌的不剩片瓦。
月里惊魂未定环顾四周,入目的却是一张温润如玉的脸。
虽在月里面前佯装老成,但微微泛红的耳尖却难掩青涩。
“嵤……嵤颀?”自嵤颀肉身被毁,她为嵤颀寻了新皮囊,月里已经有四年不曾见过从前的嵤颀。
而联想方才那一幕,眼前这位嵤颀似乎要更早些,这是他们数十万年前大战滏水砍杀上古四大凶兽的时候。
我……我是在梦境之中吗?
但是这一切梦的又如此真实,方才那股剑芒月里感受的真切。
“嵤颀,多亏了你,不然我肯定……”
月里话未说完,嵤颀却又换了脸色,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你害死了月蚀,害得我肉身被毁,我自是要亲自了结了你……”
月里灵力依旧不能运转,她只得惊恐的往身后退了几步:“嵤颀,对不起,你听我解释……”
嵤颀扬起手中剑,因着方才还砍杀了穷奇,那剑刃上还滴着血珠,与嵤颀那张与世无争的脸异常违和。
“月里!当心!”
身后突然出现的人挡在了月里跟前,还未看清那人的面目,他手中的焱灵剑便直直向嵤颀刺去。
嵤颀也不躲,被剑身刺穿到底,临死前怒目圆睁的瞪向月里的方向。
斑般解决了幻境嵤颀才转身握住月里的手,耐心解释道:“月里,这里是梦魇之境,是你被魔尊子有趁虚而入借着你的记忆才编织出来的假象,梦境的主人不可以动用仙法但旁人可以,只要你好好跟着我,我来带你走出梦境。”
月里耳边妖兽刺耳的哭喊声连成一片,看着眼前男人张合着的薄唇,却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觉得眼前之人的面目愈发的狰狞可怕。
月里拼命的往后挪动,眼瞧着就要触碰到身后的诛仙台,斑般慌忙上前欲抓住月里。
却不成想月里反应更甚,直接一把推开斑般,面色平静的仰身坠入身后的诛仙台之中。
随之四周景物齐消,梦境上空只听闻魔尊子有的几声狂笑。
斑般倏地从床榻上直起身,浑身已被汗渍浸透,下意识摸向身侧却是空无一人。
斑般随便披了件披风便冲出寝殿,御剑行至天族禁地当下便被两位看守的天兵拦住。
见是斑般都不自觉的一愣:“冉龄君,你这般匆忙前来,所为何事?”
“你们可瞧见月里她来过此地?”
“我们二人整夜守住禁地,连只苍蝇都不可能——”
那天兵话才说一半,斑般已是生闯了进去,眼尖的瞧见那掉落在诛仙台石阶上的渡心石。
这渡心石自他送给月里之后,月里总是爱贴身带着。
如今渡心石掉落在此处,再结合梦魇中的结局,斑般眸光猛震,胸口忍不住的一窒。
“此处乃天族禁地,冉龄君还是尽快离开,不然我们也不好与天族交差不是?”
而后斑般便在两位天兵的注视下,手中紧握渡心石纵身一跃跳入了诛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