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被张让的举动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哭声使得张让脚下一顿,停下了靠近河边的脚步。他慢慢地放下了刘辩,在这最后一刻,终于还是醒悟了过来。
张让看着刘辩,竟是老泪纵横,跟着他一起痛哭了起来。若果算上刘辩,那他一共服侍了三位汉家天子了,小皇帝怎么说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这熟悉的哭声唤起了他失去的理智。
“陛下,老奴有罪,愧对先帝,致使陛下遭此大祸。我等今日赴死,天下经此必将大乱,还请陛下爱惜自己。”说完,张让直接投河自尽了。
卢植见状,赶紧跑过去将刘辩、刘协护在身后,远离了河边。他看着大河,轻声说道:“今日终于将尔等宦官除尽,天下亦会重回正轨,你所担心的事情,怕是不会实现了。”
意外救回了天子,这地方当然不能久留。现在应该快到子时了,应该尽快将天子送回皇宫。卢植将刘辩、刘协放到马车上,带着队伍沿路返回。
不过当卢植路过北芒山时,与赶来的董卓不期而遇。队伍直接被董卓的军队给围了起来。
“我乃是尚书卢植,谁是领兵的将军?”虽然被人数远超自己的军队围住,但是卢植丝毫没有慌乱,尽显当世大儒的风范。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卢尚书。”董卓骑着马来到卢植的面前,自上而下俯视着他。“卢尚书,好久不见了。”
卢植没有跟他寒暄,质问道:“董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司隶校尉明明说你已经撤回并州去了?”
董卓自然不会说是袁绍矫诏,放他进京的。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知京城将乱,怎可就此离去。函谷关守将不让我进京畿,那我就只好绕城关,顺流而下了。”
“你这可是谋反……”
“先不说我是不是有罪,这京城中发生了变故,这我没说错吧。大将军被杀,袁绍、袁术攻入皇城屠杀宦官。都乱成这样了,我要是回去了,京城不就空虚了?万一再有小人作乱怎么办?”
卢植冷哼了一声,他对董卓这番强词夺理,没什么好说的。
董卓见卢植不说话了,仍旧自顾自地说道:“我刚到京城,就听说了张让等为首的大宦官往北边跑了,所以便带兵赶来。卢尚书正好从北面回来,不知道见没见到那些阉竖啊?”
他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心中却是不断地祈祷卢植没有追上张让他们。
卢植听出来了董卓言语中,完全相反的意思,于是笑着说道:“逃跑的宦官已经全部伏诛了。”
董卓被这个消息震得楞住了,宦官都死了,那不是说自己这趟白跑了?他看向卢植的眼神变得十分危险,自己千里迢迢地跑过来,不惜背上谋反的骂名,没想到最后居然被卢植给抢了功劳。
“是吗,那真是可喜可贺呀。”董卓言不由衷地说道,“卢尚书出来追击宦官的时候还带着马车吗,这里面做的是谁啊?”
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辆马车,虽然奇怪,但是自己关心的主要还是宦官,所以也没有去管。
可是现在他得知了宦官都被诛杀之后,自然也就没什么好管的了,于是随口问了一句。
“里面没什么要紧的人,马车是张让的,张让既然死了,那我便将它拿来运伤兵了,这里面都是些受伤的家兵罢了。”卢植可不想让董卓见到天子。
董卓现在完全在气头上,把一切的责任都归咎于卢植了。见卢植一副不想让自己碰马车的样子,他心里就更想看看了。
“剿贼负伤,那可是忠义之士,卢尚书不为我引荐一下吗?”
“都是些家兵护院罢了,杀贼报国本就是他们应尽的责任,谈不上忠义。如今宦官已灭,我也该回京城了,而董将军也该去并州了。”
董卓想到,这马车里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卢植才会如此不想让自己知道。
“见一见也无妨嘛。”董卓一挥手,他麾下的士兵立刻围了上去,将卢植和他的家兵全都给控制了起来。
“董仲颖,你要干什么?”卢植大急道。
董卓冷哼了一声,讥讽卢植不自量力,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自己的人比他多多了,自己要做什么他怎么可能拦得住。
不过就在董卓想要靠近时,马车里的刘协拉着刘辩走了出来。
董卓一看不由得鄙视卢植,这不就是两个孩子吗,值得他如此宝贝,连看都不让自己看一眼。孩子?
凭借着火光,他看清楚了两个孩子身上所穿的衣服,玄黑色的冕服。“卢尚书,这两位莫非是?”
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再隐瞒了。卢植喝道:“自然是天子与陈留王,董仲颖,还不快参拜陛下!”
董卓与麾下的将士立刻下马,跪拜道:“臣参见陛下,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脸快碰到地面的董卓,现在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这可真是祸兮福所倚呀,本以为自己这趟白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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