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而胜之?”
灵帝也十分感兴趣,于是问道:“桓爱卿所言极是,张爱卿之前的奏报中也未曾提及兵力,你就说说吧。”
“臣遵旨。”张皓说道,“桓御史,仅凭平州驻军确实无法抵抗。只不过我并没有募兵,而是召集了正在冬训的民兵北上抵抗,战后又将其解散了。”
这时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官员站了出来,对灵帝拜道:“陛下,臣太常卿刘焉昧死以奏。臣以为平北将军所言非虚,情有可原。”
张皓转过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为他说话的忠厚长者。
他心中暗道:“刘焉啊,果然是一副老好人的形象,不过却是个城府极深的家伙,他为我说话,应当也是有自己的目。”
刘焉继续说道:“正值农闲冬训而乌桓大军进犯,平北将军身负守土安民之责,为抵御贼军而召集民兵乃是不得已为之,不然也无法得此大胜。
但是平北将军没有诏令,即便召集民兵也是犯了大忌,应当处罚。因此臣认为功过相抵即可。”
灵帝点了点头,刘焉是宗亲里有名的长者,而且他说的话挺有道理的,要不是这样也没有平州大捷了,那么那些牲畜也就没了。
“爱卿言之有理,如此那便削张爱卿食邑一千户以示惩戒。”
张皓心里想道:反正自己也不靠这些食邑过活,削了就削了。“臣谢陛下隆恩。”
旁边的公孙瓒看到这一幕,心中暗笑不已:活该啊,我看就该把你一撸到底。
既然这个事情说过去了,桓典也就退了回去。只不过刘焉来站在那边,像是还有话没说完。
“太常卿可是还有未尽之言?”灵帝问道,心中却是不悦,有什么话不好一次性讲完吗,自己还要问牲畜的事情呢。
“陛下,臣认为平北将军的事情反应出了一个问题。”刘焉说道,“正如这次平北将军抵抗乌桓,苦于兵力缺少而不得不召集民兵一样,天下各地郡县一样也是苦于守军匮乏。
如今天下各地叛乱此起彼伏,地方没有兵力以致于很快被叛军攻破,而朝廷没有足够的兵力以致于无法及时派兵平叛。倘若当初如卢尚书所言派兵辽东的话,平北将军也就不用如此了。
故而臣昧死以奏陛下,改刺史为州牧,赋予地方募兵之权。这样以来,朝廷不费钱粮可得守卫之军,地方自担费用可有平叛之兵。”
一提到关于钱粮的话题,灵帝的智商便迅速为负,他觉得这个宗室长者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地方如果拥有募兵的权利的话,朝廷就不用承担费用了,而且只要发生叛乱,他们自己就可以解决。
真不愧是长者,居然能想到这种省心省力还省钱的办法。灵帝此刻已经再想这部分省下来的钱,可以拿去做什么了。
“太常卿不愧是宗室长者啊,就按爱卿所说的办。拟诏,即日起改刺史为州牧,可自行募兵以备盗匪。”
皇帝言出法随,口出成宪,这话一出口立即生效。张皓此时心中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了。这刘焉果然有目的,还拿自己为例说事。
历史上正是刘焉的建议,为各地州牧、太守打开了禁锢,拥有财政大权的他们又手握募兵的权利,没有诸侯之名却是有了诸侯之实了。
张皓应该谢谢刘焉,人家虽然帮自己说话是为了利用自己,但是怎么说也是帮了自己。而且从他所提的建议来看,对自己也是极为有利。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皇帝的许可,才造成了后来军阀割据混战,百姓苦于战火的局面。这么看张皓还应该怨恨这个表里不一,看似忠厚却是虚伪的老贼。
这时殿外跑进来一个军士口中大喊着:“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众目睽睽之下,军士单膝跪地说道:“启禀陛下,益州紧急军情!”
灵帝大惊失色,连忙问道:“益州怎么了?”
“益州马相、赵衹等聚众叛乱,自号黄巾,已经攻破绵竹,杀绵竹令李升,此刻正在进攻洛县。”
还真的跟刘焉说的一样啊,这叛乱果然是此起彼伏,看来自己同意刘焉的做法,真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想到这儿,灵帝当即下令:“益州刺史西建郤俭无能,致使益州叛乱而不能平,即刻罢免。由太常卿刘焉任益州牧,前往上任平叛。”
“臣遵旨。”刘焉拜道。
他心中已经笑开了花:本以为还要自荐担任益州牧,没想到这机会自己就来了。看来我果真是能匡扶汉室的真命天子。
张皓心中却是惊讶道:这个事情也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