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可能放得开。
钟离望了一桌子人,其实还算圆满,李茂和秋雨当真是琴瑟和谐的,飞雪也从过去‘钟离’的阴影里走了出来,还是那个开朗的人,唯一不见南云,很是可惜。钟离知道,有些事,她不能提。
南天执杯对上殷千尘:“苍南的事,不曾好好谢过殷公子,要说言谢也不知从何说起,不如饮了这杯?”
殷千尘礼貌回应,谢恩之后一饮而尽。他真是不习惯这样吃饭的方式,一点也不自在,以前还是太子的时候还不那么拘谨,如今只想快点离开。
南天放下酒杯:“不知殷公子可曾有过妻室?”
“不曾!”
南天看了一眼飞雪:“那可愿娶飞雪为妻?”
这一次不是殷千尘没有把握住,而是飞雪赶紧偏头,“噗”的一口,喷了殷千尘一脸一身的酒。
殷千尘本就是被威胁来的,这喷得一身湿透了,仪表堂堂都毁了,真是可恨,瞪着飞雪咬牙道:“不愿!”
飞雪重重的“哼”一声:“殷千尘,你以为本公主想要嫁你吗?”
殷千尘回之一“哼”,道:“最好不想!”
钟离捂脸低头,当什么也看不见,她老公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啊,门不当户不对的,提这档子事儿干什么,不是自讨没趣吗?
怪不得要把李茂和秋雨叫来,原来是怕飞雪察出他的动机不肯去叫殷千尘,才故意拉了两个没事干的人过来?
李茂果然是识相的,未免让场面尴尬,拉着秋雨说有事先走。
南天欣然同意。
面对飞雪和殷千尘经常性的各不相让,南天似乎习以为常,也不理会钟离尴尬:“倒是想让殷公子为难了,至于门户的问题,朕从来没有太在意,你们看似很不对路,但朕看着倒是合适。”殷千尘刚欲反驳,南天却出了声,殷千尘只能把话吞下去,谁叫那个人是皇帝,真是气死人。
“飞雪至小就被宠着,因为母亲太早离开,所以不管是先皇还是朕,都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不过即便如此,依旧弥补不了那些缺失的感情。”
飞雪眼框红红的,“三哥,别说了,都过去了。”
“母亲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当年你还那么小。朕也觉得对不起你,并没有完成母亲的嘱托,很是愧疚。”
飞雪吸着鼻子,从殷千尘怀里掏出丝捐,擦眼泪:“三哥,你别自责了,飞雪让你为难了,若不然你还是送我去合亲吧,这样好歹我这个公主还有点用处,四肢健全的,不要太老太丑的就行。”
南天嘴角轻牵,不动声色的拿过飞雪手里的丝绢,便替她擦着眼泪,“既然如此,还是让你自己挑罢。”
钟离看着南天拿着的月牙白的丝帕,手心里开始冒着冷汗,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南天温雅的看着殷千尘笑着问话:“殷公子的家乡产雏菊吗?”
钟离心里一颤,果然,昨天那时候南天进殿,真的是刚到吗?
若不是,今天这饭局,是圈套?
若他昨天在殿外听到了什么,以他现在的性子,是不可能冲动的去搜殷千尘的身,殷千尘若有察觉也不可能让他搜出什么。
这样便是出奇不意?
他什么时候变得连自己妹妹都要利用了?他知道飞雪的习惯,只要有殷千尘在,若是流鼻涕流眼泪,必定去殷千尘怀里拿丝绢,这事情早就传为笑谈,而且飞雪从不收敛。
他于心何忍,他连自己都忌讳提及水妃的事,却要在一个外人面前提及?
今天这一招追忆,是让飞雪忆母伤情吧?
“雏菊?”殷千尘不解,他没有听过。“不曾听过。”
钟离不敢作声,此时南天的心底一定是一派清明了吧。
自己若是出声,不正说明她早就知道殷千尘是那夜抢她玉,轻薄她的人了吗?苍南皇宫,殷千尘不顾自身安危,潜伏那么长的时间,在南天看来,这本来就是心怀不轨,南天是有些介意的,还叮嘱过不准单独跟殷千尘来往。
南天若是知晓她知情却不说,那么就意味着包庇,这在南天眼里,会不会以为她和殷千尘之间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
她觉得脑子里乱极了,此时想要冷静,却越是提醒越是乱。
“飞雪,你知道雏菊吗?”南天依旧带着浅笑,像是跟妹妹拉家常。
钟离的手开始颤抖,额上有冷汗在冒,也许是心虚,才不敢吭一声,其实她担心的是殷千尘。就如阿端,她好说歹说,南天才没有再追究。
可殷千尘那夜做的事,南天怎么可能忍得了。就是这线索没有的时候,他也一直在查月圆之夜那个人,她是知道的,虽然他从来不跟她讲。
飞雪蹙眉,想了想,道:“嫂嫂知道,说一大片一大片的才好看,雏菊的花语是藏在心中深深的爱,真美。”飞雪有些沉醉了。
殷千尘一怔,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妥。
南天将手里的丝绢展在桌上,食指的指腹摩挲着角落里的那一小朵雏菊,比小指腹还要小些,真是不细看,看不出来。
凤眸慢慢半眯,头轻轻一侧,视线越过飞雪,看向同样已经半眯了桃花眼的殷千尘,攸然间杀气外泄,话却是似乎说给飞雪听一般,言锋冰冷:“你嫂嫂当然知道,因为这种花,只有你嫂嫂见过,也只有你嫂嫂才会画这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