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连我自己也无法回答自己。
我是真的无法回答。
因为每次只要我想去回忆曾经的时候,我发现我就会头痛得厉害,如同有万条毒虫蠕蠕爬过一般,令我难以忍受。
渐渐地,我也就不再去努力地回忆过往了。
有时候我也在想,其实失去了那前半生的记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我的过往会令我觉得悲伤,令我觉得难过,那么忘记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于是,慢慢地,我也开始努力地去适应,适应在这个对我而言极其陌生的环境里的生活。
尽管这个白色的宫殿对我而言,似乎永远都是那样的陌生,似乎永远都不会令我感到熟悉……
后来我才发现,原来真正喜欢穿白色的衣裳,真正喜欢吃辛辣食物的那个人其实并不是我,而是他。
他,是莫言。
我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不是很爱很爱这个邪佞的男子,我只知道这个男子在自我醒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应该是很爱很爱我的。
他会在每天下了早朝之后的第一时间赶过来看我,他会在吃鱼时亲自替我剃掉鱼刺不假他人之手,他会在我生病的时候没日没夜地守候在床头,他还会有事没事地用手探上我的额头,感觉我的体温。
他的这个动作,曾经令我觉得很奇怪。
在最开始的时候,他每次将手探上我的额头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地避开。
说不清为什么,只是似乎那时候的我很惧怕他的碰触。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渐渐习惯了他的碰触,但是每一次,当我看见他将手放在我的额头,然后一脸神色复杂的时候,我却又会开始感到没来由地心慌。
直到有一天,我的体温稍稍地升高,似乎在发着低烧,然后我的左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我才知道,原来我的体温与我的左手一直有着一种很微妙的关系。
我不知道我得了什么病。
他不说,我也从来不问。
我似乎在有意识地抗拒着一些什么,然而我却又不知道我到底是在抗拒什么。
直到三个月后的一天……
三个月。
从赤日炎炎到秋阳杲杲,我在这座由白色的大理石堆砌成的北楚宫里整整待了三个月。
波澜不惊的日子,一日复一日,仿佛永远都不会有尽头一般,在这三个月里,我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宁。
当庭暖酒,品茗对弈,抚琴浅唱,箫声以和。
仿佛是早已预知了这样平静安宁的生活不可能持久,所以当莫言拾起他久置的画笔,为我绘出霜石木叶瘦月孤花之时,我放任自己享受着所有这些幸福。
但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并不肯就此将我放过。
我想我永远记得那天。
四野秋芒,长空纯寂。
当我步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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