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几乎微不可闻的一阵箭啸声中,底下陆陆续续有五六十人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冲!都冲过去!”金刀镖师大刀一扬,大步流星往前奔去。
一直骑马狂奔的袁青山忽感不妙,一个侧身倒挂在马腹下,马儿帮挡了两箭,跑着跑着就歪倒在一旁,喷着响鼻,抽动着蹄儿,挣扎不起。
袁青山突然脚底发力,几步飞跨出去,找到了红驹,一把长剑抽出,如白虹般刷向了红驹背后。
红驹只觉得后背一阵火辣,巨大的危机感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从后背轻轻地划上自己的脊柱、脖子、后脑勺,浑身上下的体毛根根炸起。
“啊”地一声痛呼后,红驹咬牙回身,刺出搏命一枪,而袁青山早有准备,再跨一步,轻松躲过枪芒,带动长剑,轻轻削过红驹小腹。
红驹不顾小腹血流不止,回枪荡开再次刺来的长剑,挑起枪尾,砸向袁青山下巴。
袁青山似乎有些不耐烦,侧身躲开枪尾,进入了红驹的视野盲区,猛提了一口气,使出了自己的成名技——白蛇攀龙壁。
红驹感到自己右手手腕突然一凉,接着手臂快速隆起一条两指宽的肉瘤,一道惊人的剑气如同白蛇般透肩而出,嘶嘶吐着信子,一口咬向了自己滑动的喉结。
“哈哈,八千铜钱到手!”袁青山手臂轻震,长剑旋了一个弧儿,红驹项上人头向上弹起,袁青山一刺一收,拿出一块牛皮,包好后别在了腰间。
“爹,救我!我不想……”
人头被抢,金刀镖师皱了皱眉,甚是不爽。忽闻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在求救,回首一看,却是自己的一个私生子,天灵盖上插着一直手臂长的黑箭,从胯下透出黑魆魆的箭头,他跪在地上,嘴巴一张一合,不断吐着血沫。
这私生小儿他倒也器重,从小跟着自己习武,比那几个不学无术、好吃懒做的亲生儿可上进多了。这一次,镖师想带着十六岁的孩儿出来练练手,见见腥,让他在队伍最后头跟着划划水即可,谁想这少年心气蓬勃,也想展露几段身手给爹爹瞧瞧,奈何一人未杀,便被那白猿一箭给射杀了。
像是心中被泼了一大桶燃油,瞬间爆燃开来,金刀镖师从地上捡起红驹的长枪,虎啸一声,长枪犹如一颗流星般,飞刺向攀着绳索挂在半空的白猿。
白猿拉满了弓,正想射向得意洋洋的袁青山,这小子刚刚居然杀了红驹,还把他的头给取了下来,突然发现一根长枪“嗡”地一声,破开空气,直奔自己而来,白猿急忙调整射击角度,朝着长枪射了一箭。
叮!
一声几乎要刺碎耳膜的金属交鸣声在半空中炸起,天上地下的人都捂着耳朵,大张着嘴,试图减缓声波给自己耳朵带来的伤害。
长枪擦过白猿,炸起一团血花。
一只比常人长了一半的臂膀与一半黑色的长弓,飞坠而下。
白猿咬着牙,沿着绳索向上攀去,渐渐消失在了视线里。
他的长弓手下,继续在无情收割着地下的人,像是一尊尊毫无感情的机括木偶。地上会使弓的人也纷纷拉弓还击着,一些暗器好手也一个劲地朝空中挥舞着双臂。
铁箭、木箭、闪着雪花的飞刀、千奇百怪的暗器。
半空中,各类高速飙飞的杀器,你来我往,纷纷扬扬,好不热闹。
几个照面,天上掉下了三四十人,地上也躺下了五十多人。
射天雕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再次松开了弓弦,三支羽箭分别射向三个方向,也不等战果如何,他再次伸手摸向弓壶,却发现没箭了。
三十支箭,前后射翻了二十八人。
稍一愣神间,便有五支黑箭飞了过来,他一矮身,藏在了石头背后,其中四支黑箭被石头挡了下来,激荡起一片火星。
最后一支箭的角度有些刁钻,擦着石头边缘,掠过射天雕的左耳。
射天雕伸手一摸,半只血肉模糊的耳朵出现在手里。他呵呵一笑,继续蜷缩在石头背后,保命要紧。
袁青山击毙红驹后,金刀镖师、铁手无情也仗着武功高强,冲杀而来,身后跟着二三十人。
这些人,基本就是本次讨匪行动中的最强者了。当然,也是仅剩的幸存者。
没了主帅的红驹残部,根本无力抵抗,纷纷在回撤的路上被砍翻在地,成为了白花花的赏钱。
整个攻峡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
讨匪众三百三十余人,最强五人组中的眯眼胖子和金刀镖师私生子皆被白猿被一箭贯死,射天雕窝在石头后面,生死不明。其余人等被烧死、射死三百。
红驹百人部全数被歼。
白猿断一臂而逃,部下死伤过半。
本来拓跋雷只需众人在峡口一带佯攻,吸引部分火力即可。
奈何财字当头,很多人便身不由己,拼破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