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人马。领头的是四寨主红驹,红驹一头狂乱的长发,叼着一根芒草,袒露着上半身,下身是一条火红的裤子,手持一柄钢枪,显得十分狂野不羁。
“区区三百野猫野狗,本寨主只需精兵一百,便能将你们杀得全军覆没!”红驹用手挽了一下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长枪一指峡口之外。
这家伙的人头值八千铜钱,而砍杀一名普通白虎堂帮众只得两百铜钱。
“杀!”眯眼胖子猛然爆吼一声,一蹬马肚,冲杀出去。
随后四人互看一眼,齐齐喊了声“杀”,也策马跟了上去。
身后三百多人,纷纷亮出手中兵器,跟着一涌而上,踏过那片开得灿烂的野花,冲入了峡口里,也不再管是否有什么陷阱,多砍一人都是钱啊。
双方不过七八十步,红驹嚼着口中的芒草,微微一笑。
黑乎乎的石壁上,突然泼下一阵黑色的液体,似乎油脂般粘附在冲杀进来的百多人身上,用手一摸,滑不溜秋的,带着点刺鼻的味道。
金刀镖师等五人骑着快马,一跃而过。后面的众人有数十人骑得起马的,也加速通过,中段的百来人则被这黑色油脂泼得浑身乌黑。
红驹长枪一挥,身后有五十弓箭手举起火箭,向对面射了过去。
骑马打头的数十人,有武功了得的,纷纷使用手段打落了火箭,但仍有二三十根落在了身后,那黑色的油脂遇火则燃,火势十分凶猛,瞬间火焰便吞没了数十人,这数十个火人哇哇直叫,四处奔跑,不断引起更多的地方着火,黑烟熏天,一时间场面大乱。
后面的两百多人止步不前,里面的火人不断冲出,为了避免被这烈火沾上,前排那十几人挥舞着刀剑,砍杀着刚刚还一起冲锋的同阵人员,众人本就是冲着利益所来,生死之间,无任何情义可言。
方才还气势如虹的众人,转瞬间被这突然冒起的火舌给舔烧了七八十人,战意斗志也被吞噬大半,滚滚浓烟,像是那几十道亡魂般,飘散出峡口顶缝,腾空升起百十丈之高。
射天雕躲开一箭后,左手往后一抓,也不管抓了几支箭,一口气拉满了长弓,唰地一下射了出去。
七八名白虎堂帮众突然往后跌飞而去,躺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眯眼胖子一身肥肉突然飙起一阵厚重的杀气,双手往前一甩,左右两把斧子像是两个高速转动的陀螺,飞切进了白虎堂人群当中,有人拿着手中的刀枪上前格挡,却瞬间被开了瓢,飞斧去势未减,一连爆出五六朵血莲。
白虎堂这边一下子有近二十人丧命,阵型被两把飞斧切出了两道缺口,金刀镖师一纵缰绳,座下骏马高高跃起,只见他双手拄刀,如同一尊阿鼻杀神般,砸击向了红驹,红驹临危不乱,也挥起手中长枪,刺向了金刀镖师的刀。
一声刺破耳膜的锐响,刀与枪点在了一起。
红驹胯下战马受力过重,四蹄一下跪在了地上,马嘴吐着血。
红驹飞身后越,弃马而去。
马儿嘶鸣一声,全身涌出数百道血箭,暴毙倒地。
金刀镖师拍马赶上,横扫出满月一刀。
红驹突然倒地,斜向上刺出一枪,枪头捅穿了金刀镖师的骏马,一截寒光倏地从马头钻了出来,镖师只得侧身避开,马血溅了一脸。
这下扯平了。
无情铁手也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半空中便一个倒挂金钟,利爪划过两名白虎堂成员的脖子,落地后,他猫着身子,在人群中如同一条泥鳅般穿梭,双爪快如闪电,不断刺插入白虎堂众人的小腹、大腿处,十多人同时哇地一声痛呼,捂着大腿和肚子,却摸到一手油腻的肥肠,从自己身上某个口子漏了出来。
红驹没想到这次来了几个高手,虚刺一枪,晃开金刀镖师,吹了个口哨,示意剩下的六七十人往后撤退。
眯眼胖子捡起了自己的双斧,又砍翻了几个跑得稍慢的白虎堂帮众。
这时,麻衣长剑的袁青山,打着哈欠,慢悠悠地策马而来,经过金刀镖师时,两人相视一笑。
“镖师年迈,气衰力竭,不如歇息片刻,待在下取了那长发小贼的人头便是。”
“后生仔,一剑未出,你便哈欠连连,怕是昨晚被窑子里的荡妇给榨了个精光,别从马上摔咯,平白让那荡妇少了个姘头,哈哈。”
“是了,昨夜那小娘蹄子,一边浪叫,一边夸爷活儿好。不像前几天服侍了个黑髯大汉,一双虎目瞪得凶巴巴的,看着高大威猛,不过是个银枪腊头,不过一刻,便软了下来。”
金刀镖师虎目怒睁,正欲挽刀便砍,那袁青山提前一步催起了马儿,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