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六万精锐共九十里?
他大爷的!
金童儿越想越气,咬牙切齿,竟把一只盛满松子酒的金樽捏成了团。
晦气!老子要去撒尿!
由十名斥候骑着战马开路,为金童儿寻了一处幽静开坦之地。
汹涌的腥臊液体浇灌在大地上,依旧寒冷的春风吹过。
金童儿打了个抖,自言自语道:“还是咱门北地的风,令人舒坦哇!等回了那大良县,我一定要把那几个汉人小女娃娃玩弄致死!这汉人官家的小姨娘就是不一样,平日不用干活,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手指头脚丫子那叫一个白嫩,抹上上等的羊奶脂,一口吃下去,那叫一个新鲜刺激,发明这个玩法的耶律休鬼点子特多,可惜已经死啦。那些官老爷的书童,一个个长得唇红齿白,眉目生情,也是些不干净的货色,回去抹上胭脂水粉,丢到营帐里,噶那山、回回、贺兰楼那几个帐头早就想尝尝汉人的断袖之风了,嘿嘿嘿。”
金童儿提起裤子,某个部位却已隆起,一时无法将沉重的战甲扣好,却冷不丁发现身旁站着一个少年,背后有一根棍状物用破布包裹着。
“你说完了吗?”少年面无表情,手伸向了背后,修长的五指摸上了那根棍状物。
金童儿头皮一阵炸麻,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拔出了腰间的虎头环刀,砍向少年。
金童儿的刀很快,厮杀沙场二十载,砍翻过四五十名汉军各阶武将,有号称战神的,有自诩不败将军的,都被自己一手快刀砍成了麻花熊。
自己也被开过膛,油肠子都掉过。
直觉告诉他,若拔不出刀,自己很危险。
被杀的那种危险。
只听见三声震破耳膜的金属锐响。
前两次刀戈交鸣,是金童儿仗着行云流水般的拔刀术,抢先攻向少年。
第三声响起,是少年风稍微认真后扫出的一枪。
金童儿刀在半空,自己却往后倒飞出去,这把由大辽名匠精心打造的虎头大刀,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裂纹,寒风拂过,碎成了数十段。随着一身闷响,金童儿壮硕的虎躯终于重重跌在了地上。他挣扎了几次,始终站不直身子,万万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连这鬼一样冒出来的屁孩儿一招都过不了。
小英雄,你叫什么名字,谁派你来的?我出三倍价钱!
金童儿偷偷摸出了背后的一把精致小弩,这弩是十日前从一个汉人败将身上搜缴的,三十步内可破两个牛皮木盾,射杀了辽军十几个骑射好手。
这个距离的话,射穿他三四个小破孩儿的脑袋也无妨。
少年缓缓的收起长枪,用布条重新包好,余光看了一眼金童儿,似乎在看着一个死人。
金童儿恨得直咬牙,抬起弩,正欲扣动扳机,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血肉模糊之物,竟是那五脏六腑被少年一枪震得稀烂,随着金童儿体肌的牵动全部喷吐而出,糊了一地。
身体的抽搐由剧烈变缓慢,五十步外的十名斥候拍马赶到,金童儿一动不动,成为了一个死人。最善设陷阱寻踪迹的斥候长,竟然找不到半个那名男童的脚印。
这一日,大辽六万部族军总指挥被一男孩一枪毙命,刀甲皆碎,其余兵马惊恐万分,差点发生兵变。
这一日,大辽军中战功赫然、忠勇双全的左统帅战死沙场,举国悲恸,暂缓南下战略。
这一日,一月不到便攻占汉军六城十九县的辽国人屠金童儿,被英勇的奉天守城将士击杀,贼军丢盔弃甲,溃败数百里。
这天下的人,无论贵贱贫富,都是喜欢听故事的。
你呢,你喜欢听怎样的故事?
还是那条路,黑土碎石。
少年将那丛柳蒿芽拔起,放入渠中清洗一番,开春初融的溪水冰爽透凉,略带凉意的柳蒿芽咀嚼起来,别有一番劲道。
那胖子刀法平平无奇,拔刀却是挺快的,能否用在出枪上?
走了,回去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