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饮食男女（10）

;  李茉莉说在健身房就没有看上哪个小姑娘。赵书海说没看上，不过有人看上我了。李茉莉说了声切，谁信啊。赵书海说着就要转身，李茉莉说站好。赵书海急忙转回头去，嘟嚷说转就转吧，说话那么凶干什么，一点女人味都没有。李茉莉听见差点笑出声来，她突然想逗一逗赵书海，故意让他出丑。李茉莉说你说什么是女人味。赵书海说反正不是你这样的。李茉莉声色严厉地说，我哪样，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竟然说我不是女人，没有女人味。赵书海说你让我说的啊，女人味就是小鸟依人那种类型的，温柔的，乖巧的，哪有你这样凶巴巴的，能把人吃了，说白了就是母老虎。

    李茉莉打也没法打赵书海，她心里也没底，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震慑赵书海，只好说，接着脱。赵书海以为自己听错了说，你说什么。李茉莉说你是聋子啊，没听到我说什么吗，好话不说三遍，继续脱。赵书海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了裤子真没有能脱的衣服了。赵书海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怎么也想不到李茉莉是这样的女人。他真的被李茉莉的外表欺骗了，骗的他团团转。

    赵书海从来没有这样当着一个女人的面儿慢条斯理的脱裤子。赵书海不知道李茉莉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样折磨他。赵书海慢吞吞的解皮带说，一切后果自负。李茉莉说别废话。赵书海慢吞吞地解开皮带脱掉裤子，见赵书海穿着一条灰色的四角裤。李茉莉说继续脱，赵书海回头不敢相信地说什么。李茉莉上前就要伸手说你不脱我来帮你脱。赵书海急忙躲开说，胡闹。

    李茉莉忍住笑说小伙子身材不错啊，就是有点可惜。赵书海说可惜什么。李茉莉说身材那么好，可惜便宜你前女友了。赵书海脸瞬间红了说，好好地提她干什么。李茉莉趴到赵书海肩膀上凑到赵书海耳旁说，你活儿好吗，时间久吗。赵书海感觉自己被调戏了，脸一阵辣一阵躁，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该说好。主要是在这种情形下，赵书海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对李茉莉做出什么越轨行为，他感觉李茉莉撩拨他，撩的他心直痒痒，让他欲罢不能，他真怕自己坚持不住，出现什么反应。那样他丢人就真的丢大发了，以后还怎么面对李茉莉，还有什么脸出现在李茉莉面前。

    李茉莉说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活儿不好，时间也久不了，我喜欢活儿好的，时间久的。其他的不管身材多好，多有钱，长的多帅，我都看不上眼。赵书海小声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李茉莉装作听不到说，你说什么，大点声。赵书海看了李茉莉一眼急忙转向一旁提高几个分贝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李茉莉说放心吧，你瘦的跟个病秧子似的，一看就不怎么样。赵书海想要辩解，李茉莉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说，你还敢不敢脱。赵书海觉得李茉莉有点不对劲儿，一时不知道该说敢还是不敢，心里不停的徘徊纠结。

    李茉莉真担心赵书海说，脱就脱，谁怕谁是王八蛋。李茉莉就是想逗赵书海玩，以后看他还说他不敢，现在换赵书海不敢了，到了跟前，他两一个比一个怂。李茉莉怂，赵书海也怂。李茉莉知道自己怂，可她不知道赵书海怂什么。她从来没见过一个大男人竟然怂成这样，看上去跟个黄花闺女一样，扭扭捏捏，还脸红的害羞。

    赵书海转回身说够了，李茉莉，见好就收，要是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是你撩拨的，我可不负责任。李茉莉一愣，担心玩过火，但又装作没什么说，瞧你的样儿，谁稀罕看你啊，不让看就不看。李茉莉说着就朝着电脑走过去。

    既然到了这种地步，赵书海也不会轻易放过李茉莉，他这才知道李茉莉耍他逗他玩，现在他也要逗一逗李茉莉，急忙上前拦住李茉莉的路说，你跑什么跑，我敢在你面前脱的一丝不挂，你敢吗。李茉莉看着地面，连赵书海的脚都不敢看。赵书海说既然玩，就往大的玩，往刺激的玩，反正已经成这样。我脱了，现在该你脱了。

    李茉莉不搭理赵书海，也不看他，就要越过他走过去，赵书海却抢先一步说，请开始吧，茉莉小姐，这样对我们两个人都公平。最后我剩一件衣服，你也可以剩一件衣服。你都看我了，我也得看你，不是吗。李茉莉站在原地说，脱就脱，谁怕谁。李茉莉仰起倔强的眼神望着赵书海，赵书海那一刹顿时心疼起李茉莉，如果李茉莉再多看他一眼，他一定会主动放弃说我说着玩的。可是李茉莉低下头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两人僵持不下。

    赵书海心疼的上前抱住李茉莉，李茉莉趴在他的肩膀上，他紧紧的抱着她说，我不愿看到你不情愿的样子，一点也不想见到你这个样子，你这样让我心里很难受。过了很久，李茉莉才说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我说的是真的，这样你走的时候也不会带着遗憾走，你走了以后就开始新的生活，我们就算从来没有见过，在大街上遇到也像陌生人一样，不要打招呼，不要微笑，就那样看见就当谁也不认识谁。李茉莉说的赵书海心里难受极了。赵书海想问李茉莉那些牵手算什么，那些亲吻算什么，还有他们这样拥抱算什么。

    李茉莉仰起头看着赵书海，赵书海的心都酥了，也要碎了。他们这样抱着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李茉莉看着赵书海说我累了。赵书海抱起李茉莉朝着床走过去。他看着躺在床上的李茉莉，躺在李茉莉身旁，关掉灯，屋子里瞬间从光明到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没有抱着，谁也没有抱着谁，但是两人躺在一起，触手可及就是对方的身体。

    他们的热情在黑色里顿时消失，随着光明一块消失，仿佛他俩的未来也随着一起消失。

    赵书海说我们就这样一夜吗，李茉莉说那还怎么样。赵书海说我们不发生点什么吗，李茉莉说可以啊。李茉莉说完可以啊，就没有下文。赵书海小心翼翼去寻找李茉莉的手，毫不费力的找到李茉莉的手，十指紧扣，这下赵书海的心才算沉下来，仿佛李茉莉的手就是让他心沉下来的石头。

    赵书海翻身把李茉莉抱在怀里，李茉莉躺在赵书海的怀抱，两人距离如此相近。李茉莉闻到赵书海身上的味道说，我闻到柠檬的味道。赵书海说我用的你的柠檬味沐浴露。李茉莉问香不香，赵书海感觉抱的李茉莉还不够紧，又紧了紧手臂，把李茉莉往怀里收了收，在李茉莉耳边轻声说香。李茉莉心头一震，脸埋在赵书海的脖子里小声说，抱紧我，再抱紧我。赵书海不由抱的李茉莉更紧了，他闻到李茉莉发间好闻的海飞丝味道，飘到他的鼻孔里，流进他的血液里，和他的身体变成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赵书海说如果我们在一个城市，你会爱我吗。李茉莉说不知道。赵书海说不管我们在不在一个城市，我都爱你，我永远都忘不了你。李茉莉轻声说傻瓜。赵书海说你也是傻瓜，比我强不到哪儿去。李茉莉说我哪儿傻了。赵书海都这样了还不傻。李茉莉说我不傻，但是我不勇敢，如果我勇敢就和你走了，就和你在一起了。我是个胆小鬼，你会笑话我吗。

    赵书海说不会，我也个胆小鬼。李茉莉咯咯笑起来说你刚才脸红的脖子都红了，怎么这么可爱。赵书海说还不是你撩拨的我，你要是换成我试试，早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怎么样，我是个正人君子吧，没让你失望吧，是不是经受住了考验。

    李茉莉说勉强过关，不过我想知道你活儿到底好不好，是不是像看上去那么久。李茉莉说完，两人都咯咯笑起来，好像被第三人听到所以两人偷着乐，好像在课堂上偷偷笑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讲课老师。赵书海说想不想试试。李茉莉说不想试，但我想知道答案。赵书海说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你这么关心这个，你既不做我女朋友又不做我妻子，好不好和你都没关系吧。李茉莉笑着说我喜欢八卦，我有一颗八卦的心，不可以吗。赵书海说女生八卦这个让人觉得是怪癖，你是不是有怪癖。赵书海说着就亲了李茉莉一下，李茉莉说我有八卦的怪癖。

    赵书海笑着说以后这样的事儿不要轻易问，容易让人误会。李茉莉说误会什么。赵书海说当然误会成你对男人那方面感兴趣。李茉莉说没有啊，我八卦这个和男人八卦女人xiong罩杯大小是同一个道理。赵书海随后就问你罩杯多大。李茉莉说了句滚。赵书海说这不就对了，你问男人这样的问题，他的心里潜台词就是试试不就知道了。李茉莉说万一时间很短，活儿不好呢。赵书海没想到李茉莉开起车的时候也挺污的，就说你看上去那么安静的一个女生怎么也这么污呢。李茉莉笑着说虽然我这样说但是我从来没有邪念，也没歪心思。

    赵书海说我这样抱着你有了邪念，出现歪心思，该怎么办，你满足我吗。李茉莉咯咯笑着说忍着。赵书海说忍不住了，马上着火。李茉莉说那你自己一个人忍不住的时候怎么办。赵书海说去找女人。李茉莉惊讶地说啊。赵书海笑着说骗你的，怎么会呢。李茉莉说那你是怎么解决的，不会是***。赵书海说不行啊。李茉莉笑的更厉害了，笑的赵书海也忍不住笑了。赵书海说你做一次男人就知道了，做男人其实挺痛苦的，就是眼看有肉却不解馋。

    李茉莉笑着脸埋在赵书海的胸膛上，笑的脸酸酸地说，你怎么这么可爱，和你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也这么可爱吗。赵书海说没有，我们从来不这样。李茉莉在黑夜里找到赵书海的脸，在他脸上亲一下说，我们睡吧，晚安。

    赵书海还李茉莉一个吻说晚安。

    赵书海可没有李茉莉那么快睡着，他闭着眼睛，意识却是清醒的。他竟然没有和李茉莉越过界线，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李茉莉就在自己的怀抱里，为什么就没有动她，而是极力克制自己对她的欲望和冲动。如果说赵书海没有性冲动，那是假的。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睡在自己的怀抱里，他竟然能克制一己私欲，他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特别不可思议。

    也许错过眼前这个大好时机，赵书海会后悔一辈子，但是他觉得这样比那样更值得怀念，更值得想念一辈子。有时候，拥有就是失去，失去就是拥有。赵书海在脑海里得出这么一个耐人寻味的道理。他真想笑，这是什么道理，只能算作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他不由又紧了紧怀中人儿，轻轻亲了怀中的人一下，好像怀中抱的是一生一世的梦，那么美好又那么容易破碎，只能小心翼翼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