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失荆州!
这就是徐君然现在心情的真实写照。
一般说来,单位的重大方案出台,一把手是要提前与副职或者其他领导商量沟通的,先把思路理顺才能上会研究。否则出现众人反对,一把手就下不了台,这也是游戏规则。
既然张吉祥马上就要到京城了,那也就意味着,武德县委常委会已经通过决议,正式准备接管李家镇公社的集体企业。
徐君然怎么都没想到,某些人的吃相竟然如此难看,这几乎就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强功劳、摘桃子了,难道他们就不怕省委的周德亮和孙振安等人发飙么?
想到这里,徐君然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混乱,他现在急需要了解武德县的真实情况,因为从何云伟嘴里面说出来的那些内容,徐君然现在蓦然间觉得,一切似乎都已经超出自己的掌控之外了。
黄子齐进京,张吉祥进京,徐君然可不认为他们两个人是来旅游的,这分明就是要把赞助广告的这个事情从自己的手上抢走,否则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自己马上就要把事情办成的时候过来,明摆着就是抢功的!
有黄子齐的关系在,徐君然相信这个跟央视合作的事情基本上不成问题,华夏其实就是这么一个关系的社会,有的事情,有关系的人就是比没有关系的人办的快。而像黄子齐这种人,缺乏的不是能力,只不过是一个恰到好处的主意和机会罢了。
徐君然明白这个道理,官场上有时候一个主意被否定,并不一定是这个主意不好,而是提出的人有问题。许多事情,决策者心里很明白,但由于是别人提出来的,他就不去做。甚至反对去做。用此显示自己的权威,显示自己的功德。好事可以不办,权势不能动摇;为了自己的权势,什么民族利益、人民利益都可以牺牲。社会晚进步几年又有什么,只要自己的权势不受到损害。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反之。如果有利可图的话,什么抢功劳、摘桃子的事情,有些人做起来就好像家常便饭一般的不费吹灰之力。
华夏的官场是个非常奇特的地方。男盗女娼的人进到里面,就变得盗貌岸然;一身正气的人进到里面,就变得委委琐琐;无论多好的筹划,在那里都会无限期搁浅;不管多荒唐的决定,在那里都会获得通过;上级在下级面前可以幽默,可以训斥,可以挖苦;而下级在上级面前,就只能必恭必敬;同僚之间,象贼一样互相防着。面对上司,又都变得争风吃醋。
徐君然不知道如今江南省的官场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能够断定的是,现在的江南省乃至全州市,甚至于武德县,恐怕都处于一个十分混乱的地步。仅仅从武德县委班子的不断调整就能够看的出来,市里面的交锋肯定十分激烈,而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很明显跟省里的政局是有一定关联的。
上行下效,这在官场上面从来都是不变的真理。人只要进到了官场当中。就会知道官场的复杂,社会的复杂,上上下下,盘根错节,今日为友,明日为敌,司空见惯,不足为奇。尽管在历史上,官场常常把人划分为君子和小人,可实际上往往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界限并不那么分明,人人都觉得自己是君子,而对手是小人。
原本按照徐君然的想法,武德县的局面,怎么都不可能出现今天的这个情况,杨维天竟然被调走了!
这个事情对于徐君然的整个计划打击是非常大的,这就好像一个人原本准备好了一个庞大的计划,雄心勃勃的想要干一番事业,可却忽然被人告知,原本那个支持搞建设的人,离开了,新的领导跟自己不是一条线上的,你原本想要做的事情,要么交给别人来做,眼看着人家拿走原本属于你的成绩。要么就等着人家把你给挂起来,或者干脆给你穿小鞋。
最让徐君然不能够理解的是,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为什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这太反常了。
眉头紧皱着,徐君然坐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说话,连林雨晴什么时候走进房间都没有感觉到,一直到林雨晴的手覆在自己的腿上,他这才抬起头,看向林雨晴,苦笑着说道:你回来了,雨晴姐。
林雨晴点点头,看向徐君然露出一个笑脸:怎么了,心情不好?
她不是傻瓜,徐君然跟何云伟两个人谈完话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声,自己回来的时候发现他就那么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不说,甚至于连自己进屋他都没有反应,明显是在考虑事情,看来县里面应该是出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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