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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门一看,漆黑的院子里静寂无人,只传来一声细小的猫叫声。
“原来是只猫儿!”张妈妈自言自语道,转身关上门。
“夫人,昨晚前街的余家被贼偷了,粮食与一些银钱全没了,一家大小正呼天抢地的哭呢。咱们可也要小心些,现在到处都是贼了。”
梅氏止住眼泪点了点头“嗯,这就是乱世啊,为了一口吃的良民都变成了贼,也不知道这场战乱什么时候能消停下来,还咱们一个太平日子。”
“夫人是想大少爷了吧?前儿个不是来信了吗?他是文官,会没事的。”张妈妈安慰道。
梅氏点点头“俗话说宁做盛世太平犬,不为乱世离乱人。有时候真想叫他回家种地来,可是老太爷的生前遗愿便是重振张家,我可真为难。”
“夫人,这高家少爷的事咱们该怎么对雪莹小姐说呢?”张妈妈忧心忡忡地问道。
“先别漏了口风,那孩子也够命苦的,六岁爹娘就双双过世了,别看她整天笑呵呵无忧无虑的样子,可有时候总是望着天空发呆呢,那眼神让人看着就心疼。”梅氏又擦了擦眼睛。
“只怪二爷与二夫人走得太早,留下二小姐一个孤女,若不是夫人心慈,把她当作自个女儿一般般抚养,她怎会过这几年衣食不愁的日子。”张妈妈叹息道。
“老爷生前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一定要好好待二弟这唯一的骨血。我也是把她当作自个孩子一般疼爱,可恨就恨为何二弟生前早早为她许下了婚约啊!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啊?”梅氏觉得头痛不已。
“夫人别想这些烦心事了,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夜已经深了,您歇息吧,明日事明日忧。兴许睡一觉起来,便想到好法子了呢!”张妈妈乐观地说。
“愁也没办法啊,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如何让这一家子吃饱。地窖里还有两石粮食,一石面粉了。本是收租的季节,可佃户们日子也不好过,咱们总不能学那无情无义之人逼迫他们吧!唉,你说的对,明日事明日忧,睡吧。”梅氏越想越觉心烦,干脆挥了挥手,决定不再想了。
张妈妈服侍梅氏睡下后,自己转身回了侧院。
“小姐,您还有心思发呆呀,快想想怎么办吧!”一个瘦瘦小小的丫头拉了拉她的手。
“怎么办?凉拌!”张雪莹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伸手逮起一只飞蛾凑到灯前,哧拉一声,一股焦臭味传来,飞蛾顿时化为灰烬。张雪莹摔了摔略有灼痛感的手,又逮起一只飞蛾凑到灯前,显得乐此不疲。
小丫头喜鹊看着自家小姐幼稚而无聊的举动,不由挫了挫牙。
“唉,可惜高家少爷了,听说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材呢!”喜鹊惋惜地说。
“是吗?”张雪莹终于停下了虐待飞蛾的举动,转头看着一脸惋惜与花痴表情的喜鹊。
“是呀,高家离咱家又不远,挨城边的江边住着呢!隔壁方家的小梅是高家少爷的邻居,她告诉我的。”主子置疑自己的话,让喜鹊很不爽。
“玉树临风又如何,现在身上说不定缺胳膊少腿,身上血洞无数了。还有、、、、、、”张雪莹转身看着喜鹊,做了个恐怖的表情“说不定连头都没了。”幽暗的灯光配上她此时阴森的表情,让喜鹊不由打了个寒战。
“唉呀,小姐您、您别吓我好不好?”喜鹊缩了缩脖子,害怕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