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夫人看着儿子笑道,“为娘想调相思到你桑榆姐姐的园子里供她使唤,回头娘再给你找一个灵巧点的。”
丘懿宸却驳道,“府里下人多的是,就没旁人可调嘛,为何偏动我园子里丫环的念头?”
丘夫人在桑榆面前许过话,这会被儿子质问,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不悦道,“不就一个丫环嘛,宸儿何需这般护着。”
“娘,偏就这丫头对了我的脾气。”丘懿宸坚持已见。
“连为娘的情面都不讲吗?”她这个做娘的,竟然连一个丫环都要不得,心里难免有些恼。
“哎呀,算了算了,”桑榆适时接口道,“二少爷喜欢,就留在他园子里吧,桑榆从姐姐那讨个丫头便是。”
“甚好。”丘懿宸阴寒的瞥她一眼。
桑榆心下晃过慌乱,这个男人的眼光太可怕了,似要看穿灵魂般让伪装藏无可藏。他发现了吗?不会,如果发现了,自己不会还在这里。
丘夫人不高兴的站起身,桑榆随即上前,掺着她回了内堂。
丘懿宸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她来丘府不足半月,期间只见过相思几面,还不及那日在街上碰见瞧得仔细,忆起当时,她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相思。巧的是,在那之后,她就嫁进了丘府。
眼光越渐深沉,看来,该好好摸摸这个桑榆的底了。
他同时又发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他不希望把相思调出‘懿狂园’,又或者说,他不希望相思离了他身边。这个发现让他有些郁闷。
喧闹的大街上,桑榆带着丫环走进胭脂铺。突然说想吃蜜饯,便打发了丫环去买。待丫环买来后,她也挑好了胭脂。主仆二人没再逗留,直接回了丘府。
段孤寒静静的听着回报,手中不住的摆弄一个荷包。直到手下人退出后,才停止摆弄,打开荷包,取出里面的东西,竟是一小块残缺的布料。他捻起来,凑到鼻下嗅了嗅。记忆又被拉回到他终生难忘的那日。
江湖上各大门派,打着正义的幌子,誓要联合起来围剿他这个邪道之首。由于错信于人,他中了毒又遭到埋伏,面对几十大高手的围攻,前途已是末路。就在他绝望的闭上眼睛之际,一身洁白的她似是从天而降。虽是男儿打扮,但有着无数女人的他,就是知道她是女子。
“小兄弟,请让开。”某大侠有礼的说。
“为什么?”她故作不解。
某大侠耐着性子解释道,“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邪魔,残害我道中人,危害武林。”
“狗屁。”她不屑的大骂。
某英雄怒道,“臭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念你年轻尚轻,才好言相劝。休要阻了爷爷们杀魔的道。”
“哈哈。”她突然大笑,“好有趣啊,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嘛。这热闹,算是瞧对了。”
“你……”众正义人士义愤填膺。
段孤寒不记得她是如何出手的,毒素已经扰了他的意识……
再睁开眼时,她正准备离去,他急得伸手一抓,却只来及扯住那片衣角。她,已经离去了。
他的毒解了。
东山再起后,他才知道,救他的女子是菱歌宫少宫主,闻人翾舞。江湖上,却只知她是男儿身,是个杀人不眨眼手段残忍的少年魔头。他很高兴,因为没人知道她是女子,除了他。是因为救命之恩吗?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是初偿情事的少年郎,只在她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是他命中注定的女子。
从那以后,他便不再让别的女人近他的身,心里装的只有那个白衣飘飘的闻人翾舞,亦或是相思。
丘懿宸在护着她吗?